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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祁宸還是決定跟著五行觀的人。
他的目的是殺妖，而五行觀的人也是為了殺妖，跟著她們，或者說是跟著洛妃，也能輕鬆不少。
洛妃望向遠處，蒼白色的山和草原，組成了整片大荒，天空中的飛禽，都能夠抵擋嚴寒。
詩語注意到大師姐的表情，以為對方不願意和祁宸一起上路，便為祁宸說了幾句。
“我不認為他是一個好人，也不覺得他是一個壞人，只是……”洛妃皺起眉頭，“他似乎對於殺妖沒有什麼熱情，又或者，殺人或者殺妖，對他來說沒什麼兩樣。”
“你們可知道，道門裡有這樣一個人?”
翟芬搖搖頭，旋即道:“大師姐，我已經很久沒去過道門了，道門裡是出了幾個天才，但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此人，而且雨字元，總不可能被外人學會了吧，應該是道門的人。”
“反倒是觀主這一次……”她沒有再說下去。
誰都知道，聖子難尋，哪怕有苗頭說，晏君卿就是聖子，但不到最後的時刻，終究不能確定。
未過三仙門，有九成九的可能，也不能肯定。
洛妃紮起了她的銀絲，道:“你是說聖天門嗎。”
“聖天門，據說一旦開啟，就能窺探到這個世界的本源，所有人都能夠開啟，只是聖子開啟能夠窺探到更多。”
“聖子三要素，聖體、三生劍、聖天門……再最後，經過三仙門的洗禮，那才能夠確認為聖子。”
“這麼重要的聖天門，觀主卻直接扔到大荒，不知蹤影，雖說是為了尋找聖子，但風險未免太大了，被我們人族找到還好，一旦被妖族找到……”翟芬擔憂道。
“既然是觀主，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要麼是相信聖子一定會得到，要麼就是被迫的……比如妖族發生了什麼大事，需要聖天門來鎮壓，但觀主又不確定，那隻好任由聖天門在大荒裡漂流，依靠因果，也許能夠解決。”
“總之，這次的事情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嚴重。”洛妃道，“而且就連人神宴都在這裡召開，恐怕有些事情迫在眉睫了，我們和妖族之間終究有一戰，人神宴和妖神宴只是開胃菜，等十萬山倒後，才是真正的混亂。”
詩語一愣，問道:“大師姐，十萬山真的會倒嗎?”
“仙都死了，十萬大山萬年後，為何不會倒?”洛妃嘆了口氣，旋即便不再討論這些。
“那道門的人，有些古怪，你們自己小心一些。”
“祁師兄還好吧，還救了我一命，雖然殘忍了一點，但性格還是溫暖的。”詩語瞪大眼睛。
洛妃無奈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五行觀的大部分人，都不曾入世，這樣的五行觀，真的能夠抵抗未來的風險嗎？
半日之後，祁宸帶著風火和五行觀的少女們匯合。
她們有一輛馬車，裡面自然有一個小型的空間，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進去，所以便坐在馬車的外面，看著路況。
沒過一會，詩語這個小丫頭就跑了出來，和祁宸一起坐在前方。
小丫頭一雙大眼睛瞪著祁宸，盯了好一會兒。
祁宸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好像沒有髒東西。
“祁師兄，大師姐看上去很冷漠，其實一點都不冷漠，她很可憐的……”
“其實我們五行觀，對妖族沒什麼太大的意見，只是大師姐痛恨妖族，觀主知道攔不住大師姐，便讓她出來，我們又不放心，就陪著大師姐出來。”
“大師姐一輩子的心願，就是殺光妖族。”
祁宸皺眉，他想起了洛娘，可對方並沒有表現出對妖族的憤怒，而她的妹妹卻如此。
“她，為什麼這麼痛恨妖族?”
詩語的眼睛小心翼翼後往後看了一眼，而後道:“其實和她的父親有關，之所以剛才我拉住你，讓你不要問，便是因為這件事情。”
“祁師兄你是聖體，大師姐的父親也是聖體，只不過發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大師姐的父親，墮入了深淵，當年發瘋，殺了許多人，甚至連大師姐的母親都殺了，大師姐和她的姐姐僥倖逃了一命。”
祁宸心裡一驚。
這件事情，他從來沒聽洛娘提過。
聖體墮入深淵.....
這件事情，他在佛門的古籍裡有所瞭解，但沒想到，會是洛娘和洛妃的父親。
難怪，對方叫他小心。
“聖體為何會墮入深淵?”祁宸不解道。
“不知道，這始終是一個謎團，但後來查證，據說和一位妖族的強者有關，當年被引誘，墮入深淵，明明是聖體，可一夜之間，體內的法則全部改變，變成了黑暗法則.....”
“聖體明明是最接近光明的，誰能想到，會如此快速墮入黑暗。”
詩語兩條好玩的眉毛緊皺，讓祁宸忍不住想要將其解開。
祁宸將手按在她的眉心，揉了揉，笑道:“大概，越是乾淨的東西，越容易變髒吧。”
“所以聖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詩語問道。
“我頂多覺得，聖體是一件工具，有時候能夠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祁宸的聖體本來就是由功德法器製造而成，在他眼中，還真是一件工具。
“我覺得祁師兄不會墮入深淵。”詩語想了想天真道，“因為祁師兄，不像好人，也不像壞人。”
“這是你的評價?”
“這是大師姐的評價。”
祁宸莞爾一笑。
他本來就有妖族的血統，體內肯定有妖族母星的黑暗法則。
他始終行走在光明和黑暗之間。
“對了，這一次我們要去哪裡?”祁宸問道，旋即想要將風火從對方的懷裡拉走，奈何風火的爪子直接勾住了阡陌的衣服。
阡陌倒是沒在意，反倒很喜歡這隻變異的小獅子。
“大荒，一共有三圈，以我們的實力，頂多到達第二圈，再往裡，就不能進入了。”
“第二圈才是真正的混亂之地，而人神宴和妖神宴大量的參與之人，恐怕也會前往那裡。”
“你殺妖，我們也要殺妖，還可以幫你作弊，最後一擊交給你就好了。”
“妖族，就真的該死嗎?”祁宸忽然問道。
詩語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道:“我不知道，但妖族身上有和我們完全相反的法則，一遇到他們就感到不舒服。”
“但我可以忍受。”
“不過，有些該死的妖族該死吧，比如一直想要入侵我們人族的妖，虐殺我們人族的妖......”
……
“阿善大人。”一位妖來到阿善的面前，他是大荒裡的妖，在妖族犯過大錯，所以逃到了大荒，只不過幾天前，他們一群妖被阿善收服。
他名蠻力，是一位妖王。
因為阿善的師尊是妖族老祖宗，所以這些被流放的妖族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希望。
“怎麼回事?”阿善盤腿而坐，聽到聲音，睜開那火紅的雙眼。
妖神宴召開，並沒有出乎自己的預料，作為老祖宗的弟子，阿善也能夠得到更多的可靠訊息。
比如，妖神宴禁止妖族之間的廝殺，他們的統一目標就是人類。
妖神宴很熱鬧，可只有妖族的核心子弟才知道，妖神宴只是一個迷惑，迷惑人類的判斷。
而他們這些參加妖神宴，狩獵人族的妖們，便要吸引人族的注意力，好讓妖軍妖帝們進入大荒的內圈，去尋找開啟妖族母星的大門。
蠻力恭敬道:“大人，前方有人類的馬車，應該是空間類的馬車，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
“搶了?”
“殺了。”阿善大袖一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