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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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在這？”秦陽看著他們，開口問道。
“和你沒關係。”葉子梅的母親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那麼寬。”
林明俊父親只是看了眼秦陽，便又對著葉丹丹說道：“你不想想自己，也得想想你爺爺，七十多歲了，還在吃苦。”
葉丹丹心動了，其實她在聽到坐牢能治病的那一刻就心動了。除了坐牢，誰能救她。她面臨的困境，比秦陽這所謂的困境更簡單，但是也更沉重，是生和死的問題。
目光的變化，秦陽注意到了，這一刻他也知道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了。
要怎麼阻止，甚至能不能阻止？小姑娘只是想活下去，自己能給她帶來更好的辦法嗎？
只是隨著秦陽進來，一個記者，一個攝影師，還有導演和那個年輕人一同進來了。
攝像機，在年輕的提醒下早已經開啟，正對著在場的幾個人。林明俊父親那最後一句話，也被錄了進去。
年輕人走到了桌旁，拿起了手機開口道：“各位，很抱歉，我們這邊要進行採訪了。”
“採訪？什麼採訪。”林明俊的父親疑惑地問道。
記者站出來開口道：“我們是省電視臺的，對秦陽同志做一個專訪。”
一個醫院領導對著護士問道：“這幾個人是？”
“不知道。”護士茫然地搖著頭。
“你們是什麼人？”
“你管我們是什麼人？”葉子梅的母親毫不客氣。
“不是葉丹丹的家屬現在就離開。”他說完又看向護士，同時看向管床醫生說道：“你們在幹什麼，病房裡怎麼能進來閒雜人等呢？”
“你說誰閒雜人等呢？”葉子梅的母親毫不給面子，但是葉子梅的父親卻知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了，開口道：“醫生，我們和這個小姑娘聊點事情。”
“我不想接受採訪了。”在吵鬧聲中，葉丹丹開口了，同時她看向那兩對父母說道：“我同意。”
可是這一切都晚了。年輕人拿起手機，“你們的對話我已經錄音了。”
“錄音，誰允許你錄音的。”林明俊的母親急了，伸手就要去搶那手機。
院領導見狀，直接說道：“還愣著幹嘛，叫保安啊。”
保安清場之後，攝像機被架起來了，葉丹丹坐在病床上。她的爺爺穿上了一件上個世紀的中山裝，這是老人家最體面的衣服了。
“我還是第一次上電視嘞。”老頭子笑呵呵的，他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才在家裡換了衣服收拾好過來。
錄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可是到了葉丹丹那兒，卡住了。
“葉丹丹，你能說說事情的詳細經過嗎？”記者再一次問道。
葉丹丹依舊沒有回答。
“那交易是不可能的，他們是刑事犯罪。”年輕人提醒到。
“如果沒有你們，還是可能的。”葉丹丹轉頭看向年輕人，雙眼通紅的說道：“我想活下去。”
“他們說六十萬，只要我同意就有六十萬，我就能活下去，我爺爺也不用吃苦了。”葉丹丹哭了。
但她的淚水什麼也改變不了，除了讓她的爺爺更茫然，這件事情還得繼續下去。
無論葉丹丹回答，錄音都會作為證據保留，錄影也會進行剪輯，留下需要的部分。
至於葉丹丹，她只是無數生命中，不起眼的一個。絕大多數人看不見，而看見的人，多也是選擇視而不見。
秦陽做不到視而不見，但他能做的很有限。
“葉爺爺，明天你到我們學校去，去後勤部，就說秦陽安排的，做保潔一個月兩千一。”
老人家笑了，滿是褶子的臉無比燦爛，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只是兩千一和後續的治療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這是自己學校的學生，秦陽得想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可是他上哪兒去找幾十萬的治療費。
秦陽翻了翻自己的微博，已經有十來萬粉絲了，組成多是女性，這也正常。其實也是一個變現的手段。只是他沒有途徑，也不方便。
更何況，他還有一家子。沒誰容易。
“現在怎麼辦？”林明俊的父親問道。
“沒辦法了。”律師對這件事情已經不抱希望了，他開口道：“現在沒什麼辦法，秦陽後面肯定有人。”
“可是，就這麼算了？我閨女還在裡面呢。”
“爭取減刑吧。”律師說著，看向眾人再度開口道：“可能接下來你們還有麻煩。”
他們接下來確實有麻煩，而且同樣也是刑事犯罪，包庇罪。
《刑法》第三百一十條。窩藏、包庇罪明知是犯罪的人而為其提供隱藏處所、財物，幫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證明包庇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前款罪，事前通謀的，以共同犯罪論處。
於是乎秦陽的電話被他們撥通了。
“阿姨，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小秦啊，你大人不計小人，咱們這個事情。”
“都是一些小事情，我還是講情面的。”
“那就好，那就好。就是之前我們找你的事情，你沒有錄音吧。”
“我手頭沒有錄音。”秦陽回道。現在他手裡確實沒有錄音，因為錄音全部交給了宣傳部門的人。
同時，兩份錄音也到了公安局。
葉子梅家的房門被敲響了。
“誰呀？”葉子梅的母親問了一聲，同時對著電話那一頭的秦陽說道：“小秦啊，現在確實不好過，我們家子梅犯了錯誤，一時心急。阿姨年紀大了，腦子糊塗，給阿姨一個機會。”
“等一下，小秦我去開個門。”
“誰呀？”葉子梅的母親對著門問道。
“物業的，查一下水錶。”
“查水錶？好，好，我這就開門。”葉子梅的母親說著開啟了房門，同時開口道：“那阿姨就謝謝你了。”
“李秀芬是吧？先把電話掛了吧，我們是城南市公安局的，找你瞭解一點情況。”
“嘟嘟嘟嘟……”聽著電話那頭的盲音，秦陽心道：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