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婚之老房子著火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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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一直覺得自己算是個幸運的人。

雖然住在村子裡，但是家裡做養殖生意，經濟條件還算不錯的。

在學校裡也順風順水，成績拔尖，跟同學、老師之間的關係友好和睦。

但他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遇見了明瑤。

小時候的明瑤還未長開，看著就是一個瘦弱害羞的小姑娘，被人欺負也怯怯的不知道反抗。

他幫她趕跑了欺負她的小男生。

現在想來，那隨手的舉動可能是他做過的最正確的事。

兩人的關係因為這件事逐漸親近，但他那時還只是把明瑤當做妹妹看。

上高中後，明瑤的長相越發貌美，素面朝天也清麗動人，即使穿著寬大的校服也能看出身材窈窕，兩人每見一回都讓他臉紅心跳，情意漸漸滋生出來。

她的性格還是靦腆乖巧，並不以自己的長相為傲，陳珂知道這是原生家庭導致的緣故。

學校裡越來越多的男生把目光投注到明瑤身上，即使是重點高中，也有很多偷摸交往的小情侶。

但明瑤在這方面不怎麼開竅，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

他跟她約好要考同一個城市的大學，他知道，這跟表白沒什麼區別。

她害羞的點頭同意的時候，他內心狂喜，恨不得狂奔幾圈昭告天下。

這下他終於放心了，即使他們分隔兩地，他也知道她不會被別的男生拐跑，因為她就是這樣安穩的性格。

經過三年刻苦的努力，他高考成績很理想，比預想的還要高出十幾分，全校排名第一，順利進入心儀的大學，這也是他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的原因之一。

但進入大學後，他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了。

大一的時候還好，大家都住在一個宿舍，初來乍到，性格都還算收斂。從大二開始，同學之間的差距開始展露出來。

有在學校附近買房住就為了圖方便的，有開著豪車上下學的，這些都沒什麼，他都可以自我安慰這只是外在的東西。

但讓他引以為傲的學習能力，在學校裡也只是平平無奇，許多比他聰明的人還比他刻苦努力。

同宿舍的舍友都是大城市的本地人，從小教育資源都很好，父母甚至早就給他們規劃好了出國的碩博路線，一路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前進就好。

只有像他這樣的普通人才需要透過刻苦學習來改變命運，更有可能的是，他的人生巔峰就是考進這所大學了。

無論怎樣安慰自己，他都不可避免的漸漸地變得消沉。

唯一讓他覺得欣慰的時候，晚上宿舍裡討論女生的顏值和身材時候，他從未參與過。

別人還以為他對此不感興趣，但其實是因為他們討論的那些女生，還比不上明瑤的一根手指頭。

幸好明瑤性格內向，上了大學之後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圖書館用功。

師範大學裡大部分都是女生，不然明瑤的追求者可能數都數不過來。

臨近畢業更是手忙腳亂，父母天真的以為上了好大學就能有好工作，卻不知大學的生活內容很少和就業市場發生直接聯絡，不同專業所需要的“敲門磚”更是各不相同。

還好有明瑤一直在自己身邊默默的陪伴，他逐漸接受了自己的平凡，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跟明瑤順利的組建了家庭。

婚禮上邀請來的同學都對他投來羨慕、嫉恨的眼神。陳珂知道這是因為身旁新娘的緣故，穿著潔白婚紗的明瑤不僅溫柔貌美，更多了一種聖潔優雅的氣質。

音樂奏響，兩人擁抱在一起。

感謝老天讓我遇到你，從此牽著你的手，一生一世永遠相守。

這是婚禮上的誓詞，也是他的真心話。

婚後的日子溫馨而平淡，兩人認識多年，生活中很少發生矛盾，但也缺少了幾分激情。

不過大多數人都是這麼過日子的，他告訴自己。

一次在酒桌上陪客戶喝酒時，他偶遇了大學時的學姐杭歆然。

杭歆然在人才輩出的X大名氣也很高，長相身材一流，家境很富裕。

他的室友曾給他科普過，杭歆然的一隻手提包都要十幾萬，他那時很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花六位數買一個裝東西的包，後來他才知道，這些錢對人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酒桌上，杭歆然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一杯接著一杯喝了許多，中間搖搖晃晃的去洗手間，他有些不放心的跟了出去。

“你是X大的嗎？外聯部的是不是？”

陳珂受寵若驚，杭歆然當時是學生會副主席，他沒想到她還會記得自己。

酒席散去，他們又去了酒吧喝酒聊天。

他得知杭歆然已婚，現在是一家大企業的高管，越聊越多，兩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赤裸著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杭歆然披著浴巾從衛生間出來，看著目瞪口呆的他，輕笑了聲。

“怎麼？你要裝失憶啊？”

片段式的記憶在腦中浮現，昨晚雖然是杭歆然主動的，但他的確欲拒還迎，立場不堅定。

酒精的作用褪去以後，他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杭歆然反過來安慰他：

“反正我們兩人都已經結婚了，又不需要對對方負責，享受當下就好。”

那天他從酒店回到家，明瑤還是一如往常的溫柔模樣，擔憂的詢問他昨晚為什麼不接電話。

愧疚感把他淹沒，他不敢直視明瑤的眼睛，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

明瑤從來不會查他的手機，從來不會懷疑他，因為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之後他就像是一位戒菸人士一樣，每次都下定決心不再犯了，但杭歆然聯絡他的時候他都不由自主的赴約了。

就像是酒精和尼古丁一樣，杭歆然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很多刺激。

只要不被明瑤發現就好，很多人都這樣，他安慰自己，漸漸地沉溺在這遊戲中。

直到突如其來的車禍發生。

意外發生的那一剎那，就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耳邊一聲巨響，身體失去了控制，腦中一片空白。

心裡感覺到完了，自己可能是要死了。

意識逐漸消散前，眼前最後浮現出的畫面，是明瑤柔美的臉龐，目光清澈，微笑的望著他......

悔恨比疼痛感更快的湧了上來。

直到觸碰到死亡的時候，才清晰的洞察到內心深處的混沌，才能知道對自己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他錯了！

他不應該背叛明瑤，不應該背叛自己的誓言！

他做出那些事不是因為喜歡上了杭歆然，只是對於自身平庸的不滿，對一潭死水般的生活的反抗。

如果這次車禍是上天給自己的懲罰的話，希望老天爺能再給自己一次彌補的機會。

萬幸，他再次睜開了眼睛。

除了劫後餘生的喜悅，他更有了一種重生的感覺。

頭腦清明瞭許多，看什麼似乎都是全新的。

陳珂閉了閉眼，下定了決心。

明瑤，我做錯了一件事。

但我會用我的餘生來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