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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塵說完這話便顧自下了車。
溫瑤本來以為他是有什麼要事，安靜等待了幾分鐘，結果男人只是折了枝玫瑰花回來，玫瑰花枝是帶刺的，他這樣徒手摘，那尖銳的刺不免會割傷手指。
他修長的食指有殷紅的血滴往下滾落，暈染了潔白的襯衫，莫名有種觸目驚心的美感。
“嘖，不小心弄髒了……”季明塵遺憾地看了眼自己袖口，然後耐心地拔著玫瑰花枝上的荊棘倒刺，等到那花枝變得光禿禿，只剩下無害的葉子，他才伸手遞給旁邊的人。
溫瑤：“……”
算了，她早就習慣了。
在她放下手槍伸手接花的時候，季明塵才解釋道：“今天惹你不高興了，現在送你一支午夜玫瑰賠罪，喜歡嗎？”
“我沒不高興……”溫瑤拿著玫瑰花枝，本來想說其實不用，但望著男人那尚在流血的手指，她又覺得這話很不合適，只能轉而關心問：“你的手沒事吧？”
季明塵低眸掃了眼，頷首：“有點疼。”
溫瑤：“……”
早知道不問了，這人也太會順著杆子爬了，一點都不帶謙虛的。
但玫瑰花已經收下，這時候不予理會又顯得很不道義。
溫瑤微嘆了口氣，於是將玫瑰花插在車窗，拿起前面的帕子去替男人擦拭手指。
季明塵望著溫瑤勾唇笑，很是配合地將右手遞到了她的面前。
他們的車此時正停在一盞歐式路燈旁，昏黃的光暈透過葉影稀疏灑落，在車前窗落下斑駁的暗影。
而那隻修長玉手剛好落在這片動人的光影中，骨節分明，顏色冷白，完美得好似一件藝術品，就連那暈染在指腹的血漬，都成了這件藝術品的點綴。
溫瑤因為不敢看季明塵的眼睛，所以專注地盯著他的手，結果發現這男人連手都漂亮得自帶蠱惑。
給他擦拭指尖血漬期間指尖觸碰，溫度相互傳遞，在這四下無人的寂夜車內，莫名的有些撩人。
就在溫瑤凝神屏息地擱下帕子時，男人忽然抬手輕扯了下她的衣袖。
溫瑤抬眸看了他一眼，望著那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她心臟漏跳一拍。
季明塵長睫輕垂，指著腕部的那點血漬，薄唇輕啟時，嗓音磁性又溫柔：“仔細著點……”
“這兒，擦漏了呢。”
溫瑤腦子瞬間空白一片，連忙伸手過去替他擦乾淨：“……好的。”
……
從車子重新啟動，再到抵達生物部研究大廈，有大約半個小時車程。
從來不會暈車的溫瑤，在這期間居然產生了一種暈車的錯覺，總覺得呼吸不過來。
最後還是季明塵看出了她的不適，貼心地替她摁下了車窗，她才覺得稍有緩解。
夜半三更的，研究大廈外層依然守衛森嚴，但進去後裡面卻沒有多少來往人員。
溫瑤拿著銀色手槍緊跟在季明塵身後，雖然這人吩咐她保護好他，但這地方看起來很安全，根本用不上她來保護。
他們穿過一條看起來十分高科技的藍色走廊，由電梯上了大廈的第九層，然後一路人臉指紋開鎖進了一間類似於監控室的地方，裡面三面牆都是畫面顯示屏，密密麻麻的。
但很明顯其中有六塊螢幕壞掉了，黑漆漆的尤為明顯。
溫瑤不知道季明塵要幹什麼，出於昔日副指揮官的職業素養，她沒亂看也沒亂動，只安安靜靜地望著他操控著那些電腦。
男人頎長的身體站在電腦螢幕桌前，腰微彎，修長玉白的手指落在鍵盤上，熒屏字母不斷閃爍，沒多久，其中一塊壞掉的螢幕滋滋幾下亮了起來。
溫瑤：“……”太厲害了。
末日這麼多年，她在末日前學的東西早忘乾淨了，以至於那上面的字元她其實看都看不懂，只能隱隱知道那是很高階的程式。
這種高階的監控維修工作，在北洲十三區也是特定的工程師才可以完成。
沒想到季明塵他也可以……
他懂醫學，懂電腦程式，槍法好，還有平時根本用都用不上的火系異能。
這究竟是個什麼天才，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嗎？
溫瑤在旁邊默默看著，望著那一面接一面亮起的監控螢幕，她愈發自慚形穢。
對比起季明塵這個精緻高雅的男人，她這些年活得就像個粗糙的莽夫，除了刀法好，她什麼都不會。
亮起所有的螢幕後，季明塵直起身，隨手拿過個一次性的杯子，在旁邊的飲水機接了杯水，然後遞給溫瑤：“喝水嗎？”
溫瑤還沉浸在驚歎中，下意識接過水輕抿了口，可等她把杯子隨手放在桌子上時，季明塵又重新拿起了杯子，指尖轉著杯沿，也輕抿了口。
溫瑤：“！？”
她莫名有點臉熱，忍不住提醒：“這是我喝過的杯子……”
這男人不是很潔癖嗎？
季明塵後背靠著辦公桌，頭顱微仰，盯著前面的螢幕，聞言也不甚在意地“嗯”了聲，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伴侶之間，不必見外。”
伴侶之間，不必見外……
所以他是故意的。
溫瑤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轉移注意力去關注這些監控，監控裡面的場景大多是無人的，為數不多走動的，也都是些身穿白衣的研究人員。
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安靜的監控室內，季明塵忽然問：“你知道異能覺醒劑的原材料是什麼嗎？”
溫瑤：“……？”
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她疑惑一瞬，老實搖頭：“不知道。”
她哪裡會知道，這東西好像是東洲區最先研製出來，其餘三洲後面才漸漸開始複製的。
季明塵雙手撐著身後的辦公桌，儀態慵懶地仰頭望著那些顯示器，漂亮的桃花眸被螢幕的光點映亮：“是那些屬性特殊的變異體……”
溫瑤茫然地看向他。
“不是喪屍的變異體，喪屍的變異體是死物，而那些被感染的動植物變異體，是活的，這兩年，費主任發現它們的體內有一種物質，可以誘導人體的基因發生突變。”
“我們將它們命名為‘元素凝晶’，而這些元素凝晶，就是異能覺醒劑的原材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