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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夜的目光中，姜塵端著茶水走到窗前。
幽邃的瞳孔望著那撲打在玻璃窗上的連綿雨滴，閃爍著讓人難以琢磨的眸光。
“舊城區的事情，先不管，他們鬧騰，那就先讓他們鬧。”
聞言，第五夜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少爺要繼續“養虎為患”，但她作為女僕的職責，便是忠誠以及服從。
“是，少爺……”
而蘇清歌聽到二人的談話，說出了自己疑問。
“可少爺，若是讓他們一直這樣鬧下去的話，舊城區以後恐怕就要成為神京意志的邊緣地帶了，那裡還有我們大量的工廠，甚至於是軍工廠，若是讓反抗軍起勢...”
第五夜聽到蘇清歌的疑問，也是點頭。
這便是她所擔心的。
一旦讓反抗軍影響甚至是掌握了這些工廠，這對神京來說，可就是觸及到了根基的事情。
對於兩女的擔心。
姜塵喝了一口茶水，搖了搖頭。
“無妨，我不會讓他們做到那個程度的，他們能夠狂歡的，也就只有這點時間了。”
“況且，按照五夜你說的，就算是派遣軍隊強行阻止自由反抗軍又能如何？短期來看，確實是可以阻止他們的傳播，但長期而言，這反倒是正中他們的下懷。”
“畢竟像是他們那樣的人，越是強壓就越是會反彈得厲害。”
“甚至於，軍隊的戒嚴以及鎮壓還會影響到舊城區那些沒打算加入自由反抗軍塵民的生活，一旦他們被逼得走投無路了，你猜，他們會不會升起抵抗的心思，會不會加入自由反抗軍？”
聽著姜塵的這些話，第五夜和蘇清歌此刻都是迷茫了。
不能約束，不能鎮壓，難不成就只能看著他們無憂的發展嗎？
那這不就相當於是陷入了一個死迴圈？
“那少爺，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嗎？”
蘇清歌再度詢問道。
而第五夜也是看向姜塵。
她們不信，少爺對於這件事，會沒有辦法。
對此，姜塵搖晃著茶杯，笑了笑。
“其實這個辦法，已經有人幫我們想出來了。”
“哦？”
兩女皆是好奇，誰這麼有大才？
“馮卓~”
“他？”
第五夜黛眉頓時一皺。
蘇清歌則是一臉的茫然。
不過很快，姜塵放出了一段錄音。
而這錄音，第五夜很熟悉。
就是當初，反抗軍的上層在制定“雷聲大，雨點小”計劃時，馮卓所提出來的憂慮。
姜塵會在完成開拓之戰後，對大量舊城區的塵民進行殘酷的血腥鎮壓！
“強壓，只會讓彈簧的反彈越來越深，但我要是將彈簧直接一刀砍斷呢？”
姜塵微微一笑。
而他的這個微笑，饒是蘇清歌和第五夜都是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但不得不說，真要這樣做的話。
的確是一個效率極高的辦法，但...
“少爺，殺了這麼多的塵民的話，會不會...”
“誰說我要殺他們了？”
姜塵笑道。
這些塵民可都是絕好的勞動力，自己可不忍心殺了他們。
“誒？”
兩女聞言，都是一愣。
“你們要記住一個道理，反抗軍只是一劑催化劑，真正讓他們能夠發展起來的，是心中有不穩定因素的人。”
“而這樣的人，是永遠除不盡，殺不絕的。”
“今天我們能夠摧毀掉這一個反抗軍，那明天還會出現另一個反抗軍，自由軍。”
“因為壓迫所必然帶來的，必然是反抗。”
“除非能夠完全的解除壓迫，不然的話，反抗是絕對不會停止的。”
“所以，我們不要想著去解決反抗，而是要想著去“緩和”反抗。”
姜塵說道。
“緩和反抗？”
兩女聞言，皆是瞳孔一閃。
“沒錯，如今舊城區塵民這盆水，已經是被搞渾了，想要讓他們自己重新變得清澈，這是不可能的。”
“而他們本身已經不可能變得清澈，但我們又必須要讓他們變得清澈，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將盆子裡的渾水倒掉，從外面，接來清澈的水，用於替換渾濁的水。”
而姜塵這句話一說口。
第五夜和蘇清歌頓時明白了過來！她們的雙眼皆是瞬間一亮。
“少爺的意思是！藉助開拓之戰，將神京城外的那些其他地區的倖存者，接到神京來！用這經過末日危機，更加知曉生活不易的純淨水，代替已經渾濁的，如今神京的塵民！”
聽到兩女的這句話。
姜塵露出了一道孺子可教也的微笑。
“正是如此，而這個計劃，我稱之為。”
“換血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