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態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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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哈…”在靠著牆打了一分多鐘的擺子之後，葉梓從口中抽走了已經被咬出了深深牙印的毛巾，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扶著牆，勉強用兩條不聽使喚的玉腿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她此時的面色泛著一抹病態的蒼白，再加上那仍有幾分痛苦之意的表情，足以喚起任何人心中的憐惜之意；至於那暴露在空氣中、柔嫩白皙的後背上，此刻也已經是香汗密佈。

（這次從反噬中恢復的時間，明顯比第一次快得多…而那股痛苦雖然依舊令人難以忍受，但姑且也能感受到程度有所減輕。看來我的身體，已經開始適應基因鎖的狀態了麼？）

“所謂的'除了第一次會有點疼，第二次之後就不痛了'什麼的，果然只是用來哄騙女孩子的謊言而已啊…估計得十幾次之後，身體才能變成基因鎖的形狀吧。”明明毫無經驗，腦海中卻一大堆黃段子的“老司姬”葉梓，思緒轉動間，莫名其妙地聯想到了這一層上。她先是苦中做樂地噗嗤一笑，但隨著包括劫後餘生的喜悅在內，種種複雜的情感不斷湧出、交織了在一起，那笑聲卻是不受抑制地越來越大…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劃破了落下的雨珠和呼嘯的狂風，迴響在夜空之中。

“文明之理是吧？不好意思，這一局又是我贏了…直到你殺掉我為止，就讓我們盡情地玩下去吧！”

發洩了一陣壓抑的情緒之後，找回了理智的葉梓似乎也覺得先前的言行有些中二羞恥，她雙手拍了拍重新泛上一絲血色的臉頰，決定行動起來、儘早逃離這個現場。

雖然直升機的墜毀並不是她直接引起的，不管怎麼調查她都會被撇清嫌疑…但無論如何，被捲進警方的問詢中總歸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特別是在下一波“意外”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情況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妙。

在點清了自己的裝備，換上了一套清爽幹練的運動便裝之後，葉梓混進了從睡夢中驚醒、倉皇失措地湧進逃生樓梯的住客之中，毫不起眼地離開了酒店。離開建築的她，只是回頭望了那仍有火光閃爍的房間一眼，便撐開了傘、走進了雨幕裡，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總歸還是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的，特別是在這雨夜之中…不過在身份已經用過的情況下，高檔酒店是去不得了，只能和鄭吒在死神來了2中的選擇一樣，找那種魚龍混雜的黑旅店湊合一晚了。）

二十分鐘之後，葉梓步行來到了一處貧民街區，她只是稍微逛了一圈，便找到了一家霓虹燈招牌上已經少了仨字母，看上去破落不堪的旅館。

而隨手推開了大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處類似便宜酒吧一樣，烏煙瘴氣的場所…與絕大多數黑旅店相同，這裡也選擇了將底層作為酒吧經營，剩餘幾層當做客房的佈置。不過令葉梓意外的是，半夜凌晨三四點的現在，居然還有好幾桌客人在那裡醉生夢死、吞雲吐霧，這些人難道都不睡覺的麼？

（另外，這種黑旅店住起來不夠舒服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很容易會有些不知死活的傢伙想來劫財劫色。）

“唉，暴揍小混混的橋段，在黑色星期五支線的時候已經用過了…這一次，最好是提前避免了這種麻煩吧。”在嘟囔地抱怨了兩句後，葉梓走到了櫃檯前面，用指節敲了敲木質的桌面，叫醒了正在躺椅上打盹的老闆。她先是拋下了幾張百元大鈔，吩咐對方準備一間最好的客房，然後望著對方閃過了一絲明顯貪婪和邪念的麻子臉，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只見葉梓的右手在腰包中摸索了幾下，取出了一枚先前購物時找零的硬幣。在隨意地拋接了幾下之後，她將硬幣夾在了屈起的食中二指中，接著將精靈能量凝於右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抖手腕、賦予了硬幣一個極高的初速度，讓它如同武俠小說中的金錢鏢一般被擲了出去。

而那硬幣在掠過麻子老闆的耳畔後，徑直嵌入了他身後的牆壁之中，只有一小半還露在外頭。而老闆則是呆滯了半晌，這才僵硬地回身看了一眼那枚硬幣。

再回過頭時，他的臉上已經冒出了絲絲冷汗，眼神中的貪慾徹底消失不見，面容上則是堆滿了努力擠出的討好笑容。他顯然是認識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眼前這女孩哪裡會是什麼“肥羊”，根本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危險分子！

見到對方的反應，葉梓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對自己露的這一手所起到的震懾效果十分滿意。於是她回想了一下影視作品中的女魔頭形象，刻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語調，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聲卻又陰森森地呢喃道：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幾把刷子的話，我孤零零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敢在深夜來住這種旅店，對吧？如果不想房間裡多上幾條殘肢斷臂，甚至多上幾具屍體的話，我建議你最好勸那些社會渣滓們安分一點。”

房間鑰匙從麻子老闆顫抖的手中滑落到了桌面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而抓起鑰匙的葉梓則是根本懶得多看那個傢伙一眼，轉身朝著上樓的樓梯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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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房間內的陳設顯得有些破舊，但作為這間旅店裡最貴的房間，屋內還是被收拾的相當乾淨的，並不像葉梓先前有些擔憂的那樣蟲鼠橫行。而某些不安分的傢伙應該是被老闆警告過了，也沒有不開眼地來打擾她清淨。

再加上後半夜裡，文明之理“仁慈”地沒有折騰出別的意外，葉梓總算是得以好好地休息了半宿，讓自己的體力與精神重新恢復到了全盛的狀態。

第二天一早，下了整晚的暴雨終於停了下來，不過天色依舊是陰沉沉的。而葉梓在找了家快餐店用過早餐之後，則是和昨天一樣，繼續在大街上閒逛打發起時間來。

直到中午為止，除了一個試圖來綁架她，卻被隨手摺斷胳膊、丟在小巷內的賊人之外，她並沒有遇上什麼危險的襲擊。不過經歷了兩次“意外”的考驗，此時的葉梓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既不會放鬆警惕、掉以輕心，也不會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緊張過度。

她的午飯是在貧民區中的一家看上去環境還算乾淨衛生的墨西哥餐廳解決的…令人驚訝的是，這家餐館不但價格親民，手藝居然也意外的不錯。它幾乎是地地道道、原汁原味的墨西哥風味，將“辣”這種味道做出了與川菜、湘菜不同，卻又別具一格的口感。看來世界各地的情況都是如此，這種能在居民區中長久生存下來的館子，或多或少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話說回來…葉梓並不知道的是，不但是她用餐的這家餐廳，貧民街區絕大部分的餐廳，甚至是居民家裡，都沒有接通燃氣管道，而是靠液化氣瓶來炒菜做飯的。而把持這門生意的，也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使用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淘汰，甚至連質檢都沒有過的劣質鋼瓶比比皆是。

這不，在她剛用餐完畢、出門不久，迎面就駛來了一輛廂式貨車，上面載滿了剛加好氣的液化氣瓶、準備送往各家各戶。雖然隔著全封閉的後廂，葉梓並不能看見其中裝載的貨物，但在瞄到這輛車的車牌號時，一股足以令血液凝結的寒意湧上了她的心頭。

它的車牌號是…EXP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