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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有的驚恐大叫,有的被獸吼猛的一震愣在了原地,還是身邊人的拉扯才危危躲過異獸的暴怒。

當然,還有一些抱有僥倖心理的,他們直接躲到了房子外的花壇裡,以為這樣雙頭鳥就不會發現他們。

正當他們得意洋洋的時候,下一秒,就被成群結隊的金獅鼠追的長街狂奔,不多時,城內聚集了大大小小各模各樣的異獸。

它們在房與房,牆與牆之間跳躍,不疾不徐的在街頭遊蕩。

「0726,這樣不會出事吧?」至司一臉擔憂的問道。

「不會,再說了,出什麼事也是他們自找的。」

這時,從人群的縫隙裡擠過來一團黑肉,「娘娘!一墨死了嗚嗚……我的一墨弟弟死了……」

當看到他手中託舉的髒亂毛球時,無憂眉頭一蹙:「怎麼回事?」

「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發現有人趁亂直接上腳,在用力踩塌這些小傢伙。」布渝說著從口袋裡也摸出兩隻黑毛雜亂的絨球。

無憂的關注點並不在他手中的黑團上,而是,「布渝,你手上哪兒來的血?」說完她的眸色瞬息就染上了猩。

「拿出來!」

她身後的沖天的魔煞之氣,宛如吞天的巨蟒,張著血盆大口在警告眼前人,冥九夜在一旁擔憂的望著她。

布渝懊惱自己的不小心,看到冥九夜點頭,他只好把口袋裡另外兩隻血肉模糊的肉♥團拿了出來。

很明顯,這兩隻是被剝了皮的,有人趁亂活剝了它們。

「他們人呢?那些該死雜碎在哪裡!」她的聲音很冷,似要凍裂人六腑。

「在龍吟衛手裡,他們還抓到了三個,也是直接起了殺心的,胡·蝶兄妹正在審問。」瀾九不安回應道。

「不用審了,你通知胡·蝶,把那幾個人渣,給我直接扔到後山去。」這些人怕不是都忘了,這不死城由她說了算,哪裡又輪到他們決定這裡物種的單一化。

誰又給他們的自信,認為這片安身之所,人類才是主宰。

更何況,人類從來都不是主宰!

「等一下!跺掉他們的雙腿。」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如罌粟綻放。

「是!」

「丫頭回去休息一會兒吧。」冥九夜最害怕她情緒波動過大,才急急讓布渝把受傷嚴重的先藏了起來。

「我不想……」

一個手刀過來,她就直接暈倒在了冥九夜的懷裡。

這兩日她又是制定新的城規,又是涉足沼澤,冥九夜是又心疼又無奈,好在他這段時間的文書都處理完了。

「哥,儘量救活他們。」說完連同無憂一同消失在眾人眼前。

「大人的話是什麼意思?」至司一臉狐疑。.

「快!希望還來的及,快點!把他們全部帶到我的實驗室。」

一群人抱著數不清的毛球爭分奪秒朝著夜鷹的住所跑去。

回到木屋,冥九夜細心為無憂修剪好指甲,看到她不安的睡顏,他指尖化出一道風刃朝著脖子一劃,蔚藍的血立馬就向外湧現。

正當他想馭血喂妻時,他發現他的血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怎麼回事?」

幾經努力還是無果,他只好無奈俯下身子,讓獨有的香味來喚醒無憂。

富有海洋和天空的清香在房間內肆意縈繞,只見酣睡中的嬌妻鼻子吸了兩下,閉著眼就湊了過來。

「咕咚咕咚……」

大口大口的藍色順著血管悄然流失,「謝謝夫君。」她喃喃一語,使冥九夜心神一震。

實驗

室,「放無菌臺上,快!」夜鷹一邊換衣服一邊指揮。

聽到指令,所有獵人都將手中的煤球一個挨一個整整齊齊放在了無菌臺上。

佔滿了整個臺子,「放不下了。」

正在調配藥水的夜鷹聽到此話,手上動作驟然一頓,遂又迅速恢復。

「旁邊的櫃子裡有無菌布,拿出來幾張,把剩下的椅子都鋪滿。」

布渝動作很快,做完所有準備,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夜鷹手中正在調配的銀色粉末。

沒有一個人開口打擾,實驗室裡只有夜鷹不斷在除錯劑量的器皿碰撞發出的聲響。

一分鐘兩分鐘……

「好了!把這些喂到小傢伙們的口裡,只要滴進去就行了,每個小傢伙只需一滴,不能多給,不然會出意外。」交代完,夜鷹把手中配好的十支針劑發了下去。

「大哥哥,這真的可以嗎?一墨他……」

「噠噠,如今只能這麼做了,如果不行,你就找個地方讓一墨好好安息吧。」夜鷹第一次看到噠噠時,被他的醜「折服」了半晌,這會兒反倒覺得這小侏儒不僅心善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可愛。

「噠噠知道了。」

待所有針劑都滴完後,夜鷹緊盯著時鐘,一分又一分,就在獵人們都認為救助失敗時,一隻小毛球突然坐了起來,不止如此,他還在持續變大。

「遭了!藥還是配的太濃了。」

為防再次發生悲劇,夜鷹連忙把由雞蛋大小變成如今西瓜大的毛球給抱了下來。

「快!把變大的抱起來,別讓他壓倒其他的小毛孩兒。」

眾人處在驚愕中遲遲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待聽到夜鷹的聲音才個個急忙上前把甦醒的絨球抱在了懷裡。

「夜大人,你真厲害,居然能造出起死回生的藥。」一個年齡尚幼的獵人一手抱著一個毛球開心的說道。

「不算起死回生,它們只是沒有氣絕而已。」獵人對此知道的越少越好。

「嗚嗚……一墨弟弟,你醒醒啊!……快醒醒啊……」

看見越來越多的毛球甦醒,噠噠從剛開始的欣喜慢慢轉化為絕望,他的一墨弟弟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不應該啊!」

被剝皮的都重新有了心跳,噠噠的一墨沒道理不醒啊!

「噠噠,給我看看。」看到夜鷹穿著一個白大褂靠近自己,噠噠不自覺的把捧一墨的手伸過頭頂。

接過小毛球,夜鷹通身檢查了一遍,「噠噠……」

「嗚嗚……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太沒用了……我就……」

砰…砰…砰…

一聲聲強勁有力的心跳讓噠噠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只是睡了,你要吵醒他嗎?」夜鷹蹲下身子,把一墨還了回去。

「一墨弟弟活了……他真乖。」

「快帶他回去休息吧,你們也把他們都帶走吧,暫時由獵人和龍吟衛接管,分配一下,不死城肯定是要宵禁兩日的。」

以那丫頭的脾氣,這次定是要藉此機會讓城民好好反思一下。

危機和意外不是他們隨意踐踏生命的藉口,更不是他們施暴凌虐的理由。

「流火!別犯渾!」

鈴星一把拽住暴走的流火,「你想連主子的面都沒見過就送命嗎?」

「主子……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鈴星你告訴我,你確定我們這樣不是給主人增加負擔嗎?」鈴星還是第一次見到流火掉眼淚,他何嘗不恨自己的「弱」。

這裡的人太強了,他們夜以繼日的訓練,拿著鳳鳴軍最新研究的高

精尖槍械踏上征途……在這裡卻宛如廢鐵。

「只要龍吟衛能找到了她,那主子就一定知道我們的存在。」天狼從懷裡拿出一個金屬盒,開啟,裡面靜躺著一枚子彈。

上面鏽跡斑駁的痕跡可以看得出它歷經了不少歲月的侵蝕。

「那萬一……萬一他們也失手了呢?我們……我們該怎麼辦?」鈴星也開始變得不自信起來。

「彆氣餒!如果他們沒找到,我相信他們也不會放棄的,我們現在抓緊修煉……」

「行了!別自欺欺人了!你們的主子說不定已經有了新的護衛軍!他不要你們了!」此時霍逸飛站起身來自暴自棄道。

「你這混蛋說什麼!你信不信……」

「吵死了!誰啊!」

一道狠厲的女聲,瞬間讓所有人都看向了天狼手中的鐵盒。

只見鐵盒內白光大盛,光暈中,一位身穿古代囍袍的女子一隻胳膊慵懶的撐著身體半臥在床上,一臉怒氣的瞪著剛在爭執的霍逸飛和流火。

「麻蛋!你們吵到姑奶奶睡覺了,知不知道!」

她眉間戾氣圍繞,熟悉的肅殺之氣,隔著雲霧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天狼怔愣在原地,雙唇不停地打顫道:「龍吟之首……0726……」

「誰叫姑奶奶!」

是她!

女子一喝,嚇得天狼手一抖,鐵盒宛如拋物球一樣甩了出去,還好鈴星反應快,飛身上前堪堪抱住。

「喂!你是不是……那是什麼?讓開!就是那個一臉要死不死的給我靠邊站!」

霍逸飛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是我嗎?」

「不是你是誰!滾開!」

看到所有人對女子的囂張跋扈都言聽計從,霍逸飛只好撇撇嘴空出位置來。

「把槍拿近我看看。」

聽此,破軍走上前拿起狙槍靠近鐵盒,看到上面的特殊數字「2020」,無憂一臉肅然:「東洲鳳鳴軍!你們可真行,害得你家主子到一個地方就去打探你們的訊息。」

僅這一句,足以使他們熱淚盈眶,「你真的是她!我們……」

「什麼她不她!權和冷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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