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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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說這些話時,絲毫不避諱方一凡。
不僅不避諱,還是故意讓方一凡聽的。
若是擱在以往,林沁是站在妹妹這一邊的。
可是今天,她卻下意識朝方一凡看去。
連她自己都奇怪為什麼會這麼做,難道是在擔心吳越的自尊心受到傷害嗎?
“三千夠不夠?”
林沁見吳越轉身回房並沒有計較,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可能不夠,人比較多。”
林沁最後給林雨轉了五千,後者立馬歡呼雀躍,抱著林沁胳膊一個勁撒嬌。
“小雨,以後不要那樣說吳越,他畢竟是你姐夫!”
走到臥室門口,林沁忽然轉身朝林雨叮囑了一句。
林雨看著表情有些嚴肅的表姐,心中驚訝不已。
她怎麼也無法相信,姐姐竟然替那個廢物說話!
“知道啦,我以後會注意的。”
林雨應付似的回了一句,轉身回房。
這個房子是吳越和林沁的婚房,一共有三個臥室。
平時,林沁和吳越都是分房睡。
只有家裡來人了,林沁才會讓吳越和她睡一間臥室。
只不過兩人卻並不睡同一張床,而是吳越打地鋪睡。
方一凡不知道這些,因為林雨在的緣故,他無意中歪打正著。
林沁進來,見方一凡還傻站在臥室裡,看著床發呆。
換做平時,她早就發火了。
可是今晚,林沁卻什麼話都沒說,從櫃子裡拿出一床被子和打地鋪用的墊子交給方一凡。
“鋪好,睡覺!”
按理說忽然多了一個美若天仙的老婆,這無疑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可是方一凡卻私底下暗自發愁。
他只是借體重生到吳越身上,並非林沁真正的老公。
睡吧!
有點太無恥了。
他雖然是殺手,但卻不是混球。
可是不睡吧,萬一林沁起疑怎麼辦?
眼下聽到林沁示意他打地鋪,方一凡心裡的石頭頓時落地。
打地鋪好啊!
各睡各的,不用再糾結兩人同床時的尷尬。
林沁沒想到方一凡接過被子的同時,嘴角竟然隱隱掛著笑意。
難道是這次受傷,傷到了腦子?
不然的話,打地鋪至於這麼開心嗎?
本來很累,但是看到剛才方一凡積極打地鋪的樣子,林沁卻睡意全無。
之前這個男人也沒少打地鋪,但想今天這種開心的情況,還是頭一次!
他什麼意思?
這是變相在抗議嗎?
“吳越,你什麼意思?”
黑暗中,林沁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
床下沒有反應。
抬頭一看,方一凡竟然轉過身去已經熟睡。
本來還只是起疑,可方一凡的態度讓林沁身為女人天生的敏感瞬間爆發。
他這是幹嘛?
嫌棄自己?
一個廢物,竟然開始嫌棄自己?
就因為今天他給母親付了治療費嗎?
在林沁看來,只有這個說法能解釋通。
吳越肯定是因為之前被自己罵廢物,現在有錢了翅膀就硬了,開始報復。
真可笑!
剛才在車裡的時候,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竟然還對他抱有希望。
方一凡聽著林沁的質問,知道對方肯定是誤會了。
但他又能說什麼?
難道爬起來告訴她,自己不是她老公,之所以背過身是因為不想看到不該看的?
所以明知被誤解,方一凡也只能選擇沉默。
……
燕京。
葛氏山莊。
天剛矇矇亮,一位唐裝老者便來到山莊後面的山坡上。
雙腿微開,雙膝慢彎,頭正腰直,雙臂平舉。
這是太極的起手式!
嚴格意義上講,葛洪之練習的卻並不是真正的太極。
他早年身體有隱疾,所以才立志學醫。
只不過外界不知道,葛洪之雖被奉為泰斗神醫,可是他卻始終沒有能力把自己的隱疾治好。
本以為就要帶著這個遺憾終了,卻沒想到三年前,葛洪之遇上了自己的貴人!
那位貴人一下就找出隱疾的根源所在,沒有開藥沒有打針,而是將太極拳的幾式稍微改良,然後教授給了葛洪之。
如今三年過去,葛洪之體內的隱疾已經完全解決。
他一直心念那位貴人,可是對方卻如石沉大海般,再也沒有任何訊息。
“老師,您的氣色越來越好了,越活越年輕了!”
葛洪之收勢之後,恭敬候在一旁的一箇中年人急忙向對方遞毛巾擦汗。
唐浩東不僅是葛老最得意的門生,同時還是對方的私人助理。
“這一切多虧了那個貴人啊,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貴人一面!”
葛洪之嘆了口氣,語氣無限感慨。
“哎,一切隨緣吧!對了,實驗室那邊情況怎麼樣?”
最近國外發現一種新型病菌,國際醫學界全都束手無策,葛洪之知道後,立刻推掉了所有工作潛心閉關。
他一定要找出解決病菌的辦法,讓全世界都知道中醫的厲害!
“已經按照您的指示注射了中藥混合劑,可是給感染的小白鼠注射後效果並不樂觀,有一隻在昨晚後半夜已經死掉!”
“死了?”
葛洪之驚訝道。
為了研製出解藥,他將畢生所學全都用上。
可結果……
“老師,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這次在杭城舉辦的國醫盛典,主辦方已經對您邀請五次了,要不……”
“不去!別說五次,就是五十次,也不去!”
唐浩東話還沒說完,就立刻被葛洪之打斷。
“不說好好鑽研醫術,整天開這個會開那個會,真本事沒長進,淨搞那些虛頭巴腦沒用的東西,不嫌丟人!”
葛洪之突然發火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有原因的。
三年前,他曾參加過一次國醫盛典,而且還是主評委,結果誰也沒想到,他們一群人卻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用醫術打臉。
不僅如此,人家還找到他隱疾的根源,並且支招解決。
從那之後,葛洪之就對那些只搞形式主義的人深惡痛絕,同時對那位貴人卻是敬仰倍加。
“一大早有個電話打進來,說是找您的。”
“又是國醫盛典那幫人嗎?”
葛洪之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不是,聽聲音是個年輕人,說是讓您救個人,但是他說話態度像是在命令人,我沒等他說完就掛了,估計又是哪個豪門的二世祖吧。”
“現在的一些年輕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禮數,這一點,你可不能走歪。”
“老師放心,有您的言傳身教,我一定謹言慎行。”
“對了,他只說救人,其他什麼都沒說嗎?”
葛洪之身為國醫泰斗,雖然對那個不懂禮數的年輕人無感,但是卻心繫患者。
唐浩東努力回憶了幾秒鐘,淡淡道:“說了,我問他名字他不肯說,卻一直提什麼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