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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

文/宋昭

晉江文學城首發

2013年的一個冬日,北京下了場暴雪。

大雪壓枝,舉目白茫茫一片,似要將所有人、事全都壓進那場肆虐的大雪裡。

而這樣大的雪,竟然也攔不住一個人想走的決心。

春分那天,許默談了一年的前女友毅然決然拋棄北京的一切,拋棄苦苦挽留的許默,搭乘飛往紐約的航班,迎接她的新生活。

而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正坐在一家裝潢復古的咖啡店,跟密友面對面坐在落地窗前,端著一杯拿鐵,饒有興致地欣賞這場殘雪。

清理工人正拿著掃帚不停地清理地上混合了泥漬、汙水的粗雪,而高處的樹枝上還掛著白。

夏竹此刻覺得,她有點像樹上那抹白——看似冰清玉潔,實則髒到了骨子裡。

幾天前,她用最卑劣、最庸俗的手段逼走了許默剛分手的女朋友。

豪門小說裡總是有男主媽媽拿出一張空頭支票威脅女主離開的戲碼,這次開出空頭支票的女人卻不是男主媽媽,而是夏竹。

燈光璀璨的夜晚,夏竹站在京城地標性建築——中央電視塔的旋轉餐廳的落地窗前,俯瞰完大半個北京的夜景,回頭衝周嬈笑了下,兩句話決定對方的命運:“許家不會接納一個墮過胎的女人,周小姐,您好自為之。”

“餐桌上那張銀行卡里有兩百萬,足夠您去美國揮霍一段時光,我勸您收下。”

年輕女人被夏竹用錢侮辱,神情裡流露出深深的羞辱感。

夏竹心平氣和看著對方,見女人氣到咬破嘴唇,恨不得將手上的香檳潑到她臉上,卻因顧忌她的身份,只能放棄這舉動,最終咬咬牙,屈辱地起身拿上銀行卡走人。

那一刻,夏竹想的是——她真挺壞的。

周嬈走到一半中途折返,她站在幾米遠,眼含鄙夷地睼著夏竹,冷聲反問:“夏小姐,您能保證您這輩子一定順風順水,要什麼有什麼嗎?”

“您的厚禮我收下了,我也祝您永失所愛。”

擺在桌面的手機不停震動著,夏竹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不慌不忙結束通話電話,並將手機翻了個面,頗有不搭理的姿態。

對面的沈妍不小心瞥到來電人的名字,擔憂地望了望面不改色的夏竹,輕聲提醒:“竹兒姐,你這次……真的做得確實有點過了。”

“許默哥要是反應過來,你肯定要遭殃的。”

夏竹擱下咖啡,手指摩挲著光滑、細膩的桌緣,面上說不出的平靜:“我知道,我這不是等著他來找我算賬嗎。”

出乎意料的是,夏竹等了一個冬天都沒見許默來找她麻煩。

他好像很快接受了分手的事實,人前人後再也不提“周嬈”這個人。

久到周圍人都忘記了這個名字,久到朋友圈換了一茬又一茬新人,久到夏竹都以為他真的開始嶄新的生活了,許默卻在某一天一反常態跟母親文琴說他要去美國。

那段時間許家內部混亂,正是要人之際,許默卻不管不顧地定下飛往紐約的機票。

看得出,他並不想與許家所有人共存亡,且對現在所處的環境深惡痛疾。

夏竹從文琴那得知許默即將要飛美國的訊息,拜託熟人打聽到他的航班,不管不顧開車追到機場。

那天天氣極好,晴空萬里無雲,陽光灑在身上暖烘烘的,而夏竹卻心冷到哆嗦。

她從來沒有發現,北京機場這麼大,大到她跑遍了大半個機場都沒找到人。

一直到廣播站響起飛往紐約的航班開始登機的訊息,夏竹才在人群裡找到許默的身影。

他提著行李箱,穿著灰色大衣,雖然淹沒在人群,卻因身高高出周圍人半個人頭,格外顯眼。

夏竹看見人,顧不上丟不丟臉,用盡全身力氣地大喊一聲許默。

機場人來人往,聽到夏竹撕心裂肺的喊聲,全都轉過腦袋望向她,大家都在揣測,是不是即將上演一齣兒女情長的好戲。

唯獨故事中心的許默不肯回頭看她一眼。

夏竹心臟彷彿缺失一塊,疼得她不能呼吸,她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裡的男人,終於忍不住蹲下身痛哭出聲。

原來不是沒有行動,原來不是忘記了,原來不是放下了,而是在私底下偷偷準備回擊。

夏竹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中途有看不過去的遊客好心給她遞紙,她那時只顧著難受,壓根兒不曾注意周圍人的目光。

也不知道有人曾當場目睹她的狼狽,後來跟人提到13年的機場,那人總是嘆氣,然後不痛不癢評價一句:「我從沒看她哭得這麼慘烈過,跟死了媽似的。」

不知道該用幸運形容還是該用殘忍形容夏竹的心境,那天由於天氣原因,航班生生延遲了兩小時。

許默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見了她最後一面。

他倆面對面坐在VIP候機廳,許默將登機箱擱在圓桌旁,脫下大衣擱在登機箱拉桿,露出裡面的白襯衫。

他那天溫柔得有些殘忍,看夏竹哭得眼睛又紅又腫,他跟地勤人員要了杯溫熱水,又給她遞了幾張紙巾,體貼地問她:“你到底哭什麼呢?”

“不是如你所願了嗎?我跟周嬈已經分開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呢?”

夏竹聞言攥緊紙巾,目光呆滯地望著對面坐著的許默,她看著他臉上寫滿無辜,眸色裡滿是無奈,忽然覺得這個人陌生到了極點。

大抵是他的語氣太過溫柔,又或是她那天還心存幻想,對上他一如既往的溫柔目光,她鼓足勇氣說出自己的妄想:“我想要你留在北京。”

許默似乎被她天真可愛的語言逗笑了,他嘴角的弧度往下陷了幾分,語氣近乎蠱惑道:“夏竹,這世界上不是誰都有資格留住誰的。”

“我不能,你也不行。”

“你做事兒可以沒下限,但是不能沒底線。”

語氣說不出的溫柔,話卻說不出的冷漠。

到底是寵了十幾年的妹妹,許默還是給她留了一絲臉面,沒讓她太難堪,只是勸她回去,別再犯傻。

航班資訊再次有變動,夏竹看著收拾東西要走人的許默,下意識抱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她那天力氣極大,許默拉了幾下都沒拉開她,僵持到最後,許默眉間浮出淡淡的浮躁,語氣不自覺地嚴厲了兩分:“夏竹,別讓我討厭你。”

“你讓我很失望。我教你的那些,你好像一件也沒記住。”

夏竹這才發現,他眼底早已經沒了溫存,有的只是被幹擾的不耐。

她對上那樣殘忍的目光,手上忽然沒了力氣,鬆手目送他提著行李箱大步離開。

航班起飛時,夏竹站在航站樓的落地窗前哭得泣不成聲。

許多年後的某一天,命運突然擊中她的眉心,她恍惚意識到,許默不能攔下一個決心要走的女人,她也不能阻止一個決心告別的男人。

除非對方心甘情願為你停留,可惜,這樣的愛情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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