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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腹便便的高院長趕到的時候，手術室外已經人滿為患。
家屬、記者，還有一些好奇的圍觀者。
二醫院前幾天的影響還未平息，沒想到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尤其是患者還是戴雅欣。
戴家雖然算不上什麼名門望族，可戴老爺子桃李滿天下，要想把事情鬧大簡直太容易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高院長處理起來輕車熟路。
“諸位，手術室的燈依舊亮著，這說明手術還沒失敗！”
“請大家相信我們二醫院的專業實力，我們絕出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病人著想。”
一個記者舉著閃光燈擠上前來。
“據說這臺手術原本是花雨市馬飛則馬專家主刀，為什麼突然換人了呢？”
另一個記者也擠上前提問。
“據說是馬專家做到一半被一個年輕人趕了下來，請問這樣符合手術安全嗎？”
“高院長，能不能介紹一下現在裡面是貴院哪個醫生在做手術？”
“二醫院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事了，請問是不是存在管理上的漏洞？”
接連不斷的提問，讓高院長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醫生擠了過來，小聲說了幾句。
高院長眼睛一亮，底氣頓足。
他連忙舉起手往下壓了壓，大聲道：“諸位，剛剛得到訊息，這臺手術全程錄影。”
“請大家和我一起去會議室，我們可以觀看錄影！”
“事實如何，一看便知！”
眾多都望向戴老爺子。
只見他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好，那就去看看！”
緊接著，在高院長的帶領之下，所有人湧向會議室。
很快，便有技術人員將錄影接了過來。
雖然是實時錄影，可前面的手術過程已經快取。
在戴老爺子建議下，錄影從開頭以兩倍的速度開始播放。
這次錄影原本計劃作為教學錄影。
除了開頭之外，其餘時間鏡頭都對著術野，拍攝重點在於手術手法。
開始播放。
只見馬專家帶著助手和護士齊齊走進手術室。
緊接著，鏡頭一轉，對準了手術部位。
“馬專家，已經麻醉！”
隨著聲音傳來，一隻拿著棉籤的手闖進鏡頭，來回消毒。
“手術刀！”馬專家的聲音傳來。
那光滑面板瞬間被拉出一道大口，露出了清晰的內臟。
會議室眾人盡皆驚歎。
“好穩的手！”
“不愧是馬專家，切了這麼大一個口，竟然沒有流血！”
“不然他怎麼能稱之為專家呢？”
一眾感慨聲中，手術以二倍速開始快進。
隨著不斷翻動，病灶終於出現鏡頭中。
會議室一片譁然。
“哇！這麼大的瘤子？”
“看起來好恐怖哦！”
“旁邊的那個是心臟嗎？”
眾人基本都是門外漢，只能看到表面情況。
馬專家那雙手卻僵住了，要不是有聲音繼續傳來，眾人還以為是卡主了。
“馬專家，病人腫瘤好像擴散了！”
“沒錯，已經侵入了心臟主動脈！”
“要終止手術嗎？”
“不用，繼續吧！”
馬專家沉穩的聲音傳來，雖然經過加速，可依舊讓人心安。
會議室的眾人又是一陣感慨。
“這種很明顯是手術已經超過預期，也只有馬專家才有底氣繼續吧！”
“我爺爺就是主動脈瘤，當時做了整整一天的手術，最後還是走了！”
“可惜了，要是的馬專家出手的話，說不定還有救！”
議論聲中，手術繼續。
大半天的手術眾人肯定沒耐心從頭看到尾。
技術員適時加快了速度。
等到第六個小時，他這才恢復到兩倍速。
“擦汗！”
螢幕中傳來略帶嘶啞的聲音。
只見那雙手拿著電離子刀，輕輕地剔除著心臟外膜。
他的速度很慢，一下接一下，好半天才剝出指甲蓋般大小。
“換手術刀！”
馬專家的聲音傳來，一柄鋒利的手術刀慢慢探進了腹腔。
刀鋒輕輕割著那塊瘤子。
突然間，手術刀停了下來。
緊接著，只見一股鮮血猛地湧了出來。
螢幕中傳來護士焦急的聲音，“馬專家，病人的血壓在急速降低！”
“止血鉗，準備輸血！”
馬飛則的聲音變了，帶上了幾分驚慌。
緊接著，鏡頭抖動了一下。
“馬專家，血壓開始企穩！”
“不好了，又開始下降了！”
“馬專家，怎麼辦？裡面一定還有其他出血點！”
“閉嘴，我當然知道！”
刺耳警報聲響個不停，會議室的眾人也都緊張得瞪大了眼睛。
影片中，馬醫生焦急地將手探進腹腔，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腹腔中已經被鮮血浸透，馬飛則焦急地大吼道：“你們都是傻子嗎？來個人幫我清理腹腔！”
“站在這裡幹嘛？擦汗啊！”
“還有，給我把那該死提示聲關了！”
一連串怒不可遏的咆哮聲從影片中傳了出來。
雖然快進過，可所有人腦海中都浮現出馬專家氣急敗壞，怒不可遏的情形。
接下來，螢幕中只剩下馬飛則一個人的聲音。
“輸血”“紗布”“超聲刀”、“電凝鉤”......
會議室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就算是再不懂的人，此刻也看了出來。
這場手術已經失敗！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便是宣佈死亡。
戴老爺子更是站了起來，捏住柺杖的手微微顫抖，似乎擔心極了。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再次響起。
有懂的人忍不住喊了出來。
“完了，血壓已經跌至超低警戒線，接下來多器官出血，救不回來了！”
隨著這句話說出，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戴老爺子一屁股跌坐椅子上，蒼老的眼眸裡充滿了悲涼。
其他親屬同樣低下頭，一個個沉默不語。
“不對！還沒完！馬專家出來後還在進行手術啊！”
一個記者喊出聲道。
彷彿為了印證她的話一般，螢幕中傳來一道淡漠的聲音。
“你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鏡頭中那雙顫抖的手頓住了，緊接著傳來馬飛則憤怒的聲音。
“你們是誰？怎麼擅闖手術室？”
“馬飛則，你現在狀態不行，換人吧！”另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陳教授，你現在的狀態難道還能親自主刀？”
“不是我！是他！”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二醫院有這麼年輕的天才？”
“陳教授，你確定要換人！”
“小馬，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手術已經失敗了！”
“好！這場手術老子不管了！”
“好得很，我馬飛則以後再來二醫院，就不是人！”
隨著馬專家憤怒的聲音傳來，一雙粗大的手闖進了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