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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就明白過來。
房門再次被推開。
古月扶搖去而復返。
只不過，這次只有她一個人。
摘下帽子，取下眼鏡，一股成熟霸道的御姐風範迎面撲來。
“收到姜柒柒的資訊了？”
她關上門說道。
葉瀾頓時愕然。
他很確定，眼前這個女人身上並沒有真氣波動，妥妥的普通人。
以姜柒柒那種無利不起早的性格，怎麼可能會為了她而開口求自己？
“閻醫傳人，跟我走吧！”
她玩味著說道。
姜柒柒這個女人，告訴了她多少自己的事？
葉瀾額頭頓時冒出黑線，
“救不了。”
古月扶搖皺眉道：“你不是說，只要我給你，就願意救人嗎？”
“現在還剩10分鐘不到，人命關天，難不成你要我現在給你？”
說著，她目光往下瞟了一眼，盯著葉瀾褲襠。
“還是說，你只需要很少的時間就能解決問題？”
葉瀾老臉一紅，拍案而起。
“帶路！”
開玩笑，就算是侮辱他醫術，也不能侮辱他的能力。
兩人一前一後，幾乎是小跑著趕到3號手術室。
當他走進手術室的時候，這才發現，裡面竟然站了不少人。
教學手術室雖然寬敞，此刻卻也顯得極為擁擠。
更何況，這也不符合手術管理規程。
顯然，這都是古月扶搖請來的名醫。
“現在什麼情況？”葉瀾沉聲問道。
看到來人，吳四奇緊張地舉了舉手。
“心源出了問題，現在沒法移植，患者心臟已經被切下。”
聽到這話，葉瀾眼神猛地一凝。
“手術開始之前，你們沒檢查？”
按照規矩，運送心臟的手提箱都是特製，其中甚至還有定位儀，幾乎萬無一失。
心源出現問題，實在是不應該。
“是我，是我手抖了，不小心戳破了心臟。”
吳四奇有氣無力地說道。
葉瀾頓時愣住了。
以吳四奇的名頭，不可能犯這麼低等的錯誤。
更何況，心臟移植過程極為精準。
如何取心臟，如何放心臟，如何調整，都有完整的教程和規範，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連實習生都不會出現的錯誤。
“你收錢害命？”葉瀾下意識問道。
吳四奇被嚇了一跳，連忙道：“我，我昨晚喝酒了！”
醫療事故只會掉飯碗，若是收錢害命，很可能會直接喪命。
葉瀾也懶得再問其他，轉而望向旁邊的生物箱。
裡面赫然擺放著兩顆心臟。
兩顆心臟的狀態都不好，一顆是患者切下的心臟，另一顆則是原本應該完好的心臟。
由於是更換整顆心臟，切割的時候並沒有預留多餘的部位。
是以，現在也無法安裝人工心臟。
除非，現在能有一顆完好的新心臟。
可那樣沒有含義。
更換心臟，並不是簡單地拿一顆新心臟就行。
在此之前必須要進行血型匹配，然後是免疫匹配，必須是排斥性不大的心臟，才有可能。
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有錢人苦苦等待。
而此刻，外面觀摩室內。
聽到葉瀾話的古月扶搖，正目光凝重地站在玻璃窗前。
“高院長，你說他行嗎？”
身旁的高院長滿頭大汗，語氣有些不確定道：“如果說這世上有誰能救活老爺子的話，我想不出第二人。”
“可是你也說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心臟，難不成變一顆出來？”
古月扶搖語氣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
可高院長的雙腿都在顫抖。
“應該，應該有奇蹟的，葉神醫一定可以。”
“如果可以的話，為什麼你一開始推薦的是吳專家？”
冷漠的話語讓高院長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他的嘴唇蠕動，卻不知如何解釋。
可事實是，在今天之前，他也不知道葉瀾連心臟移植都會做啊。
18歲的年紀，他哪裡學那麼多術式？
天才都沒法形容了。
古月扶搖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正準備揮手示意身後的大漢將他帶下去。
就在這時，手術室裡的葉瀾卻動了。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他手起刀落，劃開本體心臟。
緊接著，又是一刀下去，供體心臟同樣被劃開。
意外的是，他又放下手術刀，解開手套，輕輕撫摸上去。
這在手術中是絕對不允許的。
如此詭異的舉動，讓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吳四奇忍不住問道：“你在幹什麼？”
“準備！”葉瀾抬頭道。
“準備什麼？”吳四奇詫異出口。
“手術，難不成準備蔥薑蒜？”
葉瀾罵道。
發生這麼低階的錯誤，還敢自稱專家，葉瀾恨不得給他一腳。
雖然看不明白，可醫療團隊還是飛快地行動起來。
手術刀、微視鏡、縫合線。
緊接著，所有人都看到一幅不可思議的場景。
只見葉瀾左手持刀，右手持針，一邊劃開，一邊縫合。
病變的部位被完整地切除，受損的部位同樣如此。
手術室內的頂尖醫生們此刻都看呆了。
吳四奇更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喃喃道：“他...這是準備將兩顆心臟縫合在一起？”
其他醫生立即反駁。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心臟又不是面板，兩顆心臟縫合之後怎麼能用？”
“沒錯，任何細小的失誤都有可能造成心臟功能喪失，理論上都不存在。”
“如果說理論上不存在，那他又是在做什麼？”
“你們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理論的極限。”
“理論上真的能做到嗎？”
“不知道，沒人試驗過，理論上似乎也不可能。”
所有人都被震驚得忘記了場合，現場熱切討論了起來。
直到一聲冷漠的“安靜”，眾人這才閉嘴。
觀摩室中，古月扶搖皺眉望著葉瀾賞心悅目的動作，疑惑道：“高院長，這樣真的可行？”
被嚇到無法動彈的胖子，此刻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那一句收錢害命，讓他半顆腦袋都快掉了。
只能連連點頭，“修補，就像補輪胎一樣，應該可以的。”
胡亂的解釋，卻讓眾人深以為然。
沒辦法，葉瀾的動作實在是太優雅了。
他俯著身，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右手輕快，左手靈巧。
儼然有一種讓人沉迷的律動。
很難想象，這是在進行手術。
“時間呢？時間還來得急嗎？”
古月扶搖收回目光，繼續問道。
高院長現在可不敢說一句真話，只能繼續瞎忽悠，多活一秒賺一秒。
“兩個小時只是理論上的，實際上三個...不，四個小時也沒問題，病人或許會有一定程度的器官損傷，可那都是能養好的。”
不懂醫術的古月扶搖再次點了點頭。
至少，葉瀾看起來信心十足。
比剛剛那幫醫生束手無策的樣子，讓人信服多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所有人都漸漸沉默了。
他們看到了什麼？
一顆完整的心臟。
他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種手術。
就相當於用兩輛七零八落的報廢汽車，完整的拼出了一輛新車。
關鍵，這輛車還能開。
“這...這科學嗎？”
吳四奇有些緊張的問道。
“不，這應該叫玄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