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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畜生不但喜歡自己動手,還喜歡看別的男人也來鞭打我辱罵我用木炭燙我!”琴娘目眥欲裂,四名夥計齊齊瑟縮往後。

她一指他們,“不錯,他們四個就是幫兇!”

“禽獸不如!”周致欽一掌拍碎茶几,怒氣勃發。

四名夥計齊齊跪下,求饒道都是掌櫃要求,其實他們從來沒下過狠手。

王二牛滿臉是淚:“我本來想著掌櫃的雖然年紀大些,但有錢有勢,琴娘跟了他,總算能過上好日子了,沒,沒想到……”

“沒想到掌櫃一直在凌虐你的心上人,是以你就一刀殺了他?”藍田玉冷不防道。

王二牛大聲叫喊:“沒有,絕對沒有!昨夜這位客官與他的隨從來了後……”

他一指金保輝,“我發覺上山的人數比之前掌櫃吩咐的要多不少,客官們上山的乾糧就不大夠了,於是連夜去了鎮尾老餘頭那兒,將他家晾曬的臘肉臘腸紅薯幹什麼的都買了過來,回來至今還不足一個時辰,哪有功夫殺掌櫃啊!”

千雪深忽然道:“你真的是才回來的麼?”

“老餘頭一家可以作證,我一直在他家清點東西到天快亮,然後餘家兩個兒子幫我將兩車吃食拉回來的,剛剛才卸完東西啊。”王二牛道。

“那麼掌櫃應該不是王廚子殺的了。”千雪深忽然開口,見眾人目光過來,很是不好意思,“那啥,昨夜我不是餓了麼,當時剛好金大爺一行人抵達客棧。他們人多行李多,夥計們忙的收拾搬運,沒人理我。於是我就自己去了後廚,想叫廚子給我煮碗麵。”

“到了那兒,正巧撞上王廚子與老闆娘摟在一處哭哭啼啼。我在門外等了會兒,誰知他們絮絮叨叨沒個完,我只好算了。回去時,又恰好看見掌櫃與夥計在說話。他說他也一直沒睡,第二日還要引我們上山,既然已將金大爺送入客房了,他可以去歇息了,叫夥計自去收拾,不要吵他。”

“沒走幾步路,我又看見老闆娘從另一邊出來。我想這對野鴛鴦總算囉嗦完了,廚子可以給我煮麵了,於是我趕緊原路折返。誰曉得我剛到後廚前庭,就看見王廚子從後門出去了——可把我氣了個半死。於是我自己摸進後廚,胡亂尋了些冷酒冷饅頭墊墊肚子,總之直到我吃完,廚子都沒從後門回來。”

東方曉心細,替千雪深總結:“你先瞧見王廚子,然後看見活著的掌櫃,接著看見王廚子出門而去,直到一個時辰前才回來……從客棧到鎮尾需要多久路程?”他看向一名夥計。

那夥計小聲回道:“至少半個時辰。”

東方曉看向眾人,“從這裡到鎮尾老餘頭處來回就要至少一個時辰,加上採買裝車的功夫,王廚子根本沒有時間殺掌櫃。”

他指著琴娘,“老闆娘又弱質纖纖,身上並無武功,無法一刀致命——如此說來,謀害掌櫃的,另有其人了。”

本來眾人以為這不過是一樁出牆紅杏夥同姦夫謀殺親夫的尋常兇案,結果東拉西扯了半天,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藍田玉最是警惕,他將在場眾人睃了一遍:“趁掌櫃熟睡之際,一刀入胸斃命,並非什麼難事。這樣一來,這間客棧中差不多人人都有可能殺了掌櫃。”

——被他一口道破眾人心中隱藏的疑慮,大家不免背心生出一股寒意。

“這破事究竟完了沒有啊。”

一個懶散的聲音響起,眾人轉頭去看。

慕清晏倚著門框,因他個子高,漆黑頭髮上的紫金白玉冠幾可頂到門框。他百無聊賴的樣子:“死了個人渣,值得大家這麼費勁查麼?”

“你怎麼能這麼說?”金保輝訕訕道。

幾名夥計見識過慕清晏狠辣手段的,一個都不敢吭聲。

慕清晏單手負背:“這掌櫃先是仗勢強娶,娶進門後又不斷凌虐妻子,種種令人髮指的手段簡直駭人聽聞——這是個壞人啊。”

“既然是壞人,死了是好事啊。”

“壞人之死,那是死的好,死的妙,死的活該啊。我們都是好人,好人又何為要心心念念壞人之死呢。”

——眾人的表情漸漸凝固,蔡昭捂著腦門不想再聽了。

“所謂天理昭彰,報應不爽。老畜生作惡多端,天曉得哪位心懷仁義的俠士路見不平,跳窗進去宰了這老畜生呢。”

“這是多好的事啊,唯獨可惜的,是不能請這位俠士喝上一杯。”

“諸位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啊?”

慕清晏湛然清冷的雙眸盯住金保輝。

金保輝笑容勉強:“自,自然是對的。”

啪啪啪,屋角忽然響起一陣掌聲,原來是那位英俊的中年男子在拍掌。

他面帶笑容道:“這位公子說的好,我們都是有要事上山之人,居然為了這麼個冤孽纏身的老東西在這兒耽擱,真是好笑了。”

周致欽久久嘆息:“也對,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就不可活了。”

東方曉看了看窗外,也道:“咱們提前用午飯吧,然後趕緊上山。這裡天日短,別又耽擱到天黑了。”

“那,掌櫃的屍首怎麼辦?”一名夥計小聲道。

慕清晏隨意道:“餵狗……”眾人大驚,周致欽眼看又要說話。

“當然是不行的。”他接著道,“先放到外頭冰凍起來吧,等空了你們再處置就是。”

蔡昭被嚇了一跳,捏起小拳頭錘他後背一下。

慕清晏愈發眉眼歡悅。

王二牛與琴娘本以做好共死的打算,此刻竟然毫髮無傷,一時間不禁又驚又喜。

四名夥計不敢反駁,低頭間露出怨毒的神色,想著等人走後再慢慢報復。

好不容易服侍客棧中這幾十號大爺吃飽喝足,收拾完行李,慕清晏忽又提出讓四名夥計給他們引路去大雪山。

四名夥計一陣驚愕。

“你們掌櫃死了,你們不給我們引路,誰來引路?”慕清晏冷下臉來。

其餘人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四名夥計再是叫苦不迭,也只能答應。

周致欽落後一步,對蔡昭笑道:“你哥哥人很是不錯啊。”

蔡昭:“?”

“等這四人從雪山邊上回到客棧,王廚子與琴娘早就跑了。”東方曉輕聲道,“令兄這是存心保全他們呢。”

蔡昭本想說你們想多了,慕清晏那傢伙只是純粹的愛看人不痛快,話到嘴邊又記起自己的‘身份’,連忙擺出自豪羞怯的小模樣:“多謝兩位前輩誇獎,我哥哥一直都是這樣溫厚體貼與人為善的……”

“妹妹在說我什麼呢?”慕清晏笑吟吟的轉回身來。

蔡昭抽著嘴角:“我在說哥哥的好話呢。”

慕清晏雙手一展,花灰色的毛皮絨絨綿綿,一件厚絨絨的大毛斗篷披在了女孩肩頭。

他目如暖陽,低聲的溫柔關切:“山上冷,妹妹別凍著了。”

東方曉再度眼皮亂跳——你們真的是兄妹嗎?

客棧外面已經停了數輛大雪橇,眾人或騎馬,或坐雪橇,一路直奔大雪山而去。

足足賓士了大半個時辰,眾人才遠遠看見彷彿柔光籠罩的雪山金頂。

一名夥計指著前方道:“這裡便是大雪山的南坡了,從這兒上去即可。”

另一名夥計生怕慕清晏還要出么蛾子,趕緊賠笑:“以前掌櫃給人引路,也是帶到這裡止步的。”

慕清晏走下雪橇,站定後微笑:“四位辛苦了,陪著我們走了這麼老遠的路。”

四名夥計忙道不必謝,然而他們連客套話都沒說完,只見眼前一片銀光閃過,四人覺得喉頭一冷,隨即啪啪啪啪四聲,四人倒在雪地中,抽搐幾下後斷了氣。

四具屍體的咽喉處都有一道綻開的紅線,鮮熱的血不斷流出,片刻染紅了雪白地面。

清冷如玉的俊美公子手持一柄長劍,靜靜站在當中。

這一下猝不及防,眾人皆是大吃一驚。

尤其金保輝,慕清晏手中所拿的正是他手下一名侍衛的腰間佩劍,然而他身法之快,那名侍衛別說反抗,連察覺都慢了兩拍。

“晏公子這是何意?”英俊的中年男子神色不善。

慕清晏反問:“諸位覺得這四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金保輝在心中大罵,你都把人宰了才來問,難道我們能說你殺的是好人麼!

其餘人都沒說話,只周致欽略一思索後,道:“這四人助紂為虐,不是什麼好東西。”

東方曉也道:“他們數年來與掌櫃一道凌虐一名弱女子,兇案發生後還屢屢編造藉口誣陷琴娘,著實惡劣。”

慕清晏調轉劍柄,緩緩向金保輝走去:“我殺了這四個惡人,那我是好人麼?”

金保輝臉僵:“當,當然是好人。”

“唉,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慕清晏還了劍,神情愉悅,“果然做好事能叫人神清氣爽,以後,我一定要多多做好事。”

在場的大多數人:……

第50章

雪山茫茫,放眼望去盡是起起伏伏的雪壠,還有很多深淺不一的黑點黑線。

蔡昭很好奇:“雪不都是白的麼,為何會有黑色?”她生長在四季如春的落英谷,冬季偶爾飄幾片散碎的雪花,也很快融化在水窪中,何曾見過這麼高大的雪堆。

藍田玉回頭答道:“這兒只是山腳地段,常有人跡來往,落雪積不住,自然會露出雪層下頭的山石土壤。還有山上的樹林,掛著積雪時顯不出來,一旦被山風吹落了積雪,遠遠看來也是黑的。”

他領在隊伍最前頭,一掃之前客棧中的低垂警惕,迎著飄散雪花的山風在前開路,雙目炯炯有神,神情自信放鬆,彷彿回了家。

慕清晏笑問:“藍前輩如數家珍,莫不是在雪山周遭長大的?”

藍田玉臉色紅亮,順口道:“不錯,我生於西面雪域,自小在雪山中爬進爬出,連這一身輕功都是在雪層上練出來的,當年我……”

隊伍後頭響起哎喲一聲嬌呼,聲音不輕不重,恰好能叫人聽見,原來是那位妖嬈美貌的侍妾崴了下腳。

英俊的中年男子扶住她:“綺濃,下腳小心些,若是吃不住,你還是下山去吧。”

綺濃眉眼含情,明明是在好好說話,語氣卻像嗯啊撒嬌:“多謝主人記掛。不過主人在哪兒,綺濃就在哪兒。”

隊伍中過半的男人都羨慕這英俊中年的豔福,然這英俊中年卻木頭人似的,放開綺濃後繼續前行,白費了一番酥麻入骨的美人恩顧,直叫眾男嘆息。

走了方才兩個多時辰,若是還在青闕宗,這會兒正是芙蓉翡翠端這點心茶水來找蔡昭的時候,然而山中已是暮靄沉沉,天色陰晦了。

按照沿途打聽來的說法,雪山是不可以貪黑行進,萬一踏進冰溝雪崖,瞬間就會被抖落的山雪掩埋,找都找不回來。

藍田玉極目遠眺,片刻後眉頭一鬆,指著不遠處的幾個黑點道:“就在那兒,我們今夜的落腳處到了。”

金保輝累的氣喘如牛,聞言差點沒坐下,總算此行帶足了人手,眾侍衛輪流拖拽扛搭手,才將兩百多斤的金大老爺帶上。

其次情狀不好的便是那從不發言的一主二僕了,那主人臉色泛白,雙腿微微發顫,顯然是內力不繼。

又顛噠了小半個時辰,眾人總算抵達落腳處。

蔡昭轉著腦袋左看右看,半晌才道:“我總算知道為何要午後出發了。”

這是一處山坳避風處,呈梅花形散落著五六座磚瓦砌成的大小不一的獵屋,房屋周遭種了一圈極高大的雪松,每棵松樹的上半部分都繫了幾十條紅色綢帶。山風一起,雪花簌簌被抖落,紅綢帶飄揚起來,在黑黑白白的雪山中十分醒目。

山間夜裡風雪逼人,只扎個帳篷難以禦寒,為了讓採藥人與獵戶走的更遠,採獲更多,據說幾十年前有數位財大氣粗的豪客聯手出錢,僱了上百名工匠在雪山南坡的沿途上,搭建了許多供人過夜的小屋,本地居民只需每年維護一下房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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