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則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蔡昭目中讚賞:“三師兄也想到了。沒錯,我猜那幕後之人苦尋紫玉金葵多年無果,不得不讓更多人的幫他找了。”

宋鬱之皺眉:“之前魔教中人不是說紫玉金葵是個雞肋,並無太大用處麼。幕後之人究竟為何非要找它不可?”

“為了練《紫微心經》啊。”蔡昭笑道,並且如願的看見宋鬱之的瞳孔微微一縮。

蔡昭繼續道,“百多年來,《紫微心經》被歷代魔教教主視為禁忌,切切警告後代子孫不可修煉。然而聶恆城晚年不知如何得了訣竅,修煉這門功法後大殺四方。如今我們透過路成南的臨終遺言,知道要練成《紫微心經》,就非要紫玉金葵輔助不可。我猜這正是那幕後之人的目的——他也想練《紫微心經》!”

“三師兄,這就是我要你幫的忙。我希望你將尹老宗主有關《紫微心經》的記載給我看看,這樣我才能摸索出更多線索。”

宋鬱之目光凝重:“……為什麼你認為我外祖父會有關於《紫微心經》的訊息。”

蔡昭道:“兩個原因。第一,尹老宗主素以心智卓絕老謀深算聞名於江湖,從他初初察覺聶恆城在修煉異功起,前後數年不斷明察暗訪,不惜葬送眾多優秀的宗門弟子,我不相信他毫無所獲。”

宋鬱之冷冷道:“昭昭過獎了,也許外祖父就是毫無所獲呢。”

蔡昭道:“第二,當初我姑姑孤身上塗山時,誰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作為六宗之首,尹老宗主的穩妥做法是多佈置幫手,多設機關陷阱,務必要幫助我姑姑將聶恆城當場擊殺。然而尹老宗主偏偏沒有,甚至還阻攔師父前去相助,彷彿他篤定了,只要我姑姑全力以赴以命相拼,就一定能擊殺聶恆城。”

“不論多少人詬病尹老宗主的私心,但不可否認,他到底是掌控北宸數十年的一代豪傑。一旦我姑姑落敗,武林正道就再無人可阻擋聶恆城,後果不堪設想。大局當前,尹老宗主不會不知道輕重緩急。”

“我姑姑曾說,聶恆城的那個邪門功夫並未最後練成,不然不會落敗身死——可這是她拿命拼殺後得出的結論。尹老宗主是怎麼事先知道的?我猜,他是查到了些什麼。”

“這樣的絕密,尹老宗主只可能告知信任的長女,就是三師兄過世的母親,青蓮夫人。”

“三師兄,拜託了。”

宋鬱之久久不言,任憑西風呼呼吹卷著地上的落葉,宛如枯蝶般飛舞。

良久,他才道:“……我是知道《紫微心經》的,但不知道那就是聶恆城修煉的邪功,不然早就告訴師父了。”

“現在我才知道外祖父當年就知道聶恆城所練邪功的秘密,卻誰也沒說,任憑蔡女俠獨自去拼命。昭昭,對不住。”

“你跟我來,我什麼都告訴你。”

深夜,伏牛寨。

寨門前鼓聲擂動,攻伐正酣,滿地的火把火盆還有點燃的茅草堆,將烏漆抹黑的山頭照出一種白晝般詭異的喧鬧。

砰的一聲巨響,厚厚的寨門被巨木一下撞出條大縫,再撞兩下後大門便轟然碎裂,十數名黑衣黑甲高手如鬼魅般殺入,眾匪奮力抵抗,雖然他們人數眾多,然而實力相差懸殊,顯見落敗是遲早之事。

二當家殺的滿臉是血,一看情形不妙,連忙衝到一個彪形大漢身旁喊道:“大哥,這幫人太辣手了,咱們擋不住的,你趕緊走!”

彪形大漢一面揮舞九環大砍刀,一面吼道:“我走了你們怎麼辦?說好了同生共死的!”

“哎呀大哥,你還是趕緊走吧!”

兩三句話的功夫,四周哎喲之聲不斷,殘肢斷臂亂飛,伏牛寨的人越來越少,剩下還能動彈的逐漸被黑衣黑甲壓成了小小的一團。

二當家扯著嗓子大喊:“敢問各位好漢爺是什麼來路,我們伏牛寨自問本本分分,從不敢越過伏牛山地界,不知是怎麼得罪了各位好漢爺!”

伏牛寨是天下諸多山寨中的一個,依山而建,環河流淌,普普通通的攔路,平平凡凡的打劫,‘買賣’不大不小,差不多能維持山寨開支,既沒殘暴到姦淫擄掠人畜不留,也沒慈悲到人家舉刀反抗也堅決不傷人性命。無論怎麼看,伏牛寨都標杆般的不起眼,卻莫名惹來這幫煞星。

包圍在前方的黑衣黑甲如水流般分開,不緊不慢的走來一位高挑頎長的俊美男子,身著一襲束腰釦腕的玄色長袍,看歲數不過二十上下,然而周遭身手彪悍的部眾俱是恭恭敬敬,半分聲響也無。

青年男子朗聲開口:“我與貴寨無冤無仇,只是想尋貴寨大當家問幾句話,然而我幾次送信,他都不理不睬,甚至還暗中將家小遣送出去。不得已,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伏牛寨眾匪先是一愣,隨即望向身後的老大。

“薛有福,你怎麼說?”青年道。

二當家一聽,趕緊道:“這位高人是不是弄錯了,咱們老大是姓薛,可他名叫薛正山啊,不是薛有福,他…啊…!”

只見玄衣青年身邊一位打扮精緻的書生腳下一蹬,踢出一枚小石子,正中二當家額頭穴位,二當家隨即噗通倒地,昏死過去。

眾匪駭然,素來狠辣的三當家氣惱道:“老大,咱們兄弟都為你拼到這個地步了,也算對得住你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誰知大當家依舊堅定道:“我叫薛正山,不認識什麼薛有福,你們弄錯了。”

玄衣青年也沒再說,側頭使了個眼色,身旁的秀氣書生立刻命人領來一位衣著庸俗粗劣的老婦。這老婦滿臉愁苦的皺紋,眼神渾濁,頭上卻插了許多豔色的絨花。

她一看見薛正山就尖叫起來,“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碎石村的狗雜種薛有福!他害了我全家,化成灰我都認識!”

大當家看著那老婦人冷笑起來,眼神怨毒:“這不是村長家的三姑嘛,我早該宰了你的,不過想看你們姑嫂多接幾年客,才一直沒動手!”

那老婦恨不能撲上去撕了他的皮肉,卻被遊觀月先一步命人帶了下去,滿口淒厲的‘狗雜種’叫罵不絕於耳。

慕清晏踏前一步:“薛大當家,還要別的人證麼。”

薛有福抬起佈滿血汙的臉:“不錯,我就是碎石村的薛有福,薛正山這個名字是他給我起的。我一見你的臉就知道你是誰了,你和他,生的一模一樣。”

慕清晏淡淡道,“何必鬧到這個地步呢,我不過是想問兩句話罷了。”

薛有福冷笑:“你要殺便殺,不論問什麼,我只是‘不知道’三個字。我答應過他,永遠不洩露他過去的事。有本事就將我抽筋扒皮,老子皺一皺眉頭,薛字倒回來寫!”

慕清晏道:“抽筋扒皮也太費力氣了,我還是好好問你罷。我第一遍問你‘回不回答’,你若不肯,我就殺了你這八拜之交的二當家。”

二當家依舊昏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薛有福嘴硬:“我們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營生,生死是常事,屆時我陪兄弟一起死!”

慕清晏繼續道:“我第二遍問你,你還不肯答,我就宰了你伏牛寨上上下下幾十口弟兄。”

眾匪齊齊瑟縮了一下,三當家嚷嚷起來:“老大你也行行好,不過是答幾句話罷了,咱們兄弟可是跟著你出生入死十幾年啊!”——他緊握鋼刀,心裡已想好了待會兒如何拿下老大,奉送給這幫煞星。

薛有福冷冷一笑,並不答話。

慕清晏道:“我第三遍問你還不答,我就送你家十幾口老小先下去給你探探路……”

話未說完,遊觀月已讓人押著一群形容狼狽的婦孺走了過來,赫然便是薛有福提前送出去的家眷。只見明晃晃的尖刀之下,幾個稚齡孩童正在嚶嚶哭泣。

薛有福臉頰上的肉不住抖動,幾番忍耐後,艱難道:“大不了我們全家一起上路,也算闔家團圓。”

“好!夠硬氣。”慕清晏讚道,“把老夫人請上來。”

一名痴痴傻傻的老婦人被扶了上來,雖是頭髮花白,眉目間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秀麗。

慕清晏道:“你倒是孝順,知道伏牛寨已經被盯上了,就故意用妻妾孩子做幌子,明著將他們提前送走,暗中另派心腹將老母護送去別處。”

薛有福一見這老婦,眼珠都紅了,嘶聲叫道:“娘!”

慕清晏道:“薛大當家,我先告訴你三件事。第一,你許下諾言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你說與不說,都不會妨害到那個人。第二,他死的不明不白,至今不知遺骨在何處,你若肯好好回答我的問話,或許能讓他早日入土為安。第三,你娘為你吃了那麼多苦,你忍心叫她死於非命麼。”

薛有福忍耐不住,拼著命想衝出包圍去扶那老婦人,奈何被黑甲人死死攔住。

他心中艱難掙扎,半晌後頹然低頭,啞著嗓子道:“你不要為難我娘,我什麼都告訴你。”

慕清晏點點頭,一眾黑衣黑甲有次序的緩緩散開包圍。

三當家鬆了口氣,笑哈哈道:“哎呀這就對了嘛,神教大名,如雷貫耳,就是咱們這偏遠小破寨子也多少聽說了,卻沒想到兩家早有淵源…啊…!”

不等他說完,只見慕清晏左手揚起一記手刀隔空劈去,三當家的笑聲戛然而止。

短促的半聲慘叫後,他的半邊腦袋已然不見,半頭屍首愕然跪駱在地,爛泥般慢慢癱倒,綻裂的腦漿與鮮血冒著血腥氣息的熱氣。

冷月,寒夜,滿地的血汙與屍首,還有一個沒了半拉腦袋的殘屍。

除去本就安靜的黑甲人,眾匪一時間也噤若寒蟬,唯有幾名幼童被嚇的哀哀哭泣,忙被身邊的婦人捂住嘴巴。

薛有福咬牙道:“你不用給我下馬威,我知道你們神教的手段厲害。既然答應了,我自會老老實實答話,不會作假半個字!”

慕清晏低頭擰擰自己的手腕,“薛大當家是個明白人。”

眾匪被黑甲人依次押了下去,遊觀月也將那痴呆老婦以及其餘婦孺送到屋內取暖,並清理出一間幽靜的屋子,供慕清晏問話。

薛有福被封了身上幾處大穴,壓坐到一把矮矮的木凳上,看向上座氣定神閒的慕清晏,“你……慕教主您,已經去過碎石村了?”

“去過了,荒蕪一片,草叢中還有幾處白骨。”慕清晏道,“是你和慕正揚的動的手吧。”

聽到這個名字,薛有福一陣悵然,“一晃十幾年了,我早猜正揚哥他出事了,不然,他不會這麼久都不來見我。”

燈火昏黃,灰灰淺淺的金色光影投在青年清俊的臉上,既熟悉又陌生,他頓覺恍惚,彷彿故人在世。

“慕教主想問什麼?”

“還沒想好,薛大當家不妨從頭說起,權當敘舊吧。”

碎石村是個十分閉塞冷僻的地方,土地貧瘠,水源稀少,全村統共十幾戶人家,靠著幾畝薄田與一座佈滿野獸的荒山過活。

村裡有兩個極不受待見的孩童,大的叫喪門星,小一歲的那個叫狗雜種。

喪門星並不是本村的孩子,是某年一個路過的叫花子丟下的,村尾的郭三旺夫婦多年無子,索性撿來養著。誰知第二年郭三旺夫婦就自己生出了兒子,從此對喪門星非打即罵,苛刻非常。村裡的頑童也愛欺負他,常常一邊丟砸石頭,一面編歌謠來譏笑他。

偏偏喪門星性情倔強桀驁,不肯服軟半句,便是被打的滿頭血汙也不哭一聲。

喪門星一開始就是喪門星,但狗雜種並不一開始就是狗雜種。

起初,他叫做福寶。

福寶的父親是村中最能幹的獵手,捕蛇殺熊無所不能,靠著這份本事,家中過的頗是豐足。福寶的母親則是個柔弱善良的娟秀女子,常常接濟村中的老弱貧苦。

寒冬臘月,滴水成冰的天氣,她看見才三四歲的喪門星被郭氏夫婦推搡出去打水,心疼的把孩子捂在懷中,給他熬湯煮粥,之後也是時常照看。

福寶幸福豐足的童年結束在八歲那年,父親上山打獵時摔死了,家境一落千丈。

本來,福寶的母親薛娘子還能靠著給村裡人漿洗縫補勉強度日,誰知禽獸不如的村長父子藉口讓福寶母親上門繡花,趁機侮辱了她,事後還得意洋洋的滿村宣揚,說是福寶母親為了錢勾引的他們。

從此,福寶的母親成了人人可以羞辱的蕩婦,福寶也成了狗雜種,村裡的頑童搶著欺侮他。每當這個時候,喪門星就會出來制止。

九歲的喪門星,村裡已經沒有孩子敢欺負了。他雖然瘦的竹竿一般,但個子高,手勁大,石頭扔的又準又狠,拳腳從不落空,他的目光猶如餓狼一般,便是成年漢子見了都要心驚,郭氏夫婦也不敢苛待他太過。

有了喪門星的保護,狗雜種的日子稍稍好過了些。

然而村裡的婦人已不要他母親薛娘子做活了,村裡的男人更是躍躍欲試,山村閉塞,並無別的謀生之途,柔弱的婦人幾次想一死了之,為了年幼的兒子只好忍耐下來,從此成了村裡的半開門。

頑童們打不過喪門星,就尖刻惡毒的挖苦狗雜種。

“狗雜種,昨天又是誰做了你爹啊?”

“剛才我看見錢大叔他們三個進了他家,哎喲,一下做了三份生意,狗雜種今晚可以吃肉啦!”

“我爹說他娘皮肉鬆啦,像個破爛的麻布袋子,不值錢了!”

“他娘本來就是破爛貨嘛,哈哈啊哈……”

兩個孩子便是將掌心捏出血來,哭成淚海,這嚴酷殘忍的世道也不會有半分改變。

好在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兩個男孩漸漸長大。

喪門星長到十二歲時,個子高大挺拔,面板白皙,骨骼修長,臉蛋漂亮的不像話,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他與其餘粗手大腳的村民們是截然不同的。

喪門星也想知道自己的來歷,他逼問過郭氏夫婦好幾次,彼時郭氏夫婦已不敢欺侮他了,只好說出實情,是一位衣著不凡的美貌婦人將他丟在這裡的。

郭氏夫婦說那婦人美的跟天仙似的,就是冷冰冰的滿腹怨氣。她尋到這個最偏僻的山村,打聽到郭氏夫婦一直不育,然後將兩歲多的孩子送了過來,還說孩子的父親是天下最最涼薄無幸之人。

美貌婦人此後再未出現,郭氏夫婦猜測她定是某個大家小姐,被男人騙了身子,於是找了個窮鄉僻壤將私生兒子當作包袱給丟了。

希冀和幻想不能當飯吃,為了已被折磨的痴痴傻傻的薛娘子,喪門星和狗雜種小小年紀就摸去了鎮上做苦工。因為樣貌委實太過標誌,喪門星還得忍耐那些癖好古怪的鎮上惡霸。

歷史軍事推薦閱讀 More+
開局被女帝賜死

開局被女帝賜死

油條愛豆漿1
蘇晨為報答一飯之恩……替女帝征戰四方、剷除權臣!歷經九死一生,最終幫女帝坐上皇位。 然而,女帝坐穩皇位後,第一件事就是當朝賜死蘇晨,並處以千刀萬剮之刑……
歷史 連載 2萬字
荒年別人吃觀音土,他有空間做農場

荒年別人吃觀音土,他有空間做農場

阿樂的房子
一個現在的資本大佬。機緣巧合穿越到了一個古代的農家男子身上。看他如何帶著一家人,在荒年代艱難求生。 如何利用隨身的空間種植糧食,種植藥材,靈草。隨著種植的東西越來越高階空間可以不斷擴充套件升級,解鎖新的空間功能,甚至開啟時空通道回到現在。
歷史 連載 6萬字
大漢雙壁

大漢雙壁

SSD
凡日月所照,皆為漢土,江河所致,皆為漢臣,以炎黃之血立誓,定讓那萬國臣服。 本書以歷史名將衛青與霍去病為主角,以大漢與匈奴的百年爭鬥為主線,講述漢武帝劉徹時期的歷史事件。
歷史 連載 18萬字
女配心狠手辣,可她美呀

女配心狠手辣,可她美呀

臨天
京城裡人人都羨慕顧知灼。 1、千嬌萬寵長大的國公嫡女,天姿國色。 2、聖旨賜婚的三皇子妃。 3、一出生就有國師批命福運天生。 註定一生尊貴順遂,萬事無憂。 事實上,只有顧知灼自己知道,她一點兒都不順遂。 聖旨賜婚的三皇子為了娶她表姐季南珂,一瓶毒藥毀了她的傾國容顏。 戰功赫赫的國公父親馬革裹屍,鎮國公府滿門獲罪,家破人亡。 至於那什麼福運天生更是一點也不準。 直到死前,顧知灼才知道,自己原是一本嬌
歷史 連載 6萬字
阿Q造反記

阿Q造反記

楊七字
阿Q腦子裡有個鬼,慫恿者阿Q一步步從僱工到巡警到島主,直至一方大帥,呼風喚雨。
歷史 連載 3萬字
書籍1382939

書籍1382939

那年十月十八
本想做個白富美,奈何運道有點黑。大齊朝的六公主,一朝被害也是條流浪狗。 古諺有云: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切!人家都拿我的命鋪路了,我毀一下她們的婚事又如何? 所以,喜歡作妖,得瑟,秀恩愛的偽善之人,遇上我是你們的劫,我就是要拆拆拆!
歷史 連載 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