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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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
對於小錦鯉的擺爛態度，小疾風犬非常不滿。
怎麼可以不喜歡訓練呢？
它都想好了先教它風捲，還是先教雲瀑了。
夏沐晴：“……別，小風，它的學習路線跟你不一樣。”
她看著懶洋洋沉入缸底的錦鯉魚，也十分無奈：“既然累了，你就先休息吧。小風，咱們再去做一組基礎訓練。”
“嗷嗚！”
小疾風犬驕傲地仰起頭。
它現在可喜歡訓練了。
主要是透過學習和分科對戰，它的信心終於樹立了起來，也在戰鬥中享受到了勝利的快樂。
訓練，它現在需要更多的訓練！
夏沐晴說，等它把手頭上的技能練得再純熟一點，就會去幫它尋找進化材料。
到那時它一定會變得更強大，也能幫主人更多的忙！
……
家裡場地有限，做不了技能練習，小疾風犬就主要進行反應和速度訓練。
現在不用藉助躲避機來提高娛樂性，它也能自律地用高標準要求自己，在空闊的房間內騰挪跳躍，揮灑汗水。
小風訓練時，夏沐晴在旁邊也沒閒著。
她之前從安全員姐姐那裡得到了一些推薦，這段時間正對照著網上找到的影片，在練習防身術和軍體拳。
像上次在公交站差點被危險分子幹掉的事，她再也不想經歷第二回了。
這邊，一人一犬認真練習，揮汗如雨。
那邊魚缸裡，小錦鯉不屑地吐出一串泡泡，翻了個身。
“咕嚕。”
這麼晚了還訓練，真是一條蠢狗。
訓練有什麼好的，早點睡美容覺不香嗎？
小疾風犬：“……”
小疾風犬眼底有點紅，氣的。
“嗷嗚！！”
主人，它想吃魚，紅燒鯉魚！
夏沐晴忙安撫它，抱過來狠狠rua了一通，又撓撓它的下顎。
直到把小疾風犬擼順了毛，她才將訓練器材收拾好，回頭擔憂地瞅了眼魚缸。
小錦鯉似乎已經睡熟了，正在水裡愜意地漂著，時不時吐出一小串珍珠似的泡泡。
夏沐晴：“……”
真是讓人頭疼。
……
小錦鯉不喜歡訓練，肯定是有原因的。
因為變強、進化，其實是刻在每一隻玄獸基因裡的本能，小錦鯉現在的表現無疑有點反玄獸。
夏沐晴琢磨著，她必須找到這個原因，才能找到破局點。
於是第二天，她騎上腳踏車，又去了一趟大賣場。
“這隻錦鯉魚平時有什麼異樣嗎？”
售貨員一聽這話，汗毛都豎起來了：“你不會是想退貨吧？”
“不可能的，我們這兒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夏沐晴：“你放心，如果要換，我從一開始就不會選擇它。既然選擇了，我就一定不會拋棄它。”
門外車筐裡，小錦鯉眼瞳微動，微不可查地搖了搖尾巴。
“……你說到做到啊，”售賣員思索半天，“異樣……特別笨算嗎？”
夏沐晴：“？？？”
全屬性90分的玄獸，你說它特別笨？
售賣員攤手：“反正你買都買了，我也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昨天你選它，我還覺得挺納悶的。”
“我們這兒十幾條錦鯉魚，就屬它最笨，最簡單的祈福技能都學不會。其他錦鯉魚已經開始學‘激流噴射’了，它還只會吐泡泡呢。”
夏沐晴：“？？？”
……
因為錦鯉魚是比較大眾化的玄獸，培育難度較低，市面上供大於求，商家就會想辦法提高競爭力。
買一隻成熟的錦鯉魚，爭取在出售前教幼崽們學會幾個基礎技能，從而提高玄獸的吸引力，這是許多培育商都會做的事情。
售賣員提到的‘祈福’，就是錦鯉魚的基礎技能之一。
這是一個輔助性技能，能造成少許治療效果，同時也能起到放鬆心靈的作用。
聽到這段對話，疾風犬有點糾結地看著錦鯉魚。
“嗷嗚。”
連‘祈福’都學不會，這個小弟有點拉啊。
魚缸裡，小錦鯉打了個旋，把漂亮的大尾巴對準它。
“咕嚕。”
學什麼技能，躺平曬太陽不好嗎？
它就是不喜歡練技能，超級不喜歡。
店內，夏沐晴還在努力尋找破局點。
“它還有別的什麼表現嗎？譬如說討厭什麼，喜歡什麼？”
售賣員仔細回憶：“……也沒什麼了。哦對了，它好像有點喜歡看影片，有幾次我在旁邊刷手機，它會游過來貼著魚缸玻璃看。”
售賣員也給不出更多訊息了，夏沐晴只好根據目前獲取到的資訊，在心中制定了一套計劃。
她帶著兩隻玄獸回家，從電腦上翻出來幾部電影，抱著小疾風犬一起看起來。
第一部電影名叫《忠犬小十八》，講述了一隻忠誠的玄獸疾風犬在主人犧牲後，依舊每天都到主人上下班的站臺等他，風雨無阻，一等就是十年的故事。
小疾風犬看得感動不已，哭得稀里嘩啦，淚水把雪白的毛髮都打溼了。
它眨巴著通紅的眼睛，深情地衝夏沐晴抬起頭：“嗷嗚！”
它對主人的感情，一點都不比電視上的小十八少！
夏沐晴疾風犬抱在懷裡，用力親了下它的額頭：“好啦，我也最喜歡小風了。”
旁邊，錦鯉魚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
“咕嚕。”
沒意思，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話雖這麼說，夏沐晴卻隱隱從小錦鯉身上，感到了一絲隱藏極好的羨慕。
她盯著小錦鯉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在電腦上點開第二個電影。
這次是個動畫片，名叫《鯉破天穹》。
它講述了一隻白尾錦鯉魚由於資質不好，被同門各種欺負，還被一條漂亮的金尾錦鯉魚上門退婚。受盡欺辱的它意外吃掉一塊天材地寶，資質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緊接著一路雄起，以白尾之身橫掃無數強敵，狠狠打臉同門和未婚妻，最後成為了一代鯉王。
十分勵志的故事，小疾風犬看得也很認真。
夏沐晴雖然覺得有點扯，但她用餘光掃見，水缸裡的錦鯉魚早已把身子轉了回來，瞪大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十分沉浸地注視著螢幕。
在主角受到同門欺辱時，它用力拍打著雙鰭，渾身流露著難以遏制的憤怒。
在主角順利翻身，狠狠打臉回去時，它也興奮地在水缸裡連連翻滾，彷彿螢幕上光芒萬丈的那條魚是它自己。
喲，有戲！
夏沐晴撫摸著小疾風犬柔軟的毛皮，故意抬高嗓音：“小風，你知道嗎，錦鯉魚其實是可以二階進化的。”
“只要它們把‘躍龍門’技能修煉到極致，就有機會在進化後成為鎏金天空龍。超級漂亮的金色巨龍，威武又霸氣，比電視上那條小鯉魚還要強一百倍，一千倍！”
疾風犬：“嗷嗚？”
水缸裡，搖著尾巴的錦鯉魚瞪大了雙眼。
……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時。
魚缸中憊懶的錦鯉魚悄悄浮出水面，抬頭瞄了眼不遠處漆黑的房間，確定夏沐晴、小疾風犬都睡熟了之後，它揮舞著魚鰭，輕輕吐出一個金色的泡泡。
水面為之盪漾，暈開圈圈漣漪。
“咕嚕。”
躍龍門……嗎？
錦鯉魚眼底閃過憧憬的微光，剪刀型的大尾巴用力一掃，藉助拍打水面的反彈力猛地躍起！
“……撲通！”
它一次又一次跳起，染著金絲的尾鰭在窗邊月光映照下，彷彿散發出絲絲光暈。
“吱呀——”
早已關燈的臥室，不知何時悄悄推開了一條縫。
夏沐晴和小疾風犬擠在門縫裡，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著客廳內的一幕。
小疾風犬從嗓子眼裡擠出一聲輕輕的：“嗚！”
好哇，這小懶魚說著擺爛，結果卻在晚上偷偷練習！
真過分！
夏沐晴眼底也異彩連連。
小錦鯉正在練習的，正是白天她故意提起的‘躍龍門’。
這個技能可不好練，畢竟魚躍龍門，說得好聽叫脫胎換骨，實際上卻是要脫一層皮。在遊戲裡，這也是未進化的錦鯉魚所能掌握的最強招式之一，施展這招時錦鯉魚能短暫地吐出龍息，震懾四方。
小錦鯉一次次躍起，試圖衝破空中一層無形的屏障。
技能化作的屏障牢固無比，小錦鯉撞在屏障上，每一次都重重反彈回缸裡。有時角度不對，它撞在魚缸壁上，發出的沉悶撞擊聲聽起來痛極了，連小疾風犬都忍不住抖了抖耳尖。
它心裡更是吃驚極了。
這還是它那個懶洋洋像是沒長骨頭的小老弟嗎？是那個說不喜歡訓練，夢想是躺平的小老弟？
夏沐晴喃喃：“果然，小金還是想要變強的。”
它所說的躺平，擺爛，都不是真心話。
但它為什麼不肯說出真相，為什麼要在深夜偷偷訓練呢？
努力又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就在夏沐晴百思不得其解時，她突然發現，小錦鯉躍起的高度越來越高了。
這隻錦鯉魚果然是天才，第一次練習‘躍龍門’，就隱隱有突破束縛、化身驕龍的氣勢！
眼看著小錦鯉跳得越來越高，一次次摔得也越來越重，夏沐晴既心疼又欣慰，下意識屏住呼吸，緊緊盯著眼前的一幕。
終於，在一次決然衝擊後，遍體鱗傷的錦鯉魚猛地衝破屏障，渾身綻放出燦爛金光！
它身上隱約浮現出金色鱗片，額頭長出威武的犄角，圓潤的魚頭化作昂揚的龍首，傲然地高高揚起，張嘴一吐——
“咕嚕！”
吐出一枚爛漫的燦金色泡泡。
夏沐晴：“……？”
怎麼回事，龍息呢？
夏沐晴完全懵掉了。
正常的躍龍門，完美的化龍幻影，為什麼卻沒能吐出龍息，而是吐出了一枚漂亮的金泡泡？
水缸裡，小錦鯉也呆呆地望著那枚金色水泡。
它目光裡的神色頗為複雜，既嫌棄，又失落，但傷心之餘，又摻著一絲果然如此的厭惡。
“……咕嚕！”
果然，訓練什麼的最討厭了！
小錦鯉氣鼓鼓地翻了個身，沉到魚缸底。
還是躺平最好，它再也不要訓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