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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晉嶼沉默了下，然後看向顧夫人旁邊的顧穎微，“從今往後，你要是再見到江三夫人，不僅不能針對她，還得對她恭恭敬敬的。”
顧穎微本就委屈死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宴，還沒開始，就已經被人打了好幾次臉，難堪得不行。
現在還聽到自己親哥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不幹了，“憑什麼啊？我說的又不是胡編亂造的，她明明……”
就是個草包。
顧晉嶼盯著她，眸色微沉。
顧穎微噘了噘嘴，一臉不情願，“知道了。”
她眼神看向不遠處的沙發那邊。
即便隔著人群，那張瓷白的小臉依舊格外顯眼。
手腕纖細得不行，看起來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她皺了皺鼻子，輕哼了聲，然後撇開眼，不再看向那邊。
……
生日宴繼續進行。
眾人神色也恢復如常。
該祝賀的祝賀，該打招呼的打招呼。
彷彿不久前的插曲不曾發生過。
顧穎微本來還不想上臺，但她上去之前沒忍住往那邊看了眼。
江聿懷低頭跟身邊的女生說著話。
好像一點也不在乎這邊到底在進行著什麼。
彷彿作為今天生日宴的主角的她只是一個工具人。
顧晉嶼沒有明說，但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的顧穎微，又怎麼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呢？
她捏緊了裙襬，心頭不由得慶幸。
幸好她只是個工具人。
也幸好沒有連累顧家。
否則……
虞歸晚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不遠處人群中唯一的亮點的顧穎微。
她的身旁站著顧家主和顧夫人。
顧晉嶼也陪在一旁。
看起來還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江聿懷低眸看她，抬手撫了撫她的長髮，“要是喜歡，等你生日的時候，我們就在檀園也舉辦一場。”
在這之前，檀園可從來都沒有舉辦過宴會。
就連江老爺子來檀園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江聿懷素來都不喜歡有人靠近他的地盤。
即便是江老爺子也不行。
來得頻繁的，也就陸逸塵和傅政南。
兩人都詫異地望了過去。
虞歸晚眯了眯眼，似乎在想什麼，半晌後，才開口，“人太多了，不喜歡。”
男人低笑，嗓音寵溺，“那就不讓那麼多人來。”
虞歸晚：“……”
她越來越懷疑江聿懷這是把她當成女兒在養著了。
……
切完蛋糕，儀式就結束了。
然後晚宴開始。
全都是頂級廚師親自烹飪的美食。
虞歸晚沒什麼胃口。
她也沒吃什麼。
虞家人被安排在了後面幾排的桌位上。
離這邊有點距離。
虞明盛的視線時不時都往這邊看過來。
似是想要過來。
但一看到江聿懷他們在，就不敢動了。
說實話，他面對江聿懷這個女婿，還是有點怵。
又或者說，整個京城，沒有誰能夠淡定地面對江聿懷。
虞歸晚慢吞吞地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
“我出去透透氣。”
江聿懷輕笑，又給她擦了擦手，“別走太遠了，我待會過去接你回家。”
虞歸晚看了他一眼，嗯了聲，“知道了。”
看著她起身離開，陸逸塵有些不放心，“三哥，我們真的不跟著小嫂子？萬一她被欺負了怎麼辦？”
江聿懷看都沒看他一眼，淡定地將虞歸晚吃剩了不少食物的盤子換到自己面前，慢條斯理地吃著剩飯剩菜。
“你以為是你？”
陸逸塵一臉懵逼，“什麼意思？”
江聿懷懶得跟他說。
傅政南下巴抬了抬，提醒他，“你自己看。”
原本守在周圍的江東和江西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沒有了蹤跡。
這兩人的身手可以說是在這京城也很難找到對手。
陸逸塵沉默了，“……”
這跟大神跑到新手村虐殺小菜雞有什麼區別？
……
這邊。
虞明盛等了一晚上，終於等到了虞歸晚離開了江聿懷的身邊。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刀叉，“我過去一下。”
程湘自然知道他要去哪裡。
她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虞雲舒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看戲的機會。
所以也跟了上去。
顧穎微這邊，她剛喝了口紅酒，身邊還有堂姐妹在說些什麼，也沒太聽清，視線就被一前一後離開座位的虞歸晚和虞家人吸引了。
她嚥了咽喉嚨，酒杯放下，連忙起身。
“微微堂姐？你怎麼了？”一個小堂妹疑惑地看著她。
其他堂姐妹也看了過來。
顧穎微摸摸她的頭，“你繼續吃，堂姐出去一下。”
“……哦。”小堂妹一臉懵逼。
……
宴會廳外面的花園。
虞歸晚漫不經心地走著。
她目光掃了一下花園裡種植的鮮花。
全都是很普通的觀賞花。
她挺可惜地收回了視線，腳步依舊不緊不慢的。
沒一會兒，身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虞歸晚，你給我站住。”
略帶嚴肅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虞歸晚慢悠悠地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身。
她手還揹著放在身後。
一副在逛自家後花園的閒暇感。
虞明盛看著她這張臉，想到之前的計劃失敗，還有宴會開始前，她一來就惹到了顧家二小姐，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逆女，我們讓你嫁到江家是為了讓你好好討好江三爺，好讓虞家和江家的專案進展順利，結果你呢？現在不僅連家都不回，一出來參加宴會就得罪顧家小姐。”
虞雲舒一臉鄙夷地看過來，雙手環胸，“我早就說了，她這種人嫁給江三爺，先不說能不能討好人，不給我們虞家找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聽著虞明盛的訓斥，程湘也沒有替虞歸晚說一句。
半晌後，她才開口，“晚晚，你也別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只要你答應嫁到江家，爸媽就派人過去照顧王家奶奶，你也知道，雲陵鎮的醫療設施一直都不怎麼好。”
“可是你確實是讓爸爸媽媽失望了。”
這個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虞歸晚是什麼忤逆父母的話的叛逆少女。
虞歸晚手指輕捻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後，她才輕笑，那張乖巧的臉上滿是諷刺。
“失望？我不是一直都讓你們挺失望的嗎？”
虞明盛蹙緊了眉頭。
虞歸晚抬起眼，沒什麼表情地看了過去。
“你們對我失望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從小就已經知道了，所以呢？這次你們又想怎麼樣？”
她又笑了下，“上次是把我丟到雲陵鎮，那這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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