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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都是被人高高捧起的宋教授今晚第一次受到這番冷落和無視。
宋教授氣悶，嗯了聲，然後就沒說什麼。
他就不信局長會看不見他這麼大一個人在這裡。
京大實驗室的名頭是很好用。
但前提下，不要撞上江聿懷。
否則，再怎麼好用，都沒用。
局長連忙說了幾句抱歉，然後才問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民警如實交待了。
局長聽完，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若是往常，他肯定是會站在黎優和宋教授這邊的。
但現在問題是，這位誰都不敢招惹的爺出面了。
事情就不是簡單可以解決了。
局長看著兩邊的人，都代表著京城不同的勢力。
他頓時覺得頭有點疼。
黎優看到宋教授和局長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可以解決了。
她不由得緊張地捏緊了手指。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被人關進拘留所。
否則，她以後還如何在京城，在實驗室裡立足？
京大還會要一個進過拘留所的研究員嗎？
哪怕她再有天賦，宋教授也不會為了她和整個實驗室對抗的。
前提下，她得找到自己的價值。
黎優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可惜，她此時還不知道，她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已經來不及實施了。
宋教授看了眼已經帶著虞歸晚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江聿懷，見他沒往這邊看，他才微微鬆了口氣，向局長開口。
“這次的事情，是我的學生魯莽了，她也是擔心自己的手做不了實驗，畢竟，我們實驗室裡，每個實驗對醫學界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這是打算先退後進了。
宋教授這話也不是誇大來說。
若是實驗室不重要，整個京大的資源也不會向實驗室傾斜了。
整個京城各大家族也不會費盡心思都想要跟實驗室裡的研究員打好關係了。
如果黎優傷到的，是一個沒權沒勢的人，或許還能被他囫圇過去。
但現在，在黎優咄咄逼人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可能敷衍了事了。
局長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像宋教授這樣的研究員，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的。”
他說著這話，餘光還不忘瞟向不遠處的江聿懷。
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地坐在一旁，抓著虞歸晚的手，像是什麼也沒聽到。
剛才他一直看到了，虞歸晚給一個備註叫楊的人發了條訊息。
沒記錯的話，京大實驗室的負責人就是楊老。
江聿懷垂眸，低低地笑了笑。
虞歸晚神色一頓，側眸看他。
“晚晚，你這樣……會讓我沒有辦法發揮點什麼作用的。”他說。
剛好聽到這話的江西：“……”
虞歸晚收回視線，“你這張臉就挺有用的。”
江聿懷挑眉，“真的嗎？”
“……不要得寸進尺。”
他低笑，“我可以嗎？”
虞歸晚沒理他。
就在這時，局長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麼給這個問題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的時候。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止一個人來。
大廳裡不算吵，聽到動靜，大家都有些條件反射了，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過去。
幾乎在第一時間裡。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了。
“楊老？”
局長錯愕地將目光看向來人。
他沒想到楊老竟然也會親自出現。
這下事情就更加難處理了。
局長甚至還在想，自己這個位置是不是已經坐得不穩了。
他摸了摸額間的冷汗，快步地迎了上去，“楊老，您怎麼過來了？”
至於宋教授和黎優他們，本來還挺擔憂的。
但見到楊老出現的那一刻，宋教授鬆了一大口氣，也走了上去，語氣恭敬，“楊老，這次真的辛苦您跑這一趟了。”
他以為楊老是來給他們撐腰的。
也沒去多想，為什麼楊老會突然收到訊息過來。
黎優也一樣。
她緊握著的手，終於鬆了鬆。
這下，就算江聿懷也在，但楊老是輩分高，又是實驗室的負責人，桃李無數，沒有人想得罪這樣的人的。
黎優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一絲完美的笑意，正打算向楊老打聲招呼。
結果，楊老誰也沒理。
他掃視了一圈大廳裡，目光停在某個位置，然後好像鬆了口氣，才抬腳走了過去。
局長和宋教授他們都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楊老大步地走了過去，語氣熟稔，“你真的是不是嫌棄我命太長了？想嚇嚇我？我要是有什麼冬瓜豆腐，那還得你出手……”
話還沒說完。
虞歸晚眼神挺不耐煩地掃向他。
楊老噎了噎。
沒說完的話直接被他嚥下去了。
差點忘記了，這是他祖宗。
可不是實驗室那些笨得要死，隨便罵都沒事的研究員。
大廳裡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可都清楚地看見了。
楊老是停在了那位女生的面前。
而且，那個女生看了楊老一眼後，他就閉嘴了。
宋教授和黎優他們更是瞳孔地震。
大腦甚至都宕機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女生竟然認識楊老？
聽起來，好像關係還不錯的樣子。
虞歸晚見他閉嘴了，這才開口，“你的人，管管吧。”
她目光冷淡至極，“我怎麼不知道現在京大的實驗室這麼烏煙瘴氣了，這樣素質的人都能當研究員了。”
這話一出，楊老下意識地抹了抹額間的冷汗，立馬反駁，“怎麼會？實驗室裡的人素質都很高的。”
虞歸晚冷笑，沒說話。
江聿懷也似笑非笑地看了過去。
楊老：“……”
他挺尷尬地輕咳了聲，然後轉身看向宋教授等人。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做了什麼事情了？”
這句話是直接給他們定罪了。
甚至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楊老就已經認定了是他們犯的錯。
這下，宋教授等人的心都是拔涼拔涼的。
楊老的心更拔涼。
天知道他突然收到了這位祖宗的資訊時，腦海中已經想了無數種認錯的方法了。
他本來就想著過段時間，想辦法糊弄一下，把這位祖宗請回實驗室。
結果誰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有人得罪了她？！
誰不知道她最護短了？
就算得罪的不是她本人，但只要是她護的人，都一樣的結局。
楊老目光嚴肅，“怎麼不說話了？給我老老實實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局長連忙準備解釋，“那個，楊老，其實是這樣的……”
楊老直接打斷，“你閉嘴。”
局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