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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蕭白這話，這乾瘦的老攤販也不惱，他將抽剩個屁股的旱菸用腳上的破布鞋捻滅。
隨後露著被煙燻泛黃的牙齒，笑著開口說道：“嘿嘿，小夥子，這咋能是民窯呢，這下邊不是有字麼？你可別欺負老頭子我沒文化。”
“嗨，一千塊錢夠幹嘛的呀，這堆玩意雖然碎，但是說不定能拼出幾個完整器呢？”
“一千塊錢不行不行，咋也得五千。”
“至於你說有沒有其它的……”
老頭說完想了想，從破舊的帆布包中又掏出了兩塊碎玉片。
而看到這碎玉片，蕭白目光不由一凝。
這老東西是盜墓賊！
僅僅是一瞬間，蕭白心中就有了肯定的答案。
這老頭掏出的這玉片雖然材質一般，而且也是碎塊，根本連不起來。
但是蕭白結合這在陽光下，那刻字中一閃而過的金光，還是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
玉冊！
這是古代用玉板製成的冊書，一般用於纂刻祭天地的工具。
這東西他在過去跟師父在考古發掘帝后墓中曾經看到過。
如果是完整器的話，一般每條長30.8厘米，寬有7.5和3.3厘米兩種。
剛剛僅僅一眼，蕭白便看出這一把碎掉的玉片寬度正好吻合，顏色，形制也和他曾經參與考古發掘中的一模一樣。
再加上出土文物上特有的土沁，所以蕭白瞬間就明白了這老頭必定是個盜墓賊，而且不久前應該是挖了宋代帝后墓。
畢竟這玉冊的等級極高，除了帝后墓中，其它哪怕是王爺墓中也幾乎不可能會出現，而宋代帝后陵一般都埋得很深，根本不可能無意間撿到。
“嘿嘿，小哥，你看看我這玉片怎麼樣，這可是古玉，值錢的嘞。”
看到這老頭將玉片放在了攤位上，蕭白心中便是更加確定了。
眼前這老頭可絕非是什麼鄉下老農挖到了寶貝拿到城裡賣，如果真是鄉下老農，應該會把玉片直接遞給自己，絕不會遵從這古董交易行的潛規則，玉不過手。
所以這老東西必定是一個實打實的盜墓賊。
而自己剛剛翻看那些官字款白瓷的動作應該也是被這老東西注意到了，這會又拿出這些玉片，應該就是在釣魚。
心中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蕭白不動聲色的拿起玉冊，看了看上邊的文字，沒有體現出什麼關鍵的資訊，應該是這老東西刻意選擇的一部分。
將玉冊放回到攤位上，蕭白笑著搖了搖頭。
“不值錢，有沒有好貨，我說的是真正值錢的好貨，而非這燙手的玩意。”
直播間內，聽到蕭白和這老頭的交易，大多數人現在都是一頭霧水。
這玉片怎麼就燙手了，不都說古玉價格很高麼？
還有，主播語氣中為什麼那麼篤定這老頭還有其他好東西，這不就是個普通的攤位麼？
很可惜，因為今天是在隱蔽直播，而且為了防止這老頭被驚了跑路，蕭白也沒辦法給直播間這群人明說。
而此刻。
攤主老頭聽到蕭白的話，再次笑了出來。
“小夥子，你這瓷片就給我一千塊錢，我給你看玉片你還看不上，就是有好東西我也不能賣你啊。”
“嗨，算啦算啦，你就別在這耽誤老頭子我曬太陽了，真是的，早知道去潘家園那邊好了，這鬼地方，這麼冷清。”
聽到老頭的話，蕭白心中冷笑。
去潘家園？你敢去麼？
自己這半個瓷器小白都能看出這些瓷器是出土貨，你敢拿到潘家園賣？
不過蕭白也沒拆穿，而是將手機拿了出來，開了個簡訊介面放在了攤主的眼前。
“數數，幾位數？夠不夠買好貨？”
“有就拿出來看看，沒有就別浪費小爺時間。”
看到蕭白如此囂張的話語，老頭眯起眼看了看蕭白那八位數的餘額。
“嘿嘿，有錢早說啊，夠，怎麼能不夠呢，不過老頭我沒帶那些玩意啊。”
“這樣吧，你先出5000塊，我把這瓷片先賣給你，然後我帶你去我家看看我的好寶貝。”
聽到這話，蕭白也沒猶豫，直接給老頭掃過去五千塊錢，隨後又把餘額放在老頭眼前給他看了看。
“看到了吧，小爺有的是錢，這八位數不過是我一個月的零花錢而已，只要東西好，別怕我沒錢，你也不看看我爹是誰！”
看到蕭白囂張的樣子，老頭嘿嘿笑著從地上站起來。
“有錢好，有錢好啊，走走走，跟我走，我帶你去看看貨。”
聽到這話，蕭白猶豫片刻，搖了搖頭。
“等會，不要急，這些玩意拎著挺重的，時間也不早了，跟我把這瓷片先扔車裡，然後隨便吃點啥咱們開車去。”
聽到蕭白這樣說，老頭猶豫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而直播間的觀眾此刻卻是炸了。
【我糙，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主播夠囂張的啊！】
【哈哈哈哈，不會吧不會吧，這主播該不會是個坑爹貨吧，還不看看我爹是誰，上個說話這麼囂張的，現在已經在牢裡了。】
【兄弟們，不對勁！我是主播四年老粉了，主播他明明父母雙亡啊！什麼富二代，什麼不看看我爹是誰，這是不是其中有事啊。】
隨著這條彈幕出現，直播間內的聊天瞬間凝滯住了。
【對啊！我也是主播四年顏粉，我記得主播他是父母雙亡有妹有房啊，富二代是怎麼回事？他要有錢前幾年也不至於過的那麼慘吧？】
隨著越來越多的老粉站了出來，很快大家就從蕭白的話語中察覺出好像哪裡不對。
【那個，兄弟們，要不報警？這主播是不是有些什麼話不方便說，所以才說出這些話來想要提醒我們什麼？】
【對！報警！主播他貌似之前說了自己在東琉璃廠，現在正在去車上放東西，然後去吃飯。】
【+1！報警就完事了！反正大不了就是誤會一場，再說主播跟局子裡也熟，畢竟直播中都已經被帶去好幾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其實直播間的眾人所猜測的沒錯，蕭白剛剛就是故意那樣說，想要讓直播間的老觀眾察覺出情況不對，進而報警。
畢竟他可是一個脆皮大學生啊，雖然已經畢業了吧，但是這不影響他不會功夫啊，他可沒信心能自己拿下這盜墓賊。
畢竟能盜墓的，哪個沒點功夫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