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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去看看嗎？”
顧羽有些不確定說道
以剛剛的響動，往下的樓層至少也二十樓，這個小區的每家戶型，差不多在四米左右，算一下就是接近一百米的高度。
這種高度自由落體，屍體得碎成什麼樣，不用想顧羽都能猜出來。
自家妹妹年齡那麼小，能見得了這麼血腥的畫面嗎？
好在，他擔憂的事沒發生。
就見么么搖了搖頭道：“不用的！”
警察檢查屍體，是為了找證據，但在自己這裡，真正能說話的，從來不是屍體，而是他們身體裡的靈魂。
以往么么還得擺壇招魂，過程冗雜繁瑣，現在就簡單多了。
她小手一抬，漆黑的勾魂鎖鏈瞬間穿出門窗，往著死者的屍身奔去。
對於剛剛去世的死者，魂魄是沒辦法離體，就算身化厲鬼，那也需要時間。
所以，么么不怕魂魄會跑掉。
然而，等勾魂鎖鏈空蕩蕩回來的時候，她圓乎乎的小臉，罕見的露出疑惑。
“找不到魂魄嗎？”
么么喃喃自語，這是接收到鎖鏈傳來的訊息，它作為天地規則的具現，不可能會感應出錯。
死者無魂，絕對不合常理。
顧羽注意到妹妹神色的變化，忍不住問道：“出什麼差錯了嗎？”
么么點了點頭，她按起手錶，給三哥和特別行動組打了電話，順帶還發了地址。
這是七哥教自己的，主要是怕她跑丟，用來給他們發定位的。
么么也很直接，她勾不來鬼魂，沒辦法當面詢問，那隻能讓專業的來了。
她從來不逞能的，那樣太為難自己啦!
遲重一頭霧水的看著打啞迷似的兄妹兩，只覺得他們神神叨叨。
但是他也不敢下去，害怕看到血肉模糊的血腥畫面。
就這樣提心吊膽，半小時後，小區樓下響起刺耳的警察鳴笛聲。
“三哥來啦！”么么眼睛一亮。
她高興地拉著七哥飛快的下樓，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去領獎狀呢！
警察的速度很快，么么找到警車的時候，現場已經拉上警戒線。
幾名身穿白褂的法醫，還有刑警圍著屍體檢查，顧錦年正在交代下屬。
他目光瞥見突然朝自己跑過來的小身影，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到跟前。
“三哥。”么么奶聲奶氣地喊人。
顧錦年額角不由得一跳，他深吸口氣，緩緩蹲下身子。
看著面色紅潤，中氣十足的妹妹，他語氣沉重道：“么么啊，你可真能給你三哥添業績啊！”
他自己都記不清，接到妹妹電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妹妹以前還只是抓抓鬼怪，現在直接搞成刑偵現場。
這跨度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么么歪了歪頭問道：“三哥不喜歡嗎？”
這話算是問到顧錦年心坎裡了。
他唇角微微勾起，伸手捏了捏人肉乎乎的小臉笑道：“當然喜歡。”
自己的升職評級，是需要看功績的。
平時自己可找不到那麼多機會，單就妹妹來的這段時間，她創造的機會，比他這兩年攢的都多。
“那下次，我還找三哥。”
么么見人點頭，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記得老道士說過，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她會繼續努力的。
顧錦年滿眼是笑，然站起身後，突然看到跟在邊上的顧羽。
他笑意瞬間沒了，皺了皺眉，沉聲訓斥道：“大晚上的，帶你妹妹到處跑，你就是這樣當哥哥的？”
還好么么懂事，出了事知道給自己打電話，自己這弟弟也快二十了。
怎麼還沒有三歲半的妹妹來得懂事。
真是越看越上火！
顧羽人都傻了：……
不是你誇么么就誇，帶他做什麼呀！什麼叫是自己帶人亂跑的？
他那是亂跑嗎？根本不是好吧，他是來解決問題的，就是有點背而已。
更可惡的是自己還解釋不了，畢竟他能告訴顧錦年，他帶么么來做假髮？
不說人信不信，單就自家妹妹此刻偷偷衝他求保密的可伶樣。
這口黑鍋他顧羽說什麼都背了。
反正他也看對方不順眼，他冷哼一聲，全然一副不聽你放屁的嘴臉。
顧錦年眉頭一皺，還打算唸叨兩句，就見搜查現場警員走了過來。
後者拿著個透明塑膠袋，裡頭是從現場蒐集來的手機片，還有一個小小的木雕。
他推了推眼鏡，彙報起搜查後的情況。
“顧隊，這個案子，可能有點複雜。”
“怎麼說？”顧錦年聽到彙報，也沒心思去管顧羽的態度了，命案要緊。
那個警員聞言頓了頓，然後組織了下語言，繼續說道。
“我們從死者身上的許多細節挖出來，他很大可能是自殺！”
“對方極大機率還是個信徒，這個木雕，應該就是他信奉的東西。”
他說著就把透明塑膠袋遞了過來。
顧錦年這時候也看清了那東西的樣子。
那是個雙面佛像，一面慈天悲憫，一面如若青鬼，加上烏沉如同黑鐵的材質，莫名有種入骨的陰森感。
湊近扒開袋口，瞬間就能聞到一股香燭氣。
要知道死者死亡時間並不短，也就說明這尊佛像暴露在空氣有段時間了。
然而它上頭的味道依舊不散，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多半是日日受香燭供奉，氣味滲透進整個佛像。
這也難怪下屬會有這樣的分析，畢竟誰沒事會日日給這東西上香？
"法醫已經取了組織，相信很快就能對比出死者的身份。”
“在此之前，咱們已有的線索就是這兩樣了，或許可以從這手機卡入手。"
顧錦年這會兒也覺得頭有點大了，這又是信徒，又是自殺，以他多年的從業經驗來看，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
因為這群人都是沒有理智的瘋子，做事格外偏激。
“你先試試看，能不能從這裡頭讀取出什麼有用的訊息吧。”
顧錦年擺了擺手，不管這東西再棘手，自己也得想辦法。
而佛像一時半會也看出不出東西來，反倒是手機卡，更有研究價值。
那個警員自然知道這點，他點頭後拿著東西，直接進車裡研究去了。
顧錦年則把佛像留了下來，他打量了兩下，正準備試試這東西的材質。
畢竟二十層樓摔下來，居然一點問題都沒有？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插了進來。
“三哥，能給我看看這個東西嗎？”
顧錦年聞言低下頭，然後就看到妹妹正期待地看著自己手裡佛像。
這讓他手裡的動作忽然一愣，剛剛他光顧著案件。
這尊佛像太詭異了，或許可能不是普通人用的東西。
而自家妹妹出身玄門，搞不好能看出來什麼東西。
“當然可以！”
於是，他想也不想地把東西遞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