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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想要退租？”
房東饒有興趣地開口，目光平平淡淡，他殺了一個人，竟然悠然自在到像吃飯一樣簡單。
那不帶一分一毫感情的視線讓他們的靈魂都似乎靜滯起來。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僵硬地搖頭。
“不、不想……”
毛骨悚然的冷意竄進骨髓深處，出於強烈的求生欲，他們連恐懼的情緒都不敢表露在臉上。
可怕到讓人懷疑這棟公寓是否真實存在，眼前的一切又是否真實。
一切就像一出荒誕的驚悚劇本。
而他們，誰也逃不開。
bOSS處在劇外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們，而劇裡的人像一群螻蟻一樣掙扎求生。
“呵呵，”陸誠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退租不行，但公寓白天可以出去，只不過晚上必須回來。”
男人戲謔地看著他們，用好聽的聲音開口：“不然我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哦。”
雖然說著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npC和玩家們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好的下場。
公寓裡的一群人頓時害怕的顫抖起來，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無視常理一般，能讓別人的身體瞬間炸開。
他們不敢不聽話。
npC的心中有個讓人恐懼的猜測，強大到了這種地步，那他……還算得上人嗎？
真是無趣到令人厭倦的反應啊……
陸誠從他們身上移開視線，走到那堆血霧旁邊，冷淡的垂眼。
髒死了。
指尖一動，一根灰綠的觸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疾速滑向地板把這堆血肉吞吃殆盡。
地面上骯髒的血液、碎肉，頓時乾乾淨淨。
陸誠的心裡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灰綠的觸手粗壯恐怖，幾乎是讓人一看到就感到頭暈目眩的強烈恍惚感，公寓裡的npC震驚地尖叫，“這、這是什麼——！”
玩家們趕緊移開眼，這種東西會降低精神值，他們可不想受到精神汙染被同化。
聽到尖叫聲，周粥耳朵一顫，心尖發抖。
可少女的眼睛早就被那位年輕玩家捂住，身體也被他牢牢擋著，她只能嗅的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周粥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她緊緊攥住了純白長袖，出於難以言喻的害怕，袖擺都被抓得有些皺。
房東，他……在做什麼？
周粥覺得十分不安。
眼瞼上男人的手心太熱，捂得又緊，她的睫毛在黑暗中閃了一下，弄得他癢癢的。
“喂，”男人低聲道，“別眨了，不然我就把你扔給這個壞蛋殺掉。”
“……”周粥的身體一僵，頓時不敢眨眼了。
再動的話，他可是……要把她扔給那個打個響指，就能把人炸掉的可怕房東啊。
好壞啊。
怎麼有這麼壞的人。
他說房東是壞蛋，周粥覺得這個玩家才更像壞蛋。
她磨了磨雪白的小尖牙，有點癢，不然怎麼這麼想咬人呢。
“啊對了，”陸誠從地上把死掉男人掉落的房卡撿起來，看著滿臉恐懼的人們，抬眼輕笑。
“給你們提個醒哦，記得保護好房卡，沒了可是會死的。”
房卡……沒了會死。
什麼意思？
玩家們一怔。
這話……難道說房卡就相當於他們在這個副本的身份卡。
副本里總會給玩家們安排合適的身份，現在他們是公寓的房客，在沒有觸發死亡條件的情況下，規則就會對怪物們有某種限制。
而沒有房卡，他們就不再受規則保護，可能會被怪物肆無忌憚地殺死。
等陸誠離開，公寓裡的氣氛一時有點寂靜。
幾個玩家早已抱團，跟瑟瑟發抖的npC房客們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壁壘。
“放開我……”
周粥的眼睛裡全是水霧，她已經聽到房東離開的腳步聲，可年輕玩家還是捂著她的眼，手心的溼熱汗意讓人難受的不行。
“別、別捂了行不行？”周粥覺得再這樣，眼都被蒸瞎了。
她頭一歪，把他的手甩開，聲音含糊，“你，弄得我眼皮都溼了。”
玩家“哦”了一聲，“那對不起。是你太敏感了。”
—
他俊秀的面容看起來一如既往地可惡。
“可惡……”周粥聲音微大，“隨便你怎麼說，現在讓開。”
玩家一怔：“你幹嘛？”
“管你什麼事啊。”周粥理也不理他，直接轉身，快步走出去。
本來這個變態玩家還想跟著她，但周粥才不要他跟，一把推開他惡聲惡氣，依著人設嘲諷。
“我最煩你這種裝成有錢人的窮鬼了。”
她硬氣到不行，聲音也大了起來，眼睛卻又溼又紅。
玩家卻盯著她的眼睛，真漂亮啊。
“變態，”她的眼裡越來越溼潤……聲音越來越大，“你就別裝了好不好。”
他興奮地呼吸一重，聽到她的嘲諷，心裡竟然一點不生氣，反而癢得要命。
“說自己的卡上錢多到花不完，卻不看看自己穿的什麼破爛玩意兒，還好意思裝？”
“呵呵。”
男人低笑，玩家的衣服廉價輕薄，系統空間的貨，都是統一的。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啊。”
所以看到自己的衣服就覺得那張卡是假的。
把他當做個窮鬼了。
真蠢。
玩家輕蔑的想著，死死盯著她，心裡不知怎麼的卻越來越熱。
可是真漂亮啊。
“給的卡也是假卡吧？”
周粥有點尷尬的對著光板上的臺詞念。
她實在不太會這種人設，所以讓022幫她弄了一份狗血八點檔電視劇裡那種愛慕虛榮女配的臺詞。
說實在的，要不是為了打發這個變態，她才不對著他念這個呢。
周粥知道他給的不是假卡，但她一點不想跟這個變態有交集。
不是假卡，那就讓自己這個人設以為是假卡就好了。
反正絕對、絕對不能跟這種拿錢搞npC的壞蛋玩家扯上關係。
“拿著這種東西忽悠我，以為我會跟那些沒見識過這種鬼伎倆的人一樣上當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她用軟軟的聲音開口，一副鑽到錢眼裡的惡劣樣子。
“沒有……”玩家有點想笑了，她這樣怎麼那麼可愛。
明明那麼蠢。
“什、什麼？”少女聽他嘴唇動了一下。
“我說，”玩家認真道，“沒有忽悠。”
“別開玩笑了……”周粥才不信，她甕聲甕氣：“你看看自己身上有哪一件東西是值錢的。”
這個玩家沒來得及說話，周粥就繼續開口。
“總之你可別跟著我了，窮鬼。”
丟下這麼一句，她一下子跑得沒影了。
因為實在太尷，周粥最後的聲音有點乾巴巴的，不過早被少女迷的暈頭轉向的玩家並沒有發現。
男人只能聽見她軟乎乎硬要裝得很兇的聲音，少女甚至踹了他一腳。
被拋在原地的年輕男人摸了摸被踹的地方，感覺酥酥的。
臉上忍不住發燙。
她力氣很小，和小貓抓一樣，踹過來不僅一點都不疼，還又輕又軟。
好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