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鬼哭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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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潭底部有一座宮殿。

當時我很好奇，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水下的宮殿裡，竟然沒有水，就和外面一樣乾燥，而且十分明亮。

後來才發現，整座宮殿的頂部，有一顆很亮很亮的夜明珠，就像一個月亮那樣，靜靜地照著宮殿的每一個角落。

宮殿中，一共生活著八個老人。

一個是啞巴，但是力大無窮，整天盤地上的石墩子。

而且一招一式有模有樣，應該是個功夫大師。

還有一個老人，是個瞎子，但是精通測字，我聽古裝男子叫他小諸葛。

此外，剩下的幾人，全都是高手。

有的精通醫術，有的精通奇門遁甲，還有的，精通音律……

他們，自稱八大山人！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小丫鬟，兩個胖廚子，負責大家的日常起居。

“以後，這八位就是你的師父了，在你六歲以前，你就跟著他們學習各種本事。這八位老人家，都是世外高人，而且已經在此隱居數百年，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他們！”

“等你六歲以後，我會安排你與你的父母見面，到時候再找個地方遊歷修煉。”

“婉兒，好好陪陪少爺！”

“是！”

男人離開後，我便成了這群小老頭用來解乏的活寶。

“那龍長鳴真是個高人！據說他下葬的當天，二龍抬棺，百鬼哭墳。你可知，龍潭村周圍，一夜之間隆起數百座新墳，一到入夜，墳地燈火通明，有人看見許多鬼跪在墳前痛哭！”

“還有這樣的事？”

“看來，咱們八個老不死的，要把他的小孫子帶好，不然……”

“不然又如何？你我都是死人了，又何必去管這江湖閒事？”

“這可不是閒事啊！這是少爺的命令！”

“也是！誰讓我們欠少爺一條命呢？”

“不過……這小子，老頭子我倒是喜歡得很！過來，叫什麼名字呢？”

我睜著渾圓的眼睛，忽然伸出兩隻手，用力扯著老頭的八字鬍。

“好小子，這小胳膊有勁啊！”

“來！親老頭一個！”

老頭咧嘴一笑，一排黃牙露出來，還隱隱散發著惡臭！

這是幾百年沒刷牙了吧？

我急忙伸手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模樣，惹得周圍的幾個老頭哈哈大笑。

就這樣，我在婉兒和胖叔他們的照料下，一天天長大。

因為我的體質比較特殊，吃的也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王八湯，海參，還有一些我聞所未聞的東西，都是海里的稀世之寶，食之大補！

所以，我的個頭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長大。

在我六歲這一年，我已經跟外面那些十二三歲的小孩差不多高了。

而且在八大山人的教導下，小小年紀的我，山醫命相卜樣樣精通，還會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比如通臂拳、太極拳、少林心意把、二指禪、擒拿手、點穴等！

“龍兒，以後你行走江湖，要是惹出禍來，千萬別說我們八個老頭是你的師父！”

“尤其是少爺，提都不能提！”

“不然，會有殺頭的危險，明白了嗎？”

“還有，你的名字也要改一改，龍乘風這個名字，十八歲以前不能用。我們已經給你物色到了一個老頭，此人是省城附近一所道觀的酒鬼，以後你就跟著他，讓他給你起個名！”

六歲的我，滿懷期待，嗯嗯點頭。

雖然我的智力和體格，已經跟十二三歲的小孩完全一樣，但是那種對外界的好奇感，卻停留在六歲。又或許是在龍潭底下待太久了，早想出去逛逛了。

於是當天，在少爺的安排下，我跟我的父母見了一面。

也正是這次見面，我才知道，原來西南七十二個龍潭的底部，其實是連通在一起的。當然，只有龍族的人，才能找到彼此往來的通道。

就這樣，在龍潭村的一個龍潭裡，我和父母見了面。

讓人感到難過的是，母親一身的鬼氣，已經完全成了鬼門中人。

父親則變得更加木訥。

畢竟，他是一個活死人，如果不是爺爺用法術延續了他的姓名，他早沒命了。

然而，續命之術畢竟是邪法，長此以往，父親還是難逃被反噬的命運。

當我們相見時，母親抱著我哭得不能自已，訴說著萬般思念與無奈。父親卻木訥地坐在一旁抽菸。我聽趕來看我的白奶奶說，自從爺爺下葬後，父親就開始不正常了。

村裡人都說他瘋了！原因是，冬天的時候，他還光著膀子，大熱天有時候卻穿著棉襖。而且抓到什麼東西就亂吃，有時候就連地上的蚯蚓都不放過……

“爸！六年了，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乘風啊！我可記得你們，我出生那天，你緊緊抱著我，怕我被老媽吃了。”

“老媽！對了，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為啥你會吃自己的孩子？”

“還有，那些孩子怎麼回事？”

母親噗呲一笑，緊緊拉著我的手，依依不捨道：“你聽說過鬼母的故事嗎？”

我搖了搖頭。

母親意味深長地道：“鬼母在遠古時期，原本和女媧一樣，是造物主。但是鬼畢竟是鬼，女媧修的是仙道，鬼母則修的是鬼道。”

“鬼母能夠產土和鬼，一次能夠生下十個孩子，早晨生下來，晚上就要吃掉。不然這個世界上的鬼就會越來越多。”

“所以龍兒出生的時候，阿媽也同樣生下了十個孩子，其餘九個，都是鬼胎，阿媽必須吃掉，不能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不是鬼胎！”

“現在，龍兒明白了嗎？”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阿媽，你們鬼門，跟鬼母是啥關係？”

母親撫摸著我的頭髮道：“鬼門便是鬼母的弟子，所修的鬼道，便是源自鬼母。所以所有的鬼門弟子，身上都自帶鬼氣，還能吸收墳地的鬼氣。”

“所有的女子，都和鬼母一樣，一次能生十個孩子！”

“還有，吃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