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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跟我這麼客氣了?”

許默雙肩放鬆,好脾氣地看著退後半步的夏竹,面上露出淡淡的不解,可情緒平靜得好似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

如果不是跟他認識多年,夏竹都覺得他是在自我反省。

可惜不是,他就是單純的疑惑,沒有任何特殊意義。

只有真正瞭解過他,才清楚,他是個外熱內冷的“好好人”,明面對誰都體貼溫柔,看誰都深情,可骨子裡比誰都冷。

若不是夏竹早就領教過他的冷漠,恐怕也會被他這句疑問帶進溝裡。

背後就是骨科門診,時不時有病患出入,他倆站在走廊挺招眼。

第三波人路過時,嗅覺異常的路人察覺到兩人的氣氛不對,腳步微滯,帶著好奇的目光瞄向他倆。

夏竹不願當供人逗樂的人,微抬下巴,衝許默報復性地笑了下,避開話題:“我去看看姥姥,你請自便。”

許默被她的禮貌震住,見她要走,依然抬步跟上去,與她並肩齊行,甚至為了配合她的身高,還主動彎下腰,在她耳邊壓低音量交代:“我陪你過去。老太太的主治醫生是我小學同學,我去給他打聲招呼。”

打聲招呼在某種意義上,算是一種特殊的關照。

有時候有人脈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兒,可若沒有人脈,你跑一件事兒折騰一兩個月或許都沒人搭理。

他們這個圈子,向來不會隨意開臉得罪誰,畢竟都清楚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的道理,再說,大家都一個圈子的,利益牽扯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不至於這麼撕破臉。

所謂的混圈子,肯定得有人脈、資本、家世做支撐,不然誰樂意跟你混。

說得再難聽點,你要是自身沒價值,誰跟你玩兒。

夏竹清醒地眨眨眼,認命道:“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許默頓了頓,想說他沒這個意思,可餘光掃到她那張冷淡到不願意多說一句話的白皙面孔,到嘴邊的話全被他嚥了回去。

夏竹混娛樂圈並沒有暴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除了名字是真的,沒人知道她家裡幹什麼的。

前幾年有個導演看夏竹長得漂亮又有個性,拍戲結束找副導演攢了一個飯局,特地邀請夏竹參加,準備給她下套。

飯局上副導演想著法兒地騙夏竹喝酒,還偷偷給她下藥,完事兒將人送到導演的房間,導演人還在門口就被幾個身材高大威猛的漢子堵著揍了一頓,最後還將其脫光扔在酒店門口任路過的人觀看,而事故中心的夏竹美美隱身。

混娛樂圈的人知道這事後紛紛揣測夏竹的背景,可任憑他們怎麼查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唯一一次爆出點資訊還是有次頒獎典禮,紅帽資本的周總竟然在典禮結束後主動替夏竹提禮服裙襬,夏竹歪頭朝周總淡淡一笑,後面兩人又搭乘同一輛豪車離開現場。

這一幕被有心人看到,一傳十,十傳百,大家紛紛揣測夏竹背後的背景是紅帽資本的周總。

可後來紅帽資本的周總娶了青梅竹馬的妻子,甚至為了她,在北京的一處別墅高調燃放了一整晚的煙花向她求婚。

#北京闊少為愛放一場煙火盛宴#的詞條在微博上掛了整整三天,足以見得他有多愛他的愛人。

至於夏竹這個沒有被證實過的緋聞當事人,自然而然被吃瓜群眾拋之腦後,夏竹的背景是紅帽資本的周總的謠言也不攻自破。

她又成了娛樂圈的邊緣人,一個有成名作但沒背景的打工人。

至於那些所謂的某某的“情人”、“小蜜”,全是摸不著的雲煙,風一吹就散了。

夏竹雖然混娛樂圈,但是從來沒把自己當圈裡人,她只是享受寫故事、寫劇本,喜歡看自己寫的故事角色被演員真真切切演出來,至於所謂的名利,她並不在意。

可不在意,並不代表不懂。

走出門診大樓,兩人一同往住院部走,路上許默的餘光時不時落在夏竹身上。

即便被散粉弄髒了頭髮、衣服,依舊遮不住她的氣質。

仔細看會發現她頭髮髮質保養得很好,如絲綢般柔順、黑亮,因為天氣太熱,她隨意地紮了個丸子頭,有幾根碎髮不聽話地扎出來,多了兩分調皮。

五官精緻、漂亮,面板好到沒有毛孔,屬於標誌的鵝蛋臉,最惹人注目的是她鼻尖上的那顆紅痣,冷白膚色襯得那顆紅痣越發誘人。

因為工作原因,她穿搭簡單,只穿了件條紋襯衫配一條湛藍色的闊腿牛仔褲,襯衫下襬扎進褲子露出一雙修長的大腿。

今天素顏沒化妝,除了右手食指戴了一個祖母綠戒指,脖子、耳朵上沒有任何首飾,整個人顯得很乾淨、利落。

許是走得匆忙,脖子上的工牌忘記摘了,工牌最上面寫著《週三再見》攝製組,下面兩排小字寫著——

姓名:夏竹

職務:編劇

三年沒見,她性格變了挺多。

以前在他面前話挺密,不用他主動找話題,她便會自覺地跟他分享她的日常以及不知道她從哪兒聽到的奇奇怪怪的八卦,有時候話多到他不耐煩。

可現在,他們之間好像沒什麼話題可聊了。

拋開那些不成文的恩怨,許默對她並沒有意見。

只是過不了那個坎。

思緒到這,許默滾了滾喉結,側身問夏竹:“你回國還是住大院?”

走過長廊,看著排起長隊的電梯,夏竹無聲皺眉,腦子裡思緒一轉,立馬往另一臺電梯走,許默默不作聲跟著她。

夏竹餘光掃了兩眼身邊的男人,見他不緊不慢跟著,面上沒有任何不耐,夏竹抿了抿唇,終於想起回他:“沒有,我現在住海淀那邊的公寓。”

許默看她一眼,繼續問:“海淀哪兒?”

夏竹按捺住情緒,沉沉開口:“定慧寺附近。”

許默還想說什麼,電梯剛好到達一樓,這臺電梯可能位置偏僻,沒什麼人知道,這會也就幾個人。

等人一出,夏竹如魚兒般飛快閃進電梯,火速摁下15樓後,主動鑽進電梯最角落,許默後一步進電梯,他站在電梯口,兩人中間隔了三個人。

視線有阻,許默想說的話也被堵回喉嚨。

電梯上行過程中時不時有停留,建築年代已久,電梯時不時發出一些異響。

夏竹站在角落,抬頭只看見許默半個背影。

他身高大概有187cm,背影挺拔、筆直,深色西裝衣領口露出一小截白襯衫,後頸修長,後腦勺飽滿圓潤,站在電梯裡格外突出。

許默從小就規矩、正經,學業永遠最優,是大院裡最省心懂事的小孩,儀態也是是院裡幾個孩子裡最好的,小時候經常被幾家長輩掛在嘴邊,讓他們幾個混孩子學學隔壁許家的小子。

有段時間夏竹很討厭他,覺得他很裝很假,後來瞭解到他偽裝下的脆弱,又開始同情他,覺得他真可憐。

同情、憐愛一個男人是愛他的開始,可惜那時候的夏竹並不清楚心疼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想,她一定不會再去招惹許默。

不為別的,為她這滿腔熱忱不值。

畢竟,這世界不是誰都能與喜歡的人相愛。

大抵相愛這件事本身就像買彩票一樣,是一場沒有贏率的投資。

想著想著,夏竹忽然想起許默第一次來大院的樣子。

1998年的夏天,北京遠沒有如今繁華,也沒這麼多的高樓大廈,房價也沒如今這般貴。

那時候的北京還處在發展階段,王府井商業街正在改造中,街道狹窄混亂,到處都是鐵皮攔著,西直門長途汽車總站停著許多紅色大巴車,街道到處都是水果攤,衚衕老舊狹窄,出門就能碰見xx夜總會。

那年夏竹剛滿五歲,除了沈家還在餵奶的小女兒沈妍,她是大院裡最小的妹妹。

一個大院總有領頭的小孩,沈行年齡最大,打架也最厲害,還有腦子,總是能帶領底下的小孩幹壞事還不被發現,自然而然成了大院的老大。

大院沒幾個女孩,夏竹一個人玩無聊,除了每天去看沈家的小妹妹,沒上學的日子都是跟著沈行、周肆他們混。

每次他倆跟別的家屬院的小孩打架,她就躲背後偷偷放風。

許默來大院那天,沈行周肆正跟隔壁院的幾個小子打架,她收了沈行的棒棒糖,一如既往地為他們放風。

幾個男孩混在一起,打架是常事,沈行打架從來沒有輸過,那天卻出了點意外。

她蹲在角落撕棒棒糖,怎麼也扯不開外殼,想著走開一會兒應該沒事,沒曾想隔壁院的幾個找了大幫手,沈行倆被打得鼻青臉腫。

等夏竹回去,幾個小孩圍著他倆叫囂老虎不在猴子稱王了。

夏竹沒放風,站在角落心虛得不敢說話,也不敢冒頭。

躲了會兒聽見許叔的聲音,她立馬尖著嗓子朝裡喊了聲有人來了。

喊完她也準備跑,結果許代山已經看見她了。

夏竹咬著棒棒糖站在原地,扭頭看去,只見許叔領著一個氣質很好的女人和一個小男孩朝她走來。

女人大約三十多歲,穿著定製旗袍,留著長卷發,長了一張溫柔臉,說話柔軟而又繾綣,後來夏竹才找到精確的形容詞——江南水鄉走出來的漂亮女人。

只可惜,這個女人命不好,最後還為她這虛無縹緲的愛遭了罪。

男孩大約七八歲,穿著寬鬆T恤和闊腿牛仔短褲,一雙小白鞋乾乾淨淨沒有一點骯髒。

對方比夏竹足足高了一個頭,她看他還得仰著腦袋。

打架的幾個小混蛋聽見訊息早跑了個乾淨,只剩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夏竹怕打架被發現,小大人似地拍了拍滾滿泥的裙襬,故作鎮定地衝許代山露齒一笑,而後伸出白嫩小手跟許代山打了個招呼。

許代山見是小夏竹,滿臉笑意地回應:“小湯圓兒,大熱天的你蹲在這兒幹嘛?”

湯圓兒!

小夏竹當場呆住了,她自從上了幼兒園,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叫她小名了!

她放學回家跟父母抗議堅決不要這個小名兒,結果爸媽非但不改,還笑著說叫湯圓兒多可愛。

怕她想不開,夏媽媽還貼心安慰夏竹:“隔壁沈家的小女兒小名餃子,你們倆女孩小名取得多搭配,以後跟餃子妹妹一定要好好相處。”

夏竹知道改名是無望了,也慶幸還好大名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不然她得羞愧死。

聽到許代山叫她小名兒,她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雙手叉著腰望向一旁不說話、滿臉拘謹、嚴肅的男孩,“許叔您能別叫我小名兒嗎,我都上小班了。”

說到這,夏竹指著許默,雄赳赳氣昂昂問:“還有,他是誰?他怎麼進來的?”

那姿態只差說:我是大院土生土長的小孩,不歡迎外來人。

許代山一眼看穿夏竹的心思,夾著笑意介紹許默:“噢,他是你許三叔的孩子,之前一直住在蘇州,今天剛把他接過來。比你大幾歲,你叫他許默哥哥就行了啊。許默哥哥剛回北京什麼都不熟悉,以後湯圓兒記得帶著哥哥一起玩啊。”

夏竹是個很熱心的小姑娘,聽許代山這麼說,她毅然決然接下這個任務。

她穿著粉色公主裙,咬著棒棒糖走到許默面前才發現小許默長得很漂亮。

他五官漂亮又精緻,面板又白又亮,身上特別乾淨,還有淡淡的香味,跟沈行、周肆這種整天打打鬧鬧,渾身汗臭味的男孩比起來,簡直不在一個梯度。

小夏竹第一次見這麼漂亮乾淨的男孩,羞澀地捂著嘴巴誇他:“哥哥你好漂亮啊。”

說完還想伸手碰許默,結果被他無情躲開。

夏竹委屈地瞪了眼許默,癟嘴:“我能摸一下你嗎?”

小許默聽到這話,握緊旁邊微笑的女人,淡淡瞥了她一眼,沒理她。

這是她見許默的第一印象——不好玩、不好惹、不能碰。

後來夏竹才知道,誇一個男人不能誇漂亮。

漂亮這個詞,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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