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收納難民，整備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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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個韃子根本不夠分的，祖季一箭射死一個後，其他人爭先恐後朝著逃竄的韃子射去。

這下子，這些後金輔兵可遭了老罪嘍！

本來他們就是輔兵，沒有披甲，再加上為了搬運攻城器械，連馬匹都沒有，全靠雙腿跑路。

但兩條腿跑路，哪裡比的上箭快。

青牙墩外又被堅壁清野過，無處可藏，只能一個一個被射殺在地。

有幾個倒黴的，身上還被射了好幾根箭——其中大部分是來自吳三桂。

他的弓箭小，射速慢，加上年紀還小弓馬並不熟練，等他瞄準好了，目標就被其他人給殺死了，於是，只能補上一箭撒氣。

射殺了逃竄的輔兵，剛才被三眼銃重傷倒地，沒有第一時間死亡的韃子也沒有僥倖倖存。

溫越在懸樓上拿著弓箭注意著這些還能活動的韃子，祖柏、祖季領著人開啟大門，將存活著的韃子一一殺死，隨即在戰場上開始收割頭顱。

至於大明百姓，再剛才的火銃射擊之下，也誤傷了三四個。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後金輔兵就在大明百姓的身後甩鞭子，離的很近。

溫越同樣不會因噎廢食，為了保護大明百姓，而不去射殺韃子。

存活下來的百姓，此時就跪在墩所外，請求溫越讓他們進入墩所內活命。

溫越撐著下巴思考了一會，猜測這裡面應該沒有後金韃子的奸細了。

畢竟存活的大明百姓就二十三個人，青牙墩也不是重要的目標，韃子應當不會將奸細混在裡面，然後驅趕過來。

二十多個大明百姓衝不動墩所，只能填上一點壕溝。

這是必死的局，後金韃子不會那麼傻。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溫越還是讓墩所外的眾人，一個個開口大罵建虜。

“努爾哈赤是傻逼！”

“努爾哈赤是傻逼！”

……

聽著墩所外大明百姓的吶喊聲，墩所內的眾人面面相覷，神情俱是疑惑，不明白百戶大人為什麼要讓大明百姓喊這句話。

前面“努爾哈赤”他們聽得懂，是建虜的賊酋嘛。

可是後面“傻逼”兩字，這又是什麼意思？

朝寧低聲問道：“兄長，而‘傻逼’兩字，你聽過嗎？”

朝安搖頭道：“不曾聽過，但想來應該是罵人的俚語吧？”

“罵人的話？”朝寧思索片刻，搖頭道：“這是哪個地方罵人的俚語，我記得遼東這邊並無這樣的俚語？”

朝安擺手道：“這誰知道？百戶大人是從京城過來的，這或許是京城的俚語呢。”

這時，滿足了心中惡趣味的溫越，轉過頭來對他們兩人說道：“這外面的大明百姓，裡面應該沒有韃子的奸細，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等他們進來後，你們兩人還是多加審問，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是，百戶大人。”朝安、朝寧應道。

青牙墩只是一個墩所，之前生活墩軍加上婦女，還有些馬匹牲畜，墩所內並不覺得狹小。

後面又拯救了一批百姓以及救下的大明女子，墩所內倒也還能湊合。

可是，這一下子又進來二十三人，墩所總人數直接超了五十大關。

頓時，原本還感覺能湊合的墩所就令人感覺狹窄了。

對此，溫越讓甲長鍾大成將墩所區域進行劃分，執行戰時管制。

通向墩臺、懸樓、圍牆的主要道路，任何時間都不準有百姓久留，且存放物資的軍庫、圍牆角落也不準有百姓靠近，違者可以不用通告，直接殺死。

所有的普通民眾，只能在東南一角活動，除非有命令，否則不能離開，一切吃喝拉撒全部在那。

對於這種種規定，大明百姓哪裡敢有怨言，相比於外面滿是兇惡的韃子，這一隅能活命的角落，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

朝安、朝寧在審查新進來的百姓。

其他人也沒有閒著，祖柏、祖季在收割韃子的人頭，馬名等墩軍則領著原先的百姓、婦女，將剛剛戰鬥後的物資收進來。

比如射出去的箭、彈丸、石子等，以及後金輔兵攜帶的雲梯和小型衝車等攻城器械。

這些能帶回來的就帶回來，不能帶回來的就放把火給燒掉，不留給韃子一點。

至於那些韃子的屍體，溫越就沒有讓人帶進來了。

一來，墩所內空間狹小，原本就擠滿了人，再將那些臭烘烘的屍體帶進來，不用韃子攻擊，墩所內的眾人自己就受不了了。

二來，韃子對己方戰死軍士的屍體很看重，除非萬不得已，屍體能帶回去安葬就帶回去安葬，不能就燒成灰，一般不會用來填溝壑。

時間緊迫，下一批韃子隨時都有可能到來，於是眾人的動作很快，做完這些工作只用了不到三十分鐘。

溫越再次指揮著眾人將大門堵上，然後望著南方，觀察雙臺堡的動靜。

沒有了火銃，大炮等物，雙臺堡那邊防禦的很吃力。

從望火筒看去，韃子驅趕著大明百姓已經填好城外的壕溝，然後架上雲梯，往上爬去。

雙臺堡的軍民一起上陣，使勁把韃子從梯子上推下去，每一次推下，便是一聲慘叫。

而雙臺堡外建虜，也時不時放箭，射殺在屯堡城牆上活動的大明軍民。

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但看來韃子似乎佔了上風，已經有好幾個先登上了城牆，大開殺戒。

由於距離遠，溫越看不到具體情況，可心中卻也憂慮，只希望雙臺堡能多挺一會，不要這麼快就被攻破。

雙臺堡和青牙墩現在就像是大海狂濤中兩艘求命的船，如果雙臺堡失陷，接下來就只有青牙墩一艘船苦苦堅守了。

雖然溫越知道歷史，在掃蕩了這四十多個屯堡後，因為攻不下山海關，加上隆冬歲月，後方毛文龍佔領了皮島，韃子怕家中失火，又為了清點收穫，好好慶功，便主動撤退。

如果青牙墩堅持到那個時候，所有危機便能迎刃而解。

可是想堅持到那時候，至少還要十天的時間，而十天時間是對於處於大海亂濤中，隨時有翻側的青牙墩來說，是很漫長的。

別看剛才輕而易舉殺死了五十名韃子，但這只是開胃小菜，大菜還在後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