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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道路，白色的月光。
阿善面露不善，跟在老祖宗的身後，只是等他們遠離祁宸幾人後，阿善卻是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倒是淡然了很多。
老祖宗笑道:“如何，早就讓你出來看看了，山外的世界，雖然條件沒有山裡好，但也有不少天才，畢竟地域遼闊，還是地區主空間。”
“雖說這邊的人類，都是當年弱者的後代，沒有資格進入山裡的人，但偶爾也會有一些變異的天才。”
“軍神、祁宸、白露，還有幾個人，都是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比你們山裡的條件要差了許多，不過卻能走到這一步，所以山裡的人，才會想要強行開啟一條通道，將他們接進去修煉幾年。”
“這祁宸比我想象之中還要聰慧，他的主意直接在你的本尊身上，如果我不小心一點，恐怕還發現不了，這一點你要謹記。”
“是，師尊。”阿善老老實實道，“只是，這祁宸和軍神都沒希望進山裡修煉了。”
老祖宗望著自己的愛徒，笑道:“你也看出來了?”
阿善嘴角一撇:“師尊，我好歹跟隨您修煉多年，怎麼會看不出來，那什麼軍神，早就廢了，就像一個瓶子，如今被打碎了。”
“而祁宸，現在是很厲害，但他的修為，卻有瓶頸，很奇怪。”
“你能看出這麼多已經可以了。”老祖宗雙手負背，逆著月光而行，“如果說，你的身體像一口缸，將來能裝一缸的水，他的身體,就只像一個桶，將來頂多將這桶水裝滿就不能再繼續裝了。”
“可惜啊可惜，他的悟性很好，但偏偏，身體的素質不行。”
“等他到了靈動境，修為進展就會越來越緩慢。”
老祖宗擺擺手，不想在談論祁宸和軍神，在他看來，哪怕之前有意外，可山外的事情，也算是擺平了，未來走向盡皆在他手中。
“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兔崽子這麼狠，差點讓我著道，是我大意了。”阿善反省道。
“你能意識到這件事情，也算是好事了。”
“師尊知道我這次一定會敗，所以才讓我來的吧。”
“你的修煉一道，一直是失敗居多，從前百戰全敗，到現在的一百場戰鬥，已經能夠贏五十場，大部分天才是獨孤求敗，你卻不是。”老祖宗笑道，“這對你來說，是家常便飯，現在敗得越多，以後就會敗得越少，從失敗走向勝利，等待你頭角崢嶸的時刻，便是無敵的時刻。”
阿善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上那塊凸起的部分。
“能做我們妖族第一妖嗎?”
老祖宗翻了個白眼:“胃口不要太大，妖女如果不出現的話，誰都不敢說是我妖族的第一妖，連我都不敢誇下海口。”
“切，那妖女就真的這麼厲害?”
“傳聞妖女，是那一族的血統，你不要亂說話，那一族可是真正的皇族，血統不容玷汙，可他們還是願意以自己的後代和人類的後代摻和在一起，就說明妖女的重要性。”老祖宗第一次流露出肅容。
“可我們根本沒見過母星的妖，鬼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見過，不等於不存在，對於母星，來則來，不來也莫要強求，我們把握當下，也許等我們死去，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阿善滿不在乎。
“這一次讓你出來，已經完成了一件事情，還有兩件事情是你要去做的。”
“第二件事情，就去拜見莫關天。”
“幹嘛讓我去見他?他又不是我們這一脈的，而且他還很不待見我。”阿善咧咧嘴，他知道莫關天，但瞭解不多，只知道是一個神神叨叨的傢伙。
至於修為?
不過是比他阿善多活了幾百年。
“讓你去就去。”老祖宗沉聲道，“你從出生開始，就在山裡修煉，雖然山裡沒靈氣，可山裡有洞天福地，依舊有不少的靈氣。”
“但是莫關天不同，他的出身並不好，根本沒有享受洞天福地的資格，這也算了，偏偏那一脈對他一家都不太好，結果誰想到，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和他的弟弟，以驚人的速度成長。”
“沒有任何靈氣，僅僅依靠著自身體內產生的靈氣，以及一些靈藥，就修煉到這種程度，甚至還能得到聖器的青睞....”
“而後，莫關天這傢伙，更是一直躲在山外，根本懶得進山，我不久前見過他，他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馬上又能突破了。”
“更何況，這裡是山外，你以為你最大的靠山是為師嗎?錯了，是莫關天，現在山外，誰的修為能夠強過他?”
“雖說他不管事，但一旦出現真正的危機，也許會幫我們一把。”
“你不是要成為妖族第一妖嗎，至少也得去見見他，因為他也會是你的競爭對手。”
阿善看上去漫不經心，心中卻是嚴肅了許多，因為這位老祖宗實在眼高於頂，整個山裡，能夠被他看中的天才，也不會多於十人，能夠讓他讚賞的，不會多於五人，連自己還經常被責罵。
“是，師尊。”他嘆了口氣。
“這第三件事情，至關重要，我故意讓你提前出來，其實算是違反了山裡的一些約定。”老祖宗沉聲道，“我要去選擇一處合適的山，作為自己未來的依仗。”
“成仙?”
“師尊，這世界上，真的有仙嗎?”阿善眼前一亮，“而且為何與山有關。”
“當然有仙，傳說創造十萬大山的那位人族高手就是仙，而這也是他發明的說法，有傳聞，當年就是那位人族高手突破了神，才導致我們妖族入侵失敗，而後，這個境界就被定義為仙。”
“何為仙，便是山中人。”
“人在山中，才能成仙，山很高，人類認為，只有站在山上，才能夠觸控到天，所以才叫做仙。”
“那人族的仙，乃是第一位仙，至少在妖族和人類之中都是如此，所以他定義了仙。”
“他化身十萬大山，傳說十萬大山倒塌的那一天，其中的靈，便會落在地球主空間各個山頭之間。”
“於是，山就有了靈。”
“人在山中，便有機會成仙。”
“至於江河，依山而行，所以有些江河會沾到些許的靈，當然遠不如山。”
“我希望這一次你能走訪名山，尤其是炎夏，名山諸多，靈氣最足，儘量在炎夏中選擇，如果能夠和一座名山有了感應，或者它讓你感到舒服，那就定下來。”
“只有靈動境或者以下，才能和名山感應，可惜我們這些老一輩的沒機會了。”老祖宗嘆了口氣，有些沮喪。
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靈氣會重新迴歸，沒人能等得起上萬年的時間，所以能突破就突破。
“當然，這只是一個說法，成仙之路，誰都不一定，只是有名山坐鎮，會讓你們修煉之路更加通暢。”
阿善恍然:“難怪山裡突然要花費巨大的代價，要在十萬大山裡打出一條通道。”
老祖宗點頭:“現如今想要進出，越來越困難了，誰都無法預料，地球靈氣迴歸的速度這麼快，所以很難做準備。”
“現在開啟一道臨時通道，付出的代價太大太大，各族也是根據所付出的代價確定名額，想要出來一人看山頭，選天才，至少要付出一位鐵骨境巔峰強者的生命，哪怕動用道府境，還會留下後遺症，索性就直接祭奠鐵骨境了。”
這是一條殘忍的路，但各族之中一些老一輩的強者，為了後代，也只能自我犧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