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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觀主聞言，臉皮抽搐，滿臉黑線。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
不過都說越老越小，而且對方說這句話，他還真反駁不了。
只是，五行觀主的聲音還是漸漸冷冽起來:“老朽雖然不知道，夜幕教是什麼，甚至為何會有不同種族的強者聚集在一起，但哪怕他們要形成一個新的勢力，也不在我五行觀的管轄範圍內。”
“可是婆婆，你每次點燃神火，都會耗費諸多壽命，但如今卻活了萬年之久，能夠逆天行事的，必定要有特殊的手段，而這種手段，從來都是禁忌。”
他略微一頓，他看著婆婆蒼老的容顏，再回想起夜幕教這些造化境、幻海境的下場，不由得寒聲。
“婆婆，您是不是，將夜幕教的生靈，當作了您延續壽命的藥!”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是一個大災難。
誰都知道，哪怕是最好的靈藥，也有抗藥性，一旦服用多了，效果會越來越差。
而婆婆從上萬年到現在，該吃了多少生靈?
以前可能是鐵骨境就足夠，到了現在，已經需要幻海境乃至造化境，誰知道以後還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像山裡很多壽命將至的修士，經常會發瘋，哪怕是妖族也不例外。
而一尊神如果以後發瘋，那又該如何?
所以這件事情，五行觀主不可能不管。
“無名劍客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回你的道觀問他吧。”婆婆懶洋洋道。
五行觀主錯愕。
無名劍客，乃是五行觀裡最齊葩的存在，似乎從道觀開始，無名劍客這一脈就已經存在了。
他們在道觀裡打鐵，淬劍。
祖祖輩輩，都在幹同一件事情。
因為大家都習以為常，加上歷代的觀主也沒說什麼，所以這一代的五行觀主也沒有多問。
直到上一次，無名劍客終於離開了道觀。
五行觀主雖然不知道對方去做什麼，但也沒有去詢問，然後傳來了巨大的訊息。
劍門的劍勢被斬了。
當時那一任的劍門掌門，被直接重傷，不久後死去。
五行觀主去問過，結果無名劍客只是沉默的打鐵，最終他也沒辦法。
難道說，那一次的事情，和夜幕教有關?
他熟讀整個道觀的書籍，浩如煙海的書籍裡，只有幾處出現過夜幕教，而且都不是太重要的東西。
但顯然，五行觀錯了。
有一部分重要的歷史被遺漏，傻子在看到五行觀有這麼多強者後，都知道其中有詐。
看著婆婆離去的背影，五行觀主手裡的書籍微微翻開，但最後，又被他合攏。
“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真讓我發現你會危害整個地球，哪怕拼盡五行觀，我都會將你殺死。”五行觀主喃喃道。
……
祁宸和莫關天，是在同一時刻突破的。
事實上，是祁宸感受到了天劫的降臨，所以才選擇立刻突破到鐵骨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莫關天那邊，自然不會放在祁宸的身上。
人們只知道這邊有雷劫，卻不知道雷劫都落在了風火的身上。
風火嗷嗷直叫，氣得它當天就吃了比平時大三倍量的烤肉。
祁宸已經突破成功，而另外一片，卻是雷霆漫天，那並非簡單的雷霆，彷彿神話裡的天兵天將，仿若有雷公電母。
可怕的雷霆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甚至將整個佛門的煞氣都劈開了不少。
哪怕是不為大師、雲遊住持等人，都為之擔心。
之前，一位羅漢突破的時候，直接被雷劈死了，還有一位，運氣稍微好一點，沒有死，但卻修為盡失，全身癱瘓。
不過佛門已經算是好的了。
“天劫天劫，便是修士修行路上的劫難，而我卻沒有....”祁宸之前以為是好事，但現在被莫關天這麼一說，又覺得是壞事。
天劫在變相的阻擋修士，但既然存在，總會有一定的作用。
而祁宸，就像是一個修行世界的偷渡客。
既然聖器避開天劫的效果，對自己有用，那婆婆為何不用在其他人的身上?或者用在婆婆自己的身上。
他想了許久，終究沒有結論。
又過了三天後，幻海境的幻滅劫，才緩緩停止。
祁宸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被劈的衣不蔽體的莫關天，全身面板漆黑，頭髮往上翹起，十分狼狽。
“噴嘖....”十力住持嫌棄的笑了兩聲道，“一般的幻滅劫，只需要三天三夜就可以了，你偏偏被劈了六天六夜，看來平時經常得罪老天爺，讓你沒事就推演。”
祁宸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呸呸呸，你們懂什麼。”莫關天跳了起來，捂著身子跑了。
眾人哈哈大笑。
又過了幾天，祁宸見到了二十一。
“祁兄.....”
祁宸泡茶招待。
“你這是出世還是入世階段?”祁宸問道，二十一併沒有參加這一次的人神宴。
“出世。”二十一道，眉宇裡滿是智慧，他望著祁宸，有些話想要說，但不知道怎麼說。
祁宸倒是沒察覺到對方的變化，而是問道:你覺得，佛門如何?”
“之前的佛門，我不喜歡。”他想了想道，“你知道的，因為心法，所以我經常需要入世，而之前的佛門，卻一直在世外，所以讓我感到了一絲不自在，但現在，也許是好事，只要佛門弟子還在，只要他們還相信佛門.....”
“總有一天會重建，而這重建的過程，對所有佛門弟子而言，就是最好的歷練。”
祁宸點頭。
這之後，兩人聊了許多，臨走之前，二十一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忽然說了一句:“祁兄，你此次去人神宴，如果見到穗穗，替我問一句話。”
“你還記得，當年佛宗山上的那個小和尚嗎?”
祁宸傻眼，等二十一走遠後才回神，最後一拳重重的砸到石桌上。
“好一個色和尚，竟然敢打我家穗穗的主意.....”
“不對啊，穗穗長得又不漂亮，怎麼會有人看上她?”
祁宸越想越不是滋味。
“這和尚怎麼會看上她呢?”
“到底哪一點好了?”
風火在一旁啃著一個骨頭，聽到這話不斷翻白眼。
……
三仙門和佛門，並不在同一塊空間碎片上，路途遙遠，而且萬一在傳送的時候碰到空間風暴，又不得不更改座標。
所以都需要提前一段時間出發。
祁宸在佛門呆了小半年，佛門足夠大，所以這半年來，他也沒有再遇到施綰綰幾人。
在半年裡，佛門倒是沒有為難祁宸，反而一些藏書處，任由祁宸進出。
佛門的理由很簡單。
他們不確定祁宸是不是妖子，但無論是不是，他們都覺得讓祁宸多看一些佛經沒有壞處。
如果真的是妖子，那麼說不定就被感化了，到時候妖族哭都沒有地方哭。
佛門發生了重大變故，原本是莫關心帶隊，現在莫關心離開了，便只能不為大師親自帶隊。
其餘的住持們則要留在佛門，以免有變故發生。
莫關天並沒有走，事實上，他對佛道更擅長，這一次如此輕易的突破到幻海境，不僅是因為解開了心結，更是因為念了幾卷經書。
上百人離開佛門，乘坐著佛門的馬車。
一輛馬車而已，裡面卻有大乾坤，宛如一間巨大的客棧。
不為大師坐在馬車的前方，回頭望去。
“這城牆，還真是要拆啊。”
茫茫平原，唯有這裡，忽然有一堵城牆。
牆外的人看不見裡面，牆裡的人看不清外面。
只是拆與不拆，不是他說了算，而是要看光明大住持。
馬車遠去，直接飛躥到了天空之中，消失在眾人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