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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江慕北眼中難言失落，淡淡道：“我回去了。”
“啊……哦，好。”秦煙呆呆地看著江慕北離開，上了車子。
在江慕北拉開車門的時候，秦煙還注意到車上一個穿得珠光寶氣的婦人，心頭有些疑惑。
這是誰？
江慕北的家人嗎？
這邊，江慕北上了車，就劃上了車窗。
全身靠在車座椅上，眼底盡是冷漠，又帶著些疲態。
副駕駛位置上的舒雅夫人見他空手而歸，眉頭擰得更緊，她摩挲著手指上的綠寶石戒指，幾分焦急地問：“慕北，什麼情況？她還是不肯交出地圖嗎？”
江慕北眼眸淡淡，心裡只有蘇堇義正言辭對他的譴責和警告，心思早就不在地圖上了。
“嗯。”
舒雅夫人咒罵了一句：“小賤人！嘴還挺硬！”
她罵的很大聲，但是一旁的江慕北居然沒什麼表情，漫不經心的樣子叫舒雅夫人起了疑心：“你真的問了她地圖的事嗎？”
江慕北眼神不著痕跡地閃躲：“嗯。問了。”
“她原話到底怎麼說的？”
“她說沒有。”江慕北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點上，一邊給自己系安全帶，一邊說，“算了吧，媽。我在京城跟她相處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她說沒有的話，應該就是沒有。”
舒雅夫人自然是不死心，她放下了自己懷裡的抱枕：“不行，我自己親自去問問怎麼回事！”
江慕北一把抓住了她：“媽，冷靜點。你不信她，難不成還不信我？”
“那我們這段時間豈不是白忙活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你還因為那賤人被顧知珩的人動手打了一頓呢！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
江慕北不說話，而是低下頭狠狠地吸了一口指尖的香菸：“媽，不能怪她。是我愚笨了，沒掌控好分寸。”
舒雅夫人有點恨鐵不成鋼，無奈地搖頭：“行吧！看你跟我也沒有那暴富的命！那地圖，若是找不到就算了吧。明天收拾收拾，後天就跟我回海城！”
江慕北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媽，你……認真的？”
“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拿不到地圖我們就走！雖然說海城我們呆不下去，但是京城也不見得是最優選！我們可以搬去另一個城市再想辦法，躲過你哥，安身立命。”
江慕北順著車窗放眼望去，有些不捨地看著方才蘇堇消失的方向。
真的，就要離開京城了嗎？
如果這次真的走了，估計舒雅夫人也不會再讓自己隨隨便便回到京城了。
他和蘇堇，很有可能在今天之後，就是最後一面。
“怎麼，還不捨得？”
江慕北淡淡搖頭：“沒有，沒有不捨。離開也挺好的。”
……
此時，蘇堇忍著頭部傳來的眩暈感，小跑著想要找到顧知珩說清楚。
奈何，男人的腳步飛快，幾乎兩下就沒了影子。
殯儀館的客人都陸陸續續四散而去，蘇堇看見了姜成雨，抓著他問：“顧知珩呢？”
“顧爺？顧爺說他累了就先回去了啊。沒跟你說嗎？”
蘇堇搖頭：“沒有。我好像……惹他生氣了。”
蘇堇把跟顧知珩的誤會說了一下，姜成雨頭都大了。
“嫂子，雖然說是巧合吧……但是未免有點扎心了。”姜成雨補充道，“你剛才身體不舒服去外面透氣，顧爺可是幫您忙前忙後地圍攏前來哀悼的賓客啊。你也知道顧爺在京城的身家，可不是誰都有這待遇的……”
意思就是，人家幫你伺候客人，你不在一旁幫忙就算了，還跑到外面跟顧爺最反感的人說悄悄話，這不是扎心是什麼？
“我也沒想到是江慕北跟過來，我……”蘇堇感覺自己解釋不明白，乾脆算了，“我還是找到他親自跟他說吧……”
“彆著急啊嫂子，我剛才在後院停車場看他車沒了，應該是走了，現在應該是回家了。您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嗯……”蘇堇掏出手機，立馬給顧知珩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震了半天，那頭才接通。
能聽見顧知珩懶懶散散的聲音在那頭響起。
“幹什麼。”
蘇堇的心突突地跳，像做錯事的孩子：“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別，我想一個人靜靜。”
“你一個人靜靜有什麼意思，我陪你。”
“你不陪你那小舅舅了？”顧知珩語氣輕佻，戲謔，半晌才說道，“我怎麼喜歡上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蘇堇：“……”
一時間，她也有點愧疚。
畢竟，操辦葬禮這個事，並不是顧知珩的分內之事。
他公司那邊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處理，都被他晾在了一邊。
他推掉了那些事情幫她的爺爺像模像樣地操辦個葬禮，結果把他鬧得一臉不痛快。
“我在殯儀館出門交通崗右轉的街道旁邊，過來找我。”
顧知珩終於爆出了自己的位置。
蘇堇點頭：“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來時候幫我帶包煙。九五至尊。”
“哦……”蘇堇撂下電話。
“顧爺怎麼說？”
“他說了位置，讓我再幫他帶包煙……說什麼至尊？”
姜成雨怔了一下：“是南京九五至尊吧。等會，我這兜里正好有一盒還沒開呢，你拿給他抽吧。”
姜成雨將那盒煙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到蘇堇的手上。
“謝謝你。”
蘇堇趕緊走了出去。
在顧知珩所說的地方，她找到了顧知珩的車，確實就停在路邊。
買菸的工作按理來說應該叫趙吏去，只是他心情不好，直接自己出來了，趙吏都被他扔了。停在路邊想抽顆煙緩解一下，才意識到剛才他叼的那顆煙是最後的一顆。
女人拉開了車門上車，把煙遞到他手裡：“老闆，您的香菸，服務還滿意嗎？”
顧知珩挑了一下眉，掐著她的下巴過來不由分說地狠狠吻了一口，鬆開她才道：“一般。”
他情緒依舊不佳，但是能看出來，他也只是在腦脾氣。
“我……我錯了行嗎？但你聽我解釋行不行？我當時真的迷糊了，迷糊得不行，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江慕北抓了一下我的手是為了扶著我……”蘇堇辯解著。
“扶著你，然後就一直扶著你？我人都來了他還扶著你？我不在是不是就直接給你扶到床上去了？我這邊忙著幫你伺候賓客，你那邊忙著給我戴綠帽子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