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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醫院外的一個小巷子內。
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那，蘇堇和黎霆升站在一旁。
“你看一下，當初是不是這輛車子。”蘇堇說，“車型和車牌號都一致。”
黎霆升點頭：“是，應該就是這一輛……你把它開出來做什麼？你把顧知珩的車給偷出來了？”
蘇堇：“……”
腦洞夠大，蘇堇差點無力吐槽。
“用了點小伎倆，就被我開出來了。是這輛就行。”
“所以……怎麼了？”
蘇堇拉開了車門，示意黎霆升走過去：“你聞一聞這個香味。這不是男士才會用的車載薰香。”
“你想說什麼？”
“黎先生，我覺得，當年的事情可能真的是誤會，這件事很大的可能不是顧知珩的做的。這臺車，當初顧知珩買來之後，顧夫人開了三年多。”
黎霆升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顧夫人做的？”
黎霆升一臉震驚，他臉色蒼白地回憶和思索，感覺也不無可能。
“據我所知，顧夫人和顧遠之間的感情非常好。顧遠去世之後，顧夫人受不了這個刺激還住院過一陣子，這是我查到的她之前接受心理干預治療的單子，裡面還有一些記錄。記錄上顯示她經常說胡話，說什麼要搞死黎家。還有……她在醫院住院的時候，還多次操盤，幾個專案的投資和撤資都是針對你們黎家的。”
資訊量有點過大，黎霆升看著這些資料，先是驚訝於蘇堇如何是在短時間內查到這麼多訊息的，其次又覺得，這件事如果真是顧夫人做的，他又該作何打算。
“你現在，是鐵了心的替顧知珩洗白嗎？”
“黎先生……你……”蘇堇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她意識到這一點，語氣放緩了一些，“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分清楚比較好。顧知珩和顧夫人的關係並不好，小時候，顧知珩也是被顧奶奶帶大的，他的品行和顧夫人不一樣。而且……您也知道，顧夫人現在已經被顧知珩送去山莊上了。”
黎霆升還是有點難受，所以，這麼多年的仇恨，他恨錯了？
“我可以擔保，顧知珩做不出來那種殺人放火的事情，可如果是顧夫人，我覺得非常有可能。我不是在為了洗白顧知珩而給顧夫人潑髒水，之前，顧夫人曾經設計要把我的女兒七七送去深山老林賣掉。後來這件事被我偵破，顧夫人才被送去山莊上。”
黎霆升不知道這些事情，聽蘇堇說完，他十分震驚。
“顧夫人她對自己的親孫女都下得去這種手？”
“是。”蘇堇冷聲道，“和顧知珩相處這麼多年，她也沒少挑撥我和顧知珩的感情。黎先生，當年的事情，很可能是顧夫人一意孤行做的，而顧知珩很有可能是被顧夫人拿來頂包的。”
黎霆升臉色難看，他回憶著自己跟顧知珩的種種相處，總覺得，似乎確實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之前，他聽說顧知珩去了他們黎家的祖墳，他慌得不行，事後馬上就去祖墳那邊看了一眼。
那邊的工作人員說，確實是有一個穿著很體面的人來過，不過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叫人清理了一下墓碑，還擺了幾捧花。
黎朵的墓碑前，還多了一個粉色的芭比娃娃，那工作人員說，就是那位先生留下的。
當時的黎霆升以為，顧知珩是故意做這些動作威脅自己，別有用心的恐嚇自己。
現在看來，他會不會是知道真相卻不能說，有愧於心？
“我當時有跟顧知珩說，我來是幫忙獻血，他允許了。如果，他真的入傳聞中那般狠厲，他應該會千方百計地阻止我才對。”
是……是的……
黎霆升冷靜下來好好想了想，好像確實是蘇堇說的這麼回事。
黎霆升扶著牆面，穩了穩身子。
蘇堇遞給他一瓶水，擰開給他喝。
“之前，你對我刻意的保持距離，是為了不讓顧知珩誤會……除此之外，也有別的原因吧。”
黎霆升抬起臉，幽深又帶著些疲憊的眼神幾分渙散，看著蘇堇的樣子有點不知所措：“小堇，我……”
“我是黎家人對麼？你是我的哥哥，黎星野是我的弟弟。因為，我母親是黎家人，又被江家收養的，我說的對吧？”
黎霆升愕然：“對……你說的對，小堇……想不到，你居然都知道了？”
“我做了DNA比對，發現了這些。而且，江慕北知道我母親是黎家人的事情，他也親口承認了。”
“對不起，小堇，我瞞了你這麼久。希望你別責怪我，我真的……我只是擔心，我說出真相之後，你和顧知珩的感情會有裂痕。”
“我明白的。哥，謝謝你。”蘇堇走過去，抱住了黎霆升。
兄妹相認，黎霆升激動得差點跪下。
那雙灰暗的眼中蓄滿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蘇堇抱著他的時候，一隻手拍著他的後背，以作安撫。
之後，見黎霆升的情緒平穩了下來，蘇堇才開口：“你的疑惑我幫你解開了，現在，我有我要問的問題。”
“你說，小堇，你說，如果我知道我一定都告訴你。”
“顧遠到底是怎麼死的？”
黎霆升看著蘇堇，臉色蒼白之餘，也只剩下迷茫：“這件事，我真的不太清楚。那時候我年紀不大，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當時醫院的鑑定就是死於心臟病。”
“能具體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麼嗎？”
黎霆升擰著眉，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菸：“當時就是黎家舉辦的晚宴，除了黎家還有諸多外來賓客，顧遠當時就是跟著大夥一起喝酒，吃飯……雖然我的祖父一直與顧遠有點小矛盾，小摩擦，但是他絕對不會蠢到在自家的宴會上動手，這樣實在是太容易引起懷疑了！我祖父一生也是和藹可親，德高望重，我相信他不會做。”
“除了祖父呢？”蘇堇繼續追問，“還有沒有其他比較可疑的人？”
黎霆升仔細回想：“當時我的叔叔，還有姑姑們也在，我沒太注意他們那邊，不過，當時我記得，有一個人送了個禮物，當時許多人圍上去看。我也看了，還想上手摸一摸，但是被拉走了。”
“那是個什麼東西？”
“一隻麒麟玉雕。上面鑲嵌了金絲，做工很精緻。”
蘇堇從車上拿出了紙和筆：“你還能想起來是什麼樣子的嗎？可以幫我畫下來？”
“可以。我給你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