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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慢慢升了起來,樹林中的空氣也變得越來越清新,幾個孩子這段時間常被打罵又提心吊膽,這陣子倒是放鬆了下來,幾個小的已經昏昏欲睡。
年紀小就這點好,沒心沒肺的,對他們稍微好一點,就覺得嚴青梔一行是好人了。
那些大些的孩子仍然警惕著。
嚴青梔看了他們幾眼,也沒說什麼。
樹林裡蟲鳴鳥叫的聲音格外喧鬧,馬車留下的痕跡許久都不能散去。
嚴青梔沒有下去遮掩,這些痕跡想要消去並不容易。
這車上的孩子太多,棄車轉移視線的方法也並不適用。
那些孩子衣不蔽體的,總是要進城的,一進城還不全都露餡了。
嚴青竹沒有開口,眼下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嚴青梔騎著馬,心中正琢磨著後面的路程怎麼安排,這些孩子應該如何帶出去,或者是找個地方留下……
面前突然一亮,她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那明亮的方向,心中微微不安。
這一會兒功夫,他們已經出了那片樹林。
嚴青梔轉頭看向嚴青竹的方向,這邊的路他們都不熟悉,她擔憂嚴青竹走錯了方向。
“怎麼出了樹林?”
看到面前的場景,嚴青竹也意外了一下。
“不應該啊!我之前看過地圖,這裡應該還沒有出樹林……”
嚴青竹伸手拉住韁繩,馬車又向前衝了兩步才停了下來,他之前的輕鬆表情一下子消失無蹤,顯然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
嚴青梔見此,心裡不禁慌張起來,如果只有他們幾個,前面什麼情況都能闖一闖,可現在身後的馬車裡還有一群孩子,刀劍無眼,真要是打起來,就那幾個孩子的小身板,一刀能砍死好幾個。
“地圖?地圖是不是過時了?”
嚴青梔不會懷疑嚴青竹記錯了,她只是怕地圖時間太久,具體情況產生了變化。
嚴青竹眉頭緊皺,這裡的地圖粗糙又簡略,一張地圖要用很多年,有變化也是正常,他只是沒想到,變化會在這裡。
“不好說,不過既然有了變化,說明前面可能有人,咱們還是繞過去吧!”
穩妥起見,嚴青竹沒有貿然衝過去,而是果斷在沒遇到旁人的時候繞路。
他這反應讓嚴青梔瞬間警覺起來,這與嚴青竹一路而來的風格都不相同,顯然是並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嚴青梔不禁想起來之前,嚴青竹說的那個預知的能力。
當時他含糊其辭,嚴青梔信了也沒有全信,眼下,弊端倒是顯出來了!
嚴青梔平靜的打量了嚴青竹一圈,心中默默猜測,嚴青竹沒有預料到現在的情況,到底是因為他預知的能力並不算強,還是自己臨時改變了不去了拍賣會的想法。
嚴青竹只一看嚴青梔的表情,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他沒有回答,而是甩了一下馬鞭,趕著馬車就想要往寬敞些的樹木中間趕。
樹林裡的路並不算好走,馬兒也不願意走這樣的路,被嚴青竹趕著也是磨磨唧唧的調頭,因為馬車太重,它還有些生氣。
嚴青梔緊跟在他的後面,騎著馬壓低了一些身體,想要從兩個樹空之間鑽過去,只是剛一低頭,不遠處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人的聲線還是男子的聲線,不過他卻刻意吊著嗓子說話,似乎想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更細一些。
“既然來了,怎的不過來坐坐?”
嚴青梔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一種不適的感覺便充斥了心中,而她也不鑽樹空了,腦袋瞬間轉向了那片陽光的方向。
嚴青竹的神色也是瞬間一變,這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空靈悠遠。
只是可惜,要是一把好嗓子,那一定會讓人耳目一新,可這樣矯揉造作的,反而讓人毛骨悚然。
那幾個正打瞌睡的孩子,一聽這動靜都瞬間精神了。
其中一個小孩子,一頭扎進了旁邊大孩子的懷裡,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哥……我怕……”
他哥趕緊去捂他的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怕?怕什麼?是怕我嗎?”
就這片刻的功夫,那聲音又近了幾分,而隨著他的靠近,那聲音似乎在嚴青梔他們周圍震盪起來,一時間讓人根本分不清聲音的來處。
這一下,害怕的就不止那一個孩子了,一群孩子都變成了鵪鶉,腦袋全都紮在了一起。
君同月也有些慌,抱著嚴青梔的胳膊下意識的收進。
嚇得嚴青梔趕緊拍開君同月的手,她的腰上還纏著軟劍,被這麼一勒誰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君同月也是在感受到那劍柄的質感以後才想起這一茬來,只是還不等她放鬆,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傳來。
霎時間,剛才還能看到陽光的樹林盡頭,便黑壓壓的一片,被一大群人堵的嚴嚴實實。
而那空靈的聲音,也終於再響起來之後,變得接地氣了。
“在下柳懷香,已經等候幾位多時了!”
如果是剛才嚴青梔聽到這個名字說不定還興奮一下,想著要不要把人打死撿點掉落什麼的。
可現在,她聽著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只想快跑。
嚴青竹和她不愧是姐弟,第一反應都是一樣的。
不等那邊再說其他話,他的鞭子已經揮下去了。
“駕!”
他壓低聲音趕著車,想要儘快繞過這裡。
嚴青梔也給面子的壓低身體,連忙就要跟著鑽過樹空。
只是他們的動作還沒有落實,就聽見另一邊也有腳步聲響起,再一抬頭,那邊已經被人堵上了!
而且這些人明顯都是練家子。
眼見著他們就要直接衝過來,嚴青竹連忙扯著韁繩就要調頭,他們身後肯定還有追兵,他一點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不過他這邊才勉勉強強把馬的腦袋轉過來,嚴青梔身後的方向便已經傳來腳步聲了。
而後是他們來時的方向……
這些人分明是要把他們前後左右都堵住,來個大合圍!
嚴青竹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他表情嚴肅的環顧著周圍,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漸漸從樹蔭之中顯出身形。
嚴青梔沒有看那些人,她此刻的視線正落在柳懷香的身上。
那人中等身高,身材纖細的過分,他一身緗葉色衣衫,上面繡著銀色的團雲暗紋,款式介於男子的長衫和女子的襦裙之間,但廣袖流仙,卻又一番嬌媚之感。
他的容貌也是細膩溫柔,面板瑩潤,唇紅齒白,一時間竟讓人分不清男女。
嚴青梔眉頭皺了皺。
每個人喜好不同,別人是無權置喙的,對方有能力也有精力,把自己打扮成什麼樣都沒有關係。
她不舒服的是這個人帶給她的感覺。
“怎麼?看到這樣的我有些意外?”
他一開口,嚴青梔終於明白自己不舒服的感覺來自於何處了!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感受著周圍的壓迫越來越強烈,她遲疑了一下,沒敢把自己想的話說出去。
見她沉默,嚴青竹沒有猶豫的開口吸引了柳懷香的目光。
“意外,也不意外。意外與這片樹林之中竟然還有這麼多人在這裡等我們,不意外的自然是這片樹林之中還有這麼多人等我們!”
嚴青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在他看來,容貌什麼的是不能選擇的,沒有必要刻意強調什麼。
而且柳懷香雖然把自己打扮成了現在這樣,可他竟然在這個時刻還用如此尖銳的問題詢問嚴青梔,分明就是在意的。
明明在意,還要這樣做,就和自卑與自大的關係差不多。
只有不夠自信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
嚴青竹一眼就看透了這一點,卻不願意因此和對方糾纏。
他這種轉移話題的手段,讓柳懷香有些受用,笑容都真誠了兩分。
“哦?這話說的拗口,卻是讓人不明所以了!”
嚴青竹笑了笑。
“這有什麼拗口的,我們這幾個沒人沒勢的外鄉人,要是沒人安排,怎麼就能正好找到一個有點本事的嚮導呢!”
“我一關注拍賣品中有什麼易燃,馬上就有一箱子朝廷用作戰備的炮彈出現在了拍賣物品之中,這還不能說明現在被人堵在這裡,並不讓人意外嗎!”
嚴青梔聽了這話,圓圓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些,轉頭看向嚴青竹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擔憂。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那今天要怎麼才能擺脫眼下的困局。
她頭一次覺得嚴青竹這人真是沒譜!
這樣的事情,怎麼還能出紕漏,這不是要命的事嗎!
她常常說自己不怕死,也有那不怕死的精神。
可不怕死和作死能使一樣的嗎!?
這種千里迢迢來送人頭的壯舉,得多使人感動啊!
柳懷香聽了嚴青竹的話,倒是沒有反駁,而是淡淡的開口問道。
“如此說,你又怎會意外呢?”
嚴青竹屏氣凝神,感知到周圍的腳步終於停在了某一個範圍之內,他才開口說道。
“意外於前面竟然有一座園子,而那還不是新建起來的!”
那頭光線太亮,園子距離這邊也不近,嚴青竹是沒有看清的,可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覺得那裡就應該有一個園子。
而且是個不小的園子。
柳懷香聽了這話哈哈大笑。
“你這可是一頭撞進來的,當屬天意!”
說到這裡時,周圍的氣氛頓時凝滯,寒暄過後,就是不得不面對的對立局面了!
柳懷香想要的只有孫玄一個人,對於嚴青梔三人,他已經動了殺心。
他雖然不會馭屍宗那些邪法,可也看出幾個人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實力,放跑了絕對是給自己添堵。
斬草不除根等於沒斬草。
嚴青竹見此,招手示意自己還有話說,柳懷香剛剛抬起手,想要示意周圍的人一起上,就被他的動作打斷。
柳懷香對於他們沒有那麼強烈的戒心,這四個人中能讓他重視的只有嚴青梔一個,而今天這一局,並不是嚴青梔強勢就能改變的。
“哦?你有什麼話說?”
嚴青竹剛才跳的咚咚咚的心臟,隨著周圍人的安靜平緩了些許,他強撐著神色未變,也是高深莫測的開口和柳懷香說道。
“如今的情形,自然是你佔了上風,看起來你想要殺我們,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柳懷香有些感興趣的看著嚴青竹,他就抱著肩站在那裡,想聽聽嚴青竹能說出什麼讓他改變主意的話來。
“不過,我有一種感覺,我覺得你今天未必能如願。”
嚴青竹下巴微微揚起,這話說的底氣十足,讓平時十分嘲諷的嚴青梔都不禁自愧不如。
這話一出口不是挑釁是什麼!?
嚴青梔不由的有些心慌,手已經攥緊了腰間的劍柄。
她已經做好準備了,一會兒要是打起來,她只管拼盡全力將嚴青竹和君同月送出戰局,儘可能的讓他們離開這裡。
陸澗她是管不了的,而且人家也沒有殺陸澗的打算,後面是死是活還是要他自己努力的。
至於自己,嚴青梔沒敢想。
說實話,沒有人會覺得自己會死!
哪怕到了眼下的場面,嚴青梔也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會死。
直到嚴青竹說出那話的時候……
柳懷香不禁有些好笑,唇角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臉上的肌肉恰到好處的完成了一個標準的微笑。
“所以呢?”
這短暫的試探,讓兩人互有了解,嚴青竹篤信自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咱們打個賭吧!”
嚴青竹的鎮定吸引了柳懷香的所有注意,那自信的感覺不禁讓他有些心動。
“許久沒有人與我打賭了!”
嚴青竹的鎮定吸引了柳懷香的所有注意,那自信的感覺不禁讓他有些心動。
“許久沒有人與我打賭了!”
嚴青竹的鎮定吸引了柳懷香的所有注意,那自信的感覺不禁讓他有些心動。
“許久沒有人與我打賭了!”
嚴青竹的鎮定吸引了柳懷香的所有注意,那自信的感覺不禁讓他有些心動。
“許久沒有人與我打賭了!”
嚴青竹的鎮定吸引了柳懷香的所有注意,那自信的感覺不禁讓他有些心動。
“許久沒有人與我打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