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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不遠處的位置,有一夥人剛剛接到傳過來的訊息。
他們有些意外的聽著來人說話,要不是大家認識很多年了,都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對方派來支開他們的人了。
“這夥人是獲得不耐煩了嗎?竟然自己跑官道上去了?”
來人也沒有辦法。
“我哪知道,反正現在就這情況,不過上了官道也好,咱們瞭解的多,準備的也充足,就算有人也想掙這個錢,也肯定爭不過咱們。”
這話也沒有問題,他們都要到了收口的時候,準備自然充分。
那男人也就是煩躁了一瞬,但馬上也明白過來,當下抱怨這些沒有用,那些人有手有腳,他們又管不住。
“倒是這個道理,但你來找我之前沒問過大哥什麼打算嗎?”
過來傳信兒的人攤了攤手。
“大哥還是讓你們繞前,而後將戰局包圍起來,聽到什麼動靜也不要動手,放防備著有人從裡面跑出來,或者有人過來搗亂。”
那人皺了皺眉,眼看著就要到收網的時候,卻不讓自己等人動手,這不是要把功勞分散出去給別人?
不過,這種怨念一閃而過,當務之急還是先追上嚴青梔一行才是。
“行,那我們馬上趕過去。”
說著連忙招呼人向著官道的方向而去。
而就在這時候卻是有一夥人從另一個方向追了過來,其中正好還有兩位是曾與嚴青梔有過一面之緣的‘熟人’。
“大公子讓咱們沿著官道去找人,只怕就是為了打發咱們的吧!”
其中一個人有些憤憤不平,他雖然與嚴青梔交手時失利,卻並不是因為沒有拼盡全力的關係。
相反,他們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可對方就是實力強橫,換誰來也都是一樣。
何況不完成任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說來說去還是不信任自己這些人。
“算了,咱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身邊的人都深深的嘆了口氣,大公子走的時候,連匹馬都沒給他們留下,這兩天,他們都是雙腿趕路,走的腿跟灌了鉛一樣,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去。
“哼,就他這樣的人,難怪連……”
一聽人要開口抱怨,身邊的人當即喊住了他。
“行了,走官道有什麼不好的,一會兒遇上商隊再讓他們捎咱們一程,等出了入海川就好了。”
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當即阻止那繼續出口的話,其餘幾人也是一一附和。
“不是我說,老四你還是得管好的嘴,別什麼話都說。”
幾個人鬧鬧嚷嚷的揹著行囊,一路順著官道前進著。
他們心中以為嚴青梔的馬車一定比他們腳程快多了,可不想,嚴青梔中途不止去殺了一頭野豬,還繞遠走了一趟山林,等出來以後,又調頭往回走了一段。
這麼下來,雙方之間的距離竟然已經相差不遠了。
幾夥人就在這麼大的範圍之中移動著,誰都不知道誰正處於的位置。
走了一個多時辰,君同月的體力有些跟不上了。
嚴青梔招呼他們暫停下來休息。
走的時候大家還帶了一些野豬肉,這會兒都坐下來啃著。
陸澗在給那重傷的孩子喂藥,這麼些天過去,那孩子傷情已經穩定了一些,不常發燒了,但也一直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嚴青梔靜靜的看了片刻,也沒有說些什麼。
她已經給這些人創造最好的條件了,這樣的情況下,生死只能由命。
仰頭看了看天,嚴青梔沒有聽到有人追過來的動靜,吃飽喝足以後,又給嚴青竹餵了水,這才重新背起他捆在身上,抱著孩子繼續趕路。
雖然嚴青竹說不用她管,但嚴青梔還是在剛才那會兒檢視了嚴青竹的情況。
嚴青竹氣息混亂,脈象混亂……沒有半點要清醒的徵兆。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但這次的事情,讓她清楚的感受到嚴青竹隱瞞她的,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思緒紛紛擾擾,嚴青梔的靈魂和身體好像分成了兩個部分。
她機械的走路,清理痕跡。
又活躍的想著這麼長時間以來發生的事,和前面那個可能要出現的人。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嚴青梔沒有等到夜幕降臨在走出山林。
君同月和陸澗只是普通人,天色黑下來以後,他們就很難在山林裡面行走,而且深一腳淺一腳的,也太過危險。
嚴青梔引著兩人一路走出。
今夜的天有些暗沉,雲厚的不像話,大約是要下雨了,官道上也沒有見到多亮堂的環境,也不過是道路平坦一點而已。
入夜以後,整個世界好像都變得空曠起來。
入海川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尤其是誰也說不好山林之中會不會又突然跑出來的野獸,走夜路就變得更加危險。
嚴青梔沒有點燃火把,也沒有走出太遠,就坐在了山林旁邊不遠處休息。
君同月的狀態有些不大好,她傷的不輕,這一路對她來說負擔太重。
嚴青梔看著她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又將傷藥服下,這才轉頭去照顧嚴青竹和那個重傷的孩子。
趕路一點都不輕鬆,更別說在山裡趕路了。
陸澗把那重傷的孩子卸下來以後,整個人都躺在了地上。
他覺得自己腿都在抽筋。
今夜的風越發的寒涼,嚴青梔看著頭上的天心事重重。
她們出來的時候,想著早晚會遇到過來搭救的人,便沒想過要帶上衣服,只是帶了些吃的和水。
根本沒有想到,如果要是下雨,才真是大問題了。
嚴青梔環顧著周圍的情況,心中十分茫然。
幾人都沉默的休息著,而幾個孩子則是因為一路顛簸,有些乏累。
他們橫著靠在君同月腿上躺成了一排,根本不在乎地上乾不乾淨或是地面潮不潮溼。
有幾個調皮的倒是還四下亂動,但還沒動幾下,嚴青梔一聲輕咳傳來,也頓時老實了一片。
嚴青梔仰頭看著天,完全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能夠追過來,也不知道是繼續趕路,還是停在這裡等候那些人過來。
他們腳程有限,要是真等著自己找過去,八成得找到後天去。
可若是一直在這裡等,嚴青梔又怕遇到別的人。
不過,這次的糾結沒有持續多久。
就在嚴青梔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風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嚴青梔心頭一慌,趕緊用手示意旁邊的人趕緊躲到山林之中。
陸澗和君同月一直沒敢完全放鬆,這會兒聽到招呼,趕緊坐起身來。
陸澗飛快的將那重傷的孩子背起來,而後趕緊從君同月身邊抱過了兩個熟睡的孩子。
那兩個孩子被這麼一鬧騰,有些要醒過來的樣子,陸澗趕緊小聲安慰。
“是我,是我,不要害怕……”
在嚴青梔一行之中,這些孩子最熟悉的就是君同月,其次就是陸澗,這時候聽到陸澗的聲音,倒是也沒怎麼吵鬧,軟軟的靠在陸澗身上,又睡了過去。
另一邊君同月也趕緊抱起了兩個站起身來。
嚴青梔那頭已經將嚴青竹捆住,幾步走到君同月旁邊,將剩下那三個被驚醒的孩子抱起。
那三個孩子不明所以,有些害怕,嚴青梔沉默著沒有開口,君同月安撫了兩句,卻還是讓他們醒了過來。
雖然嚴青梔已經抱了其中兩個一下午的時間,但不得不說她的恐怖根本不能用時間抹除。
任憑誰在睡醒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最害怕的人,都得控制不住的驚慌。
所以其中兩個孩子,當即哭出了聲來。
嚴青梔心中一慌,一手將三個孩子直接夾在腋下,另一手當即捂住其中哭聲最大的那孩子的嘴巴。
“別哭!”
她厲聲威脅。
但也不知道是剛睡醒的原因,還是這兩個孩子實在太膽小,哭聲半點都沒有止住的打算。
而且,那沒哭的孩子,也因為這姿勢不太舒服哼哼出聲來。
嚴青梔有些崩潰,一旁的君同月趕緊湊過來,將她懷中那兩個緊緊摟著她脖子的孩子往嚴青梔懷中塞。
“交給我!你們要聽話……”
君同月一邊說一邊還轉頭四下檢視,嚴青梔剛才聽到的聲音,她這會兒也聽到了。
這樣的認知讓她心中慌亂不止,兩鬢之間已經有冷汗滑落。
嚴青梔快手快腳的將那兩個哭的最大聲的塞給了君同月,同時自己也趕緊安慰那兩個被君同月賽過來的孩子。
“別害怕別害怕,一會兒就好了!”
君同月也配合著小聲安撫。
“你們要乖,我就在身邊呢!”
孩子們的哭聲漸漸平息下來,但嚴青梔心中的慌張卻比剛才更盛了幾分。
她快步進入山林之中,很快就找到了一棵粗壯的大樹,目測一圈覺得差不多,便轉頭對著陸澗和君同月說道。
“你們在這裡看好孩子,我上樹把你們拉上去,你們安撫住他們不要讓他們出聲。”
說完將懷中那三個孩子放在了地上,一得到自由,那三個孩子直接撲倒了君同月腿上。
而嚴青梔則是揹著嚴青竹,手腳並用,幾下就爬上了樹去。
這棵樹比較高,不過也比較粗壯,嚴青梔攀上去的一根橫枝,就有她腰粗了。
她揮手從一旁扯過了一根樹藤,用手拉扯了一下,確定柔韌性還不錯,就把那樹藤困在了樹枝之上。
而後將樹藤放下去,將君同月和兩個孩子率先拉了上來。
陸澗在底下與她配合,安撫著將一個個孩子拴在樹藤上,嚴青梔這邊全都拉上來以後,陸澗才被她拎了上來。
那頭君同月已經按照她的說法,將那些孩子都用一根繩子連了起來。
陸澗上來以後,嚴青梔這才將嚴青竹和那重傷的孩子交給他。
他們正在這頭悉悉索索的忙碌,嚴青梔便聽到有人的說話聲音在山林外圍響起。
“是這裡吧?剛才那幾聲孩子的哭聲倒是響亮的很。”
這聲音嚴青梔似乎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這個念頭在腦海之中一出現,她就想到了之前一群蟲子追他們的事情。心中恍然大悟的同時,又緊張的抖了兩抖。
那幾個人並不好對付,而且他們應該是常在山林之中行走的人,還有馭使蟲子的能力,他們一行人躲在這裡,怕不是要躲不開。
嚴青梔在黑暗之中感受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想了想,拼命壓低聲音,在君同月耳邊說道。
“我可能要下去,你們不要擔心,也不要出聲。”
說完,她又低著頭和陸澗說起,除了不要出聲,還有照顧好那重傷的孩子。
兩人距離很近很近,陸澗需要很專注才能聽清這個聲音。
而等嚴青梔說完這句話之後,陸澗才恍然感覺到,兩個人都曾經用力的向著對方靠近。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讓他在嚴青梔已經雙手雙腳已經攀上了這棵樹的樹幹。
嚴青梔動作不算多靈活,但卻發出的聲音卻小到微不可查。
她還將嚴青竹背在身上,這樣也對她的行動有所影響。
只是她卻是不能將嚴青竹放下的。
若君同月無傷還好說些。
可受傷的君同月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好要照顧那麼多的孩子,怎麼可能讓她放心!
說到底,不管是受傷的君同月還是陸澗,在她心中都不是值得信賴的物件。
腳步輕輕的落在地上,山林外圍的落葉還不算多,她落地緩慢,並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
那些人已經散開了些許,在周圍尋找著蹤跡。
“我不太明白,不就是個孩子的哭聲嗎?咱們有必要還過來檢視嘛?”
其中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那聲音有些雄渾,一聽就是個壯碩的人。
不過嚴青梔記憶之中,那幾個人都正值壯年,也都是身強體壯的樣子,倒是不知道哪一個能與這聲音對上號了。
不遠處另一個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是兩碼事,咱們既然接了這沿著官道找人的任務,就得做好。”
這人的聲音帶著些清冷,似乎讓人感受不到太多的感情色彩一般。
這倒是個嚴青梔能想起來的人。
她藉著夜色掩護,高高的抬起腳,又緩緩落下,就這樣放慢腳步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