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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嚴青梔張嘴打了個飽嗝,有些奇怪的說道。

“真神奇,我都好幾天沒有飽腹的感覺了,這會兒還覺得飽了呢!”

陸澗就坐在她身邊,聽著她中氣十足的自言自語,心中那突如其來的平靜,讓他眼眶一紅,但馬上又把那莫名湧上來的淚意壓了下去。

嚴青竹撩開布簾探出頭來,趕緊詢問。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嚴青梔正了正自己背後的長弓,將那空了一半的箭囊掛在了馬車邊上,而後才嫌棄擁擠的退了陸澗一把。

“後面去!我來趕車!”

陸澗貪戀這一刻的平靜,卻也不敢招惹嚴青梔,趕緊把韁繩遞到嚴青梔手中,自己則轉身走進馬車裡面。

嚴青竹見此,從馬車中走出,坐在了另一邊。

嚴青梔斜睨了他一眼,這次形勢嚴峻,局面險些脫離她的掌控,讓她不自禁的又開始埋怨嚴青竹。

嚴青竹摸了摸鼻子,理智告訴他這時候還是躲起來等到嚴青梔氣消了再出來比較好,但情感上,他還是希望能解開嚴青梔的心結。

“對不起啊!是我太任性了!”

嚴青梔有些不願意搭理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埋怨誰都沒有意義,就算現在她心黑手狠,直接把嚴青竹扔下,也改變不了她們後面還是要面對無休無止被人追殺的局面。

何況,她怎麼可能把嚴青竹扔下呢!

嚴青竹沒有聽到嚴青梔的回答,舔了舔自己乾癟的嘴唇,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嚴青梔。

“我知道,你氣的是我什麼都不告訴你。”

嚴青竹一針見血,直接戳在了嚴青梔的肺管子上,一直沉默的嚴青梔當即發飆。

“你閉嘴!我不想聽!”

嚴青竹眉頭挑挑,往嚴青梔身邊挪蹭了一點,歪著身體想要說些什麼,結果嚴青梔一甩韁繩差點甩在他臉上。

嚴青竹只能後退了些許,有些委屈的開口。

“大姐……”

兩人雖然是姐弟,可實際上相差的不過只有那半個小時而已。

嚴青竹很少跟她撒嬌,甚至被嚴青梔揍的時候,最多也只是求饒而已。

嚴青梔看起來是個硬邦邦的人,但其實最是心軟,她翻著白眼轉過頭去,嚴青竹卻暗自嘀咕,剛才這一下嚴青梔要是抽中倒是好了。

苦肉計什麼的,雖然土,但就是好用!

可惜嚴青梔並沒有虐待傷員的癖好,照顧養傷的嚴青竹已經夠忙亂了,再給他傷上加傷那就是給自己添堵!

嚴青竹見此,又直接坐到了嚴青梔身邊,腿就搭在馬車上,腦袋一歪,直接靠嚴青梔身上了。

嚴青梔氣的夠嗆,抬手推他,但嚴青竹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推起來又躺下去,擺明了就是耍賴。

這要是放在往常,挨頓揍都是輕的,可現在他傷著,嚴青梔卻也不好動手。

再說,她並不是一個善於在別人身上找問題的人,這些事情細細說來,嚴青竹有責任,但她自己也沒有那麼無辜。

她坐在那裡趕車,嚴青竹用袖子遮住臉,動了動身體,給自己換個舒服的姿勢。

嚴青梔看著遠處的樹林,她的思維也在這功夫放輕了許多。

片刻之後,就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之中,嚴青梔淡淡的開口與嚴青竹說道。

“我有點想蘇大伯了!”

若不是這一路的顛沛流離,她都快要想不起來自己在認識蘇闔之前的樣子了。

如果自己能一直保持著那時的狀態,也不會半點警惕都沒有。

乍然到手的自由讓她亂了心智,誤以為自己可以參與到所有的事情之中去,事實上五年前的自己和五年後的自己沒有任何區別,雖然強大了,但面對的困難也不同了。

明明自己已經爛事纏身,還總以為這世上的事自己都能解決。

嚴青梔長長的嘆了口氣,心中積蓄起的許多情緒全都消散一空,她感覺自己好像隱約之間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一般,但又描述不出來。

她想到自己曾經想要湊熱鬧的時候,還要打著去救蘇闔的旗號,就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也許放到現在,她會直接坦白自己的想法吧!

嚴青梔轉頭看向了嚴青竹的頭頂,嚴青竹沉默著,他不是傻子,嚴青梔這話背後代表的種種情緒,他都不用細想便已經品的一清二楚。

如此,才更覺得傷心。

他不能怪嚴青梔什麼,嚴青梔這一路所承擔的一切都被他看在嚴重,他無法指責。

要怪就只能怪這命運多舛。

他將臉上的袖子放了下來,仰面看著遠處的天空,太陽隱隱的要升上來了,月亮也沒有完全退下去,漫天的星空之中有幾顆特別的明亮。

若隱若現的星河如同一張大網,網住了所有想要發光的個體。

它們屬於自己,也不完全屬於自己。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

馬車中的孩子們陸續醒來,小孩子都是這樣,吃的不多,但餓的特別快。

這些孩子身體素質好的沒話說,一路換水,拉肚子的症狀也都不嚴重,基本上一劑藥灌下去,沒一會兒就活蹦亂跳了。

嚴青梔有心想要去城中買些東西,但嚴青竹卻說什麼都不同意,大人孩子一起餓著總不是個辦法,看著漫漫無期的前路,嚴青梔可以做的選擇不多。

隨著孩子們哭哭睡睡的聲音,馬車一路進了山。

山裡的情況比較複雜,尤其是這還不是熟悉的山脈,若是在裡面迷失,再想要出來,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唯一的安慰,大約就是以嚴青梔的身手,進山總歸不能餓死。

等到無路可走的時候,嚴青梔將馬車拆開,一匹馬拉著那馬車的零件,一匹馬則讓嚴青竹抱著那重傷的孩子騎著。

君同月帶著一群孩子往山林深處走,下馬車之前,嚴青竹又給那些孩子餵了驅趕蚊蟲的藥,短時間內倒是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陸澗跟在後面清理痕跡。

嚴青梔則在前面開路,將周圍的危險都清理乾淨。

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什麼,他們最後走的這條路上有不少的蛇,這些蛇又細又小,處理起來不方便,說不定還有寄生蟲,不到萬不得已,嚴青梔是不會吃它們的。

此時正值盛夏,山林裡有不少果子掛在樹上。

其中很多嚴青竹都認識,也不管好不好吃,只將那些能吃的摘下來,總算也把孩子們哄住了。

就這麼哄著哄著就哄到了傍晚。

嚴青梔找了一處比較開闊的高地,周圍不到半里路就有水源,她將東西都放下,將馬車重新拼裝好,讓孩子們住到裡面去。

因為不知道痕跡清理的是否乾淨,她也不敢說會不會有人追來,便沒有讓陸澗升起篝火,只是讓他們在這裡等她回來再說。

臨走之前,她還不忘嚇唬了那些孩子一番,省著他們因為餓沒完沒了的鬧。

小孩子有時候是不能苛責的,他們到底年歲太小,何況這一路顛簸,也實在太辛苦了。

只是這些孩子一個一個都精的不行,嚴青梔只要稍稍放縱他們一點,他們就蹬鼻子上臉。

嚴青梔不過給了他們兩天好臉,這些孩子便鬧起來沒有分寸了。

她羨慕這種無憂無慮,但也決定在這些孩子沒掌握基本的處事分寸之前,絕對不會再給他們好臉。

果然,大魔王的威力是恐怖的,一輪下來就把他們全都嚇得老實了。

嚴青梔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又把長弓都留給了陸澗,還在周圍做了一些簡易的機關後,這才準備獨自一個人離開。

山裡天黑以後也不安全,她要趁著傍晚的這會功夫儘可能多抓一些東西回來。

順帶的,她也想把未來幾天吃的東西一起找到,以後只管趕路就好。

就在她綁好了綁腿準備離開的時候,嚴青竹突然過來與她說道。

“我有一種感覺,你往東南走一走,說不定會有收穫。”

嚴青梔將靴子裡的沙粒倒出,踩進去跺了跺,這才抬眼看了看嚴青竹,沒說什麼,從一邊拿起了罩衫套上,跟嚴青竹說了一句。

“走了!”

嚴青竹也沒再提醒,轉頭目送嚴青梔獨自離開。

君同月坐在一邊,雙手用力的搓著草繩,她手上有些細碎的裂口,不過,今天這些孩子的鞋都已經走壞了,以後說不定還要用上,現在不打草鞋,等在遇到這情況,可就沒得穿了。

嚴青竹沒有點亮打草鞋的技能,不過,卻是會搓草繩的,他進了馬車裡面,將一盞風燈點亮,讓那些孩子幫忙挑合適的乾草,他坐在一邊搓繩,君同月也走進來,坐在他對面打草鞋。

馬車裡一派靜謐。

而不遠處一路向著東南方向而去的嚴青梔,表情卻嚴肅了起來。

這山林裡的灌木不少,吃灌木樹葉存貨的動物也很多,可這一路過去,宛若開出一條通天大道的動物,卻實在少見的很。

而那被積年累月堆積的樹葉坳的有些鬆軟的土地上,赫然是一串看起來並不陌生的腳印。

這竟然是一頭野豬的痕跡!

嚴青梔沿著腳印一路追過去,慢慢確定下來,這應當是一頭成年公豬留下的痕跡。

如今已經過了野豬的繁殖期,如果是母豬的話,身後一般都會跟著一串的小豬,嚴青竹看了許久,都沒有發現其它的痕跡,想來這應當是一頭獨自生活的公豬無疑了。

這野豬十分兇悍,路上嚴青梔還看到了一條大腿粗細的死蛇屍體,和幾隻野狗的痕跡。

嚴青梔也遇上了一些友善或者不太友善的動物,不過體積都不大,能吃的就被嚴青梔一劍送走,然後把屍體捆了塞進已經空了不少的空間,不能吃的,就被嚴青梔一劍送走,屍體被她一腳踢飛出老遠,生怕引來別的東西。

沒一會兒她就摸到了野豬的老巢。

說實話,嚴青梔見過野豬,卻是頭一次見到野豬窩。

那豬窩跟尋常人家的房子差不多大,層層的小樹枝壓的嚴實,最裡面的位置鋪著茅草和樹葉,一股臭氣和那野豬的呼嚕聲一起傳出了老遠。

嚴青梔沒有太靠近,這東西皮糙肉厚可不好殺,要是憑藉著她那軟劍,今天晚上什麼都不用幹了,就在這割肉玩吧!

她悄悄的退後,抹黑在周圍的樹林裡搜尋起來,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根粗細合適,長度也足夠的樹枝。

她將那樹枝修理好,將一把匕首綁在了那樹枝上面,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長矛,嚴青梔揮動幾下,確定韌性可以,這才拎著那長矛重新走了回去。

那野豬的鼾聲依舊震天響著,但嚴青梔可不會覺得這東西真的毫無防備。

能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存活下來,可不是一般的警惕能做到的。

嚴青梔儘量放輕腳步,不過在她靠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她還是敏銳的感知到面前的野豬已經醒了過來。

也是這時候,她才大約感知到了這野豬的大小。

這一頭跟她差不多高,大概有兩米多長的成年大野豬,依照嚴青梔目測,這野豬大約得有七八百斤。

她看不出這野豬的年齡,不過依照常識判斷,這野豬怎麼也得活了好幾年了。

這樣的豬已經不能用尋常思維判定,它們經歷過的廝殺,遠比人想象中的更多。

嚴青梔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長矛,有些慶幸自己沒有使用自己最鋒利的那把匕首,以她現在為求穩妥的性格,還真沒有能抓住對方的把握。

嚴青梔的腳步越來越慢,落地也越來越穩,而那野豬的鼾聲卻沒有變化,只是身體向著最習慣的方向翻動了兩下,顯然是要用最快的動作偷襲。

這野豬已經有了一定的智慧,它到了現在,還在想著麻痺嚴青梔。

嚴青梔神色警惕,她在距離野豬還有三四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她單手從腰間解下鞭子,扯下樹上的一截樹枝砸向了野豬的方向。

那野豬不等嚴青梔這一下落實了,便已經跳了起來。

它呼隆呼隆的聲音傳出老遠,將周圍的鳥雀都驚得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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