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家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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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來了！”

老夫人身邊小丫鬟梅花朝內室喊了一聲，接著便有另一個小丫鬟替她開啟布簾。

已是三月天氣，春寒還在，院子裡的花草倒是開始抽了新芽，有兩個做粗活的嬤嬤正搬弄這些盆景。

老夫人愛花，晚上這些花要搬進抱廈那頭，以防凍著，一早太陽出來就要擺出來。

見過現代江南花園的佈景，周夕夕倒沒有那麼稀罕這院裡的景緻。

一個佛堂，再怎麼花裡胡哨，也擺脫不了一種靜謐的蒼涼。

給老太太請安在堂屋。

周夕夕進去時，大房的人都已經到了。

大夫人云氏穿著一身天青色寬袖繡牡丹花外衣，挽著高髻，頭飾以金色鑲嵌紅寶石為主。她身後規規矩矩坐著兩個姑娘，看年齡比周夕夕要大上一些。

來的路上，周夕夕被系統和喜枝輪番科普過，知道這兩位姑娘便是大房的嫡女週年年和庶女三姑娘周朝朝。

週年年一身紅衣，頭髮挽起，空氣劉海，髮髻上帶著當下時新的蝴蝶于飛絹花，另一側是一隻金色雕花步搖，微微擺動間很是顯眼，眉眼間自帶倨傲。

【大房嫡長女氣派十足嘛！】

週年年：“……”微頓，不屑的目光朝來人看過去。

另外一位三姑娘，身份和周夕夕一樣。

但是，同為庶女，三姑娘通身服飾卻毫不遜色，一身粉色衣裙，飄飄欲仙。

【真是美麗凍人呀！這才什麼時節，夏天的衣服都穿出來了？】

周朝朝：“……”臉上火辣辣的，低頭不語。

出門前她才發現那身春裝颳了絲，其他幾件春裝還是去年做的，袖子短了一截。

她家姨娘比不得柳姨娘，林姨娘是丫鬟抬的妾氏，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哪有多餘銀錢貼補給她。

嫡母看著和和氣氣，嘴上說著兩個姑娘一視同仁，實際上做出的事簡直就是掩耳盜鈴。

大姐姐有的，她沒有，大姐姐不要的才輪到她，她還得感恩戴德。

周夕夕可沒多餘心思放在兩位姐姐身上。

她上前給大夫人行了個禮。

“大伯母安！”

總之怎麼乖巧怎麼來。

雲氏拿帕子貼了貼鬢間的頭髮，微微點了點頭。

周夕夕可沒有被冷遇的尷尬，站起身，朝大夫人身後打了招呼。

“兩位姐姐安！”

“四妹妹安。”

週年年連個正臉都沒給周夕夕，倒是周朝朝朝她笑了笑。

周夕夕打完招呼，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二房的座位和大房相對，想不打照面都難。

周夕夕無聊，便開始召喚威猛小寶。

【小寶，給我講講大夫人唄！】

系統：【宿主，咱能固定個稱呼不？你昨天就稱呼我三個名字，今天又換一個！】

【喲呵！系統先生也有起床氣呀！】

得！又一個稱呼！

系統氣哼哼瞥了一眼看似規規矩矩坐著，實則裙子下兩條腿擰成麻花的某宿主，開始說起大夫人云氏。

【說起雲氏，我們先要說說大房二房的關係。】

【二房在西院，每次請安都比大房要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周夕夕從小丫鬟手裡接過一杯茶，拿杯蓋劃拉著茶葉沫子。

【前幾年二夫人跟大夫人唱擂臺，比誰來的早，結果發現沒有一次早過大房的時候。後來，二夫人買通老夫人院裡一個小丫鬟一問才知道，人家大房每月初一十五請安的日子，天不亮便找人守在花園角門那，只要二房那邊一有動靜，大房準能知道。】

“哎喲！弟妹，你那住的遠，又讓我搶先了！”

【為這事，你那嫡母沒少受老夫人白眼，兩妯娌關係看著面上和和氣氣，背地裡擰巴著呢！】

周夕夕拿帕子掩著口鼻處，扯了扯嘴角。

【我這大伯母還是個心機婊喲！】

雲氏：“……”誰在說話。

大伯母？

心機婊？

肯定是四姑娘那小蹄子！

敢背地裡編排長輩，沒準都是隋氏私下教的，別讓我發現，否則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大夫人云氏出身名門，是雲侯爺嫡次女，當年可是京城遠近聞名的大才女。

周家大爺周喬是一介武夫，長相集合了老將軍和老夫人所有的缺點，人高馬大、又黑又壯的，肚子裡沒有幾兩墨水。

雲氏早些年嬌嬌柔柔的像個小姑娘，每次站在大爺身邊，總讓人想起一個詞。

美女與野獸！】

周夕夕：【啊哈哈！啊哈哈！統啊！你沒開玩笑吧，就這位，跟母豬有一拼的身材，還嬌嬌弱弱，我大伯在她面前稱野獸，那得長成啥樣？莫非是頭大象？】

雲氏：“……”掏了掏耳朵。

腦子裡被這笑聲震的嗡嗡的！

雲氏：你才是頭豬！你們全家都是豬！

系統解釋道：【可能是覺得相貌不匹配，雲氏這些年發了瘋的增肥，目測一米六的個頭，已經有一百四五的體重，雙下巴生了一層又一層，那胸脯子跟喜馬拉雅山似的高低起伏。】

周夕夕：【那一頓得吃多少才能增成這樣？】

雲氏：我沒有，我不是，我沒有增肥，我吃的不多！

系統想了想，過了幾秒才回復。

【昨晚聽說大爺把外院挑糞老邢頭家閨女拉柴房裡那個了，大夫人一生氣就吃的多了，一個大蹄膀，兩把小嫩蔥，一隻烤鴨就著八頭大蒜，又喝了兩碗魚湯，後來還吃了四個蔥花餅，睡覺前還吃了三個蘋果，兩個香蕉……】

周夕夕：“……”

張了一分鐘的嘴愣是沒合上。

【可以啊！沒想到我大伯口味還挺重！那挑糞家的閨女長得漂亮不？】

系統：【漂亮！那是相當漂亮！……不對，又跑題了！】

雲氏抓耳撓腮的著急呀！

系統的話她聽不到，不過這四丫頭一會兒一個挑糞家閨女，一會兒一個漂亮。

莫非，大爺睡了那賤人的事連內院的小庶女都知道了？

她昨晚知道這事後，可是第一時間拿自己體己銀子給那些人封了口。

你說那個死男人找什麼人睡不好，非得找個挑大糞家的閨女，這要讓二房那邊知道……

嗚……這人丟不起呀！

雲氏臊的臉上火辣辣的，心說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院裡連伺候丫鬟都沒幾個的四姑娘都知道的事，那不得傳遍京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