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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喝酒等等他是一樣不沾，凡是要花錢的他是一概遠離，和譚柚自己的爺爺譚德明一起來，韓存明除了摳搜一點兒，簡直是全村最好的老爺子。
所以錢存在韓存明那兒，譚柚一點都不擔心。想到明天就要去楊嬸兒工作的服裝廠打工，譚柚心裡是一陣激動。
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剛剛結束中考的女生，從來都不曾自己賺過錢。就算如今只是去廠子裡幫忙，可能也賺不到多少錢，譚柚也是滿心期待。
次日早上七點，譚柚就隨著同村的楊嬸兒來到了服裝廠。韓亭亭當初輟學後就在村子附近的服裝廠工作，從裁剪到縫製再到後期的熨燙，韓亭亭幾乎每一個崗位都幹過。
只是譚柚沒見過這些，所以在進了服裝廠後還要將她見到的這些和韓亭亭的記憶做對照。但是一圈走下來，譚柚也對整個服裝廠有了大概的瞭解。
楊嬸兒是服裝廠前道處負責考勤的，她突然帶人過來，而且一看就是個學生，不知道多少人盯著譚柚看。
譚柚初始有些不自在，但是想到她在學校也經常被人看，那些不自在也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一領導模樣的婦女拉住楊嬸兒：“桂花，這小姑娘是？”
楊嬸兒笑笑：“主任，這是我同村的韓亭亭，她剛剛結束中考，想趁著暑假這幾個月找點活兒幹，我就帶她來見見您。”
“韓亭亭？就是你們村裡那個特別會讀書的？全市第一？”主任想了想就將人和名字對上號了：“原來是這麼標緻的小姑娘，成績又好，滿十六了嗎？”
“滿十六了，”譚柚笑的很乖：“主任，我什麼活兒都能幹。”
“滿十六了就行，”主任也笑了：“最近廠子裡要做訂單，前道裁剪那兒需要有人幫忙拉布，要不你去那兒？”
楊嬸兒忙推譚柚的後腰，譚柚也知道拉布這個活兒很搶手，因此也笑道：“謝謝主任照顧我，我剛來還需要大家多教教我。”
以前她還挺木訥遲鈍的，但是這一年多經常和各位老師接觸，譚柚也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如何待人接物進退處世等等，她都學了不少，因此說幾句好聽話她還是能辦到的。
果然，譚柚這記彩虹屁拍的主任渾身舒爽：“那桂花你就送亭亭去前道吧，工資的話，第一個月八百，後頭你做的好的話，我再給你加。”
譚柚笑容大了許多：“好，謝謝主任，我不會辜負您的。”
八百是什麼水平？從來沒賺過錢的譚柚有些暈乎。這是在人均工資還不到2000元的時代，她譚柚，一箇中考生，拿到了800一個月的工資！
強自將這絲興奮壓到心底，譚柚腳步很是輕快，路上她還不忘和楊嬸兒說話：“楊嬸兒，等我拿到工資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謝您。”
楊嬸兒心情也好：“好，那嬸兒就等著。”
誰都喜歡嘴甜的孩子，若是對方老實還會來事兒，那就更好了。此時的譚柚在經過了一年多的修煉後，已經讓外人對她有了嘴甜會來事兒的印象。
和前道主任說了一句後，楊嬸兒自去辦公室忙碌了，她也很忙的。服裝廠就是人多，需要做的事情也多，難度大不至於，就是需要花時間。
譚柚就這樣開始了她服裝廠小女工的實習生活，她是整個廠子裡最小的，再加上韓亭亭的身世十里八鄉的大家都知道，尤其在知道她趁著暑假多賺點生活費的時候，阿姨嬸子們個個都很關照她。
譚柚也惜福，對於別人的善意她也沒有當作理所應當，而是盡力的彙報回去。如此一來大家對譚柚的觀感更好。
“胡師傅，早啊，我給你泡了茶。”早上過來將自己的挎包放下，譚柚衝著打版師傅胡青石笑了笑，她這個人從小就招老人喜歡。
別看胡師傅嚴肅，但是譚柚卻覺得胡師傅人挺好的。
胡青石腳步頓了頓：“早，小韓啊，來這麼早？”
譚柚：“大家平時都關照我嘛，我先過來做做衛生，別的我也做不了什麼。”
胡青石笑了：“昨晚我回去的晚，你前些天和我說的衣服，我試著做了幾套樣衣出來，你看看成品怎麼樣？”
譚柚激動了：“真的？我把桌子擦一擦，胡師傅您做的衣服肯定特別好看！”
她就是前些天胡師傅畫圖的時候她多嘴說了句，別看譚柚不會畫圖，但是韓亭亭後世見到的好看衣服太多了，她就這麼出了張嘴，居然和胡師傅聊到一塊兒去了。
主任和楊嬸兒來上班的時候就聽到前道處特別嘈雜，就像是菜市場一樣。
主任皺皺眉撥開人群走了進去：“做什麼呢？大早上過來不上班？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裁剪的一個阿姨笑道：“我們在看胡師傅和亭亭做的樣衣呢，前兩天他們倆一直湊在一起說話，沒想到今天就看到樣衣了，主任你過來看看？”
主任有些不信邪，但是在看到辦公室裡陳列開的六套樣衣的時候，主任也不由怔愣了下：“這……這是胡師傅做的？”
“手藝是我的，很多點子是亭亭提出來的，還是年輕人腦子活絡。”胡師傅也笑了：“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相當好啊！”廠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是不是讀書好的人腦袋瓜子也靈活？亭亭可太優秀了。”
“不不不，我哪裡懂這些？”譚柚連忙擺手：“我就是說了幾句話，是胡師傅他手藝好。畫圖打版都是胡師傅做的，我真沒做什麼。”
有能力還謙虛，到哪兒都會被人喜歡，韓亭亭這話所有人都覺得悅耳。
廠長繞著這幾套樣衣看了一遍：“安排人多做些成品出來，明天咱們就出去跑業務去！我親自帶人出去！”
服裝廠主要是靠訂單過活的，若是自己廠裡能出好的設計，那就更好了。廠長這會兒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顯然已經想到了一段時間內財源滾滾的情景了。
胡師傅皺眉：“我的手藝是不錯，可設計主要還是靠靈感，廠長你可不能虧待了亭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