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低頭不代表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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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關青允頻頻舉杯,張元慶已經飲下了大半杯。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酒意開始上湧。
恰好此時趙琤燕一曲結束,張元慶趕忙止住喝酒的架勢,然後鼓掌:“好,燕子姐這舞蹈跳得真不錯。”
趙琤燕走過來,拿起酒杯:“既然好,那就再喝一杯。”
張元慶不敢再喝了:“今天先喝到這裡,有空再請你們夫妻二人喝酒。今天已經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
“領導,喝多了就在這裡睡一覺,我把客房收拾好。”關青允急忙起來拉扯。
關青允給了趙琤燕一個眼神,趙琤燕也嫋娜而來,扯著張元慶:“領導,你聽青允的,晚上就在這裡睡吧。”
張元慶趕忙謝絕了二人的好客,臨走的時候,看到《孫子兵法》,順手拿在手上:“青允,這本書你先借我看兩天。”
關青允看到那本書神色就不是很自在,乾笑著:“好說好說,領導要是喜歡就拿去看。領導,我讓燕子開車送你。”
張元慶也直接拒絕了,他喝多了酒,想要走路回去。跟夫妻倆點了點頭,這才出門。
出門的時候,碰到關青允的母親。張元慶很客氣的打了招呼,這才離開。
他倒沒有注意到,老婦人看著他,直勾勾的眼神,有點嚇人。
……
離開了關青允的家,在夜風下,張元慶這才有些清醒。
這一家人實在太熱情,張元慶也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歌舞助興。不過就是太熱情了,讓他有些不習慣。
不過想想,關青允也是好意。知道自己今天有點鬱悶,這才想了這麼一出。
這個小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喝了酒之後,走路顯得有些沉重。好在走了一會,出了一身汗,這才覺得酒勁消解了不少。
走到宿舍樓的時候,張元慶步伐都輕快了。
正在此時,張元慶看到宿舍樓外,正在散步的何勝嘆和梅同君。
兩個老人家應當是吃完飯,就在這裡散步聊天。張元慶走過來,兩人自然也看到了。
梅同君臉色有些不自然,何勝嘆卻根本假裝沒有看到這個人。
張元慶幾乎忽視了梅同君,他看著何勝嘆,有種狹路相逢的感覺。
本想不理會這個老頭,但是張元慶又想到了趙琤燕所說的那番話。今天一天的時間,他被兩個女人醍醐灌頂。
再加上晚上這一頓酒,將白天的鬱悶排解了不少,再看到何勝嘆,固然有點火氣,可是也冷靜了很多。
所以張元慶不僅沒有離開,反而直接走了過去:“何書記,我想要找你談談。”
梅同君見狀,立刻找準了自己的定位。騎牆的狗嘛,自然要苟住。
他絲毫沒有三把手的架子,哈哈一笑:“何書記、張鎮長你們談,我想起來家裡有點事。”
說完之後,梅同君直接離開了。
張元慶目光都沒有絲毫偏移,就這麼看著何勝嘆。
何勝嘆冷笑一聲:“有必要麼,下午話已經說到那個份上,我覺得咱們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
張元慶卻反駁:“何書記,咱們是不是同志?同志二字就是志同道合,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共同志向的。”
“抱歉,我跟你可不是同志,我沒有你高瞻遠矚。”說完之後,何勝嘆也徑直離開。
張元慶不放棄,緊隨何勝嘆之後。
何勝嘆見狀也不管,他進入宿舍樓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張元慶此刻耐心彷彿又回來了,他就站在何勝嘆的宿舍門口。
白彭鎮幾乎算是野外了,所以這裡的晚上很冷。
張元慶站在門口一會工夫,就覺得之前走路產生的熱量,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好在他體質不錯,點了一支香菸,繼續站在冷風裡面。他也不知道何勝嘆會不會開門,但是既然想要嘗試,就要拿出自己的誠意。
期間陸續有人從外面回宿舍,看到了張元慶站在何勝嘆宿舍門口,都不知道什麼情況。面對這種情況,他們自然紛紛躲開。
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張元慶站了有半個多小時,何勝嘆的門終於開啟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張元慶看著他:“何書記,我佔用不了你太多時間。而且我有著當日事當日畢的習慣,今天的事情,我今天就要說清楚。”
“你想要說什麼,還是跟我說你那些虛無縹緲的計劃,這麼多年我見多了像你這樣的青年。一個個嘴巴沒毛,說起來好聽,要振興這個要發展那個,勞民傷財之後,不過就是圖幾個名聲。張元慶,我勸你還是離開白彭鎮吧,這裡經不起你的折騰。”
何勝嘆這番話說得毫不客氣。
換做白天,張元慶肯定要懟回去的。
可是現在,張元慶絲毫不讓:“何書記,理越辯越清,你一口咬定我就是虛無縹緲,為什麼不敢聽我說話。你都這麼多年的老書記了,難道害怕給我這麼一個青年人說得立場不堅定了?”
何勝嘆明知張元慶在激怒自己,不過不想跟張元慶在宿舍外面爭吵,給人家看了笑話。
所以何勝嘆讓開半個身子:“行,你進來。咱們慢慢說,但是我勸你少浪費口舌。”
張元慶二話不說進去了,何勝嘆將門關上。他這個宿舍,是兩個宿舍改得,是個小套間,有點一室一廳的味道。
何勝嘆走進去之後,直接坐在沙發上。
張元慶先是衝著何勝嘆鞠躬:“我要先向何書記道歉,為我的工作方法和方式不妥表達歉意。”
何勝嘆倒沒有想到,張元慶直接向自己道歉。這倒是打破了他的固有認知,本以為這個小子是個狂出天際的傢伙。
卻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會低頭。
不過何勝嘆是老書記了,什麼陣仗沒有見過,他冷笑一聲:“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裡?”
張元慶誠懇說到:“我錯在缺乏溝通,做事的時候,沒有充分考慮到您的意見。就像此次去省城搞推介會,我應該提前和您溝通,取得統一意見後,再過去的。
但是覺得你不會同意,一心想要把事情做成,再拿回來,讓你們認可。這個工作方法是錯的,確實有急功近利的嫌疑。”
何勝嘆再問:“除此之外呢,你還有什麼錯?”
張元慶卻說到:“我道歉主要是工作方式方法不對,可是你如果要問我工作理念,我並不覺得有錯。何書記要覺得我有錯,可以指正出來。”
張元慶雖然低頭了,但是不代表屈服。這就是他的態度,求大同存小異,不代表我完全沒有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