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欣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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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城主，還不拿下問罪，更待何時？”
夏九玄與夏忠一戰，剛剛落幕，一名帝都老師便開口。
“拿、拿誰啊……”梁城主不懂那名帝都老師是什麼意思。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震撼，他一小小城主，哪裡還拿得定主意？
“誰殺人，就拿誰，這是你一方城主分內之事，難道還要外人來教麼。”
那名老師說話之時，斜著眼看了看一旁的夏九玄。
梁城主這下更加迷糊了。
這四位帝都老師，不是親自為夏九玄而來的麼，怎麼還叫自己拿他？
“這……幾位老師，卑職官小職微，不敢擅自做主……”
太玄學府的老師，每人身上都掛有官職，每一個都比他高好多級，他哪裡還敢隨意行動。
得先弄明白這幾位的真實意圖才行。
“來人，將殺人犯夏九玄拿下。”
見梁城主無所作為，那名帝都老師直接下令。
“嗯？”夏九玄眉頭一擰，“你有什麼權力過問此事，你憑什麼差人拿我？”
“我乃是太一學府戒律堂的老師，連皇子皇孫都敢管，如何就不能管你一個殺人犯了。”
那名帝都老師，冷冷說道。
“楊翼老師，你這是做什麼？”
柳微雨的老師，卻是往前兩步，站在這叫做楊翼的中年老師面前。
“堯雲雅老師休要阻攔，國家法紀，大於一切，我自是在為國除害。”楊翼大義凜然地說道。
堯雲雅輕輕蹙眉，稍加思量她便想起來了。
據傳楊翼的家族，與世外宗門之間有諸多貿易往來，如此看來，他家與那羽化宗可能也有些聯絡。
世外的高境界修士無法突破壁障進入仙武皇朝，可一些低階修士卻不在限制之中，因此世外與皇朝之中存在貿易往來也屬正常。
“楊老師莫非要拿下他，向羽化宗示好？”堯雲雅冷淡一笑說道。
楊翼聞言，微微一怔。
他沒想到，這女人說話這麼直，直接將自己這點小心思捅破。
“堯老師不要胡說八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楊翼冷哼一聲，便準備叫鎮城衛拿下夏九玄。
“就算是殺人，也該由當值官員審理辦案，怎能撈楊老師大駕？”
“堯老師，你是在說我多管閒事嗎？哼，今天就算你說破天，我也要拿了他，你欲如何？”
楊翼完全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敢為了一個無名小卒，與自己堂堂戒律老師頂嘴！
“那我就上報學府，並將其天資才能，如實稟報府主，請他老人家定奪。”堯雲雅絲毫不讓。
“你！”楊翼心中大怒。
“好了兩位，都是同僚，何必為一個無名小卒互相置氣？依我看，楊老師說得不錯，殺人償命，乃國家紀法所定，交給梁城主處置就是了。”另外一名老師，以勸慰的口吻說道。
“呵。”
一旁默不作聲的夏九玄冷哼一聲。
然後看向幾人，“少在這扯什麼國家法紀，武朝法令不管世家內鬥，執掌家族者，也執掌生殺大權，你以為我不知道麼？我殺的盡是殘害家族同門的叛逆之輩，誰有資格定我罪？”
“好，說得好！”堯雲雅甚至輕輕鼓了兩下掌，以示支援。
“狡辯有何用！你殺了其他家族子弟和長老若干，如何辯解？”楊翼說道。
“無需辯解，誰欲殺我，我便殺誰。況且就算要解釋，也不是向你解釋。”夏九玄淡漠道。
“好個囂張的小子！”楊翼勃然大怒，幾乎要親自出手將夏九玄鎮壓。
最後一名老師卻站了出來，“楊老師切勿動怒，他殺人，事出有因，理當交給城主府審理，咱們的確無權過問。”
“魏老師，我知道你喜歡堯老師很久了，但在是非問題上，勸你別感情用事。”楊翼皮笑肉不笑。
“楊老師這是哪裡話，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勸你不要倚老賣老，胡說八道。”這名姓魏的老師聞言，便不再不客氣，他是帝都魏家出身，無論從身份還是背景上來說，都不用懼怕楊翼半點。
楊翼氣得嘴角發抖，卻無話可接。
“老魏，我欣賞你。”堯文雅則是一笑。
“我也欣賞你。”姓魏的老師挑了挑眉。
見兩人站到一起，楊翼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他目光掉轉，道：“梁城主，你還不決斷？”
“這……”
梁城主掃視一眼，這四位帝都老師，明顯是分成兩撥，各站一邊啊，你叫我怎麼選？
“要不，要不將夏公子暫時收押，擇日再審如何？”
這是梁城主想到的折中的辦法。
他現在可不想耍什麼城主威風，不光說這些帝都來的老師不好惹，那姓夏的小子也不好惹啊。
這幾天，他殺的人還少麼？
自己現在又打不過他，萬一把他惹得火起，將自己衝殺了，誰來替自己伸冤？
他梁某混跡武道官場多年，可不會一次又一次地犯傻。
“支援梁城主，把夏九玄打入大牢！”
那還未散去的四大世家家主，算是看明白了形勢。
反正他們已與夏九玄成為生死之敵，無路退讓，現在有人要辦他，當然要加一把火。
“請梁城主與幾位大人做主，此子殘害我四家無辜少主，必當嚴懲！”
“殺人償命，嚴懲不貸！”
那四大世家喚來的弟子，齊刷刷地吆喝著，皆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沉默著的夏九玄，心頭怒火再次被點燃。
“你們想我死是吧？好啊，不過在我死之前總得先拉幾個墊背的，惹得火起時，往往一個不留。”夏九玄身上迸發出殺意。
那股殺意，似是直透他們心神，他們不由自主地閉嘴。
這小子，還是那麼可怕啊。
就算有帝都的大人物在場，依舊囂張如故！
四大世家的人，都縮著脖子，心驚膽寒。
“收押就不必了，他跟我們回帝都。”
堯雲雅連這一步都不打算退讓，要將夏九玄帶走。
“堯雲雅老師，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與國家紀法作對，否則小心連累你堯家！”楊翼怒喝一聲。
“誰告訴你我要與法紀作對？我推薦他進入涅槃院修行不可以麼？”堯雲雅冷笑道。
涅槃院！
太玄學府中，最特殊的一個修行學院，又被戲稱為殺戮之院！
“我怎麼沒想到呢。”姓魏的老師眼睛一亮，旋即說道：“以這位夏小友的能力，再加上他的確殺了人，最應該送入涅槃院改造，楊翼老師你還有什麼損招要出嗎？”
“你！魏楓，我好歹與你父親曾是同僚，你不尊重我也就罷了，還處處與我作對！小子，別怪我沒勸過你，別為了女人，葬送了自己的前途！”楊翼氣得嘴角顫抖。
“我也送你幾個字，關你屁事！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魏楓直接噴回去。
看到這一幕，夏九玄挑嘴一笑，這姓魏的挺合自己的胃口，以後倒是可以點撥點撥他。
“老楊，算了。按照當前例法，這姓夏的少年，的確是最適合送入涅槃院。只是他進院後能活幾天，那就由不得他了，您說呢？”另外一名老師拍了拍楊翼的肩膀。
“哼，倒也是。你們倆，給我記著，咱們走著瞧。”楊翼指了指堯雲雅和魏楓兩人，招呼著另外那名老師，恨恨轉身，直接離開。
見到帝都的大人物都拿這小子沒得辦法，直接走了。
四大家族的人，個個臉色刷白，一些存在感低的世家弟子，連忙開溜。
他們害怕夏九玄痛下殺手。
到時候誰還敢出來管啊！
這尊殺神，惹不得，萬萬惹不得。
夏九玄看著那些悄悄逃離的世家弟子，心裡很滿意。
這正印證了他前世信奉的一條真理。
路不是求出來的，是殺出來的！
……
夏家府院，已清理乾淨。
好說歹說，堯雲雅與魏楓也幫自己解決了危機，不然的話還真就只有帶著小然然亡命天涯了。
所以請一頓酒，不過分，禮尚往來。
“兩位老師請。”
夏九玄率先乾一杯。
“好小子，若不是差著輩分，我都想與你以兄弟相稱。”
魏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的確，他幫夏九玄說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堯雲雅，但也不完全是。
魏楓此人，性格耿直，最喜結交狂而不傲的英雄之輩。
這夏家小子，不過十六歲的少年，卻連世外宗門的威脅都完全不放在眼裡。
就衝這份膽氣，也入得他魏楓的法眼。
夏九玄只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麼。
這的確差著輩呢，我是創世神，也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祖神，差的輩分太多了。
“夏九玄，我得提醒你一點，涅槃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能不能從那裡活著走出來，全看你本事，有時候還得看運氣。”堯雲雅則是正色道。
“我可以不去麼？”夏九玄挑眉。
“那不行，我與魏老師也不是萬能的，推舉你進入涅槃院，是我們能唯一能保下你的方法。”堯雲雅說道。
夏九玄沉吟片刻，他心下思量一番，現在的他想要與皇朝作對，根本不現實，若有退路，暫時委屈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那好，多謝兩位。但在下有個疑問，不知兩位為何不惜得罪同僚，也要保我一命？”夏九玄問道。
“三個原因。”
魏楓直接站起來，說道：
“第一：我看不慣楊翼，相信堯老師也是。
“第二：你是天才，真正的天才，我不想看到你夭折。
“第三：我個人很欣賞你的膽氣和行事作風，好男兒該當無懼！
“夏小兄弟，滿意否？”
“我和魏老師的想法差不多，但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堯雲雅補充道。
“你請講。”夏九玄心裡稍許疑惑，自己與這堯老師素不相識，她能有什麼事情求自己？
“等你入了涅槃院再說吧。”堯雲雅暫時不提。
“可以。”夏九玄也不問，你幫我一回，我還你一回，正好。
“對了，兩位過來收弟子，我是無緣拜入你們門下，且看看我小侄女資質如何，是否有幸拜入兩位門下？”
夏九玄自己本就沒打算加入任何人門下，但夏然可以，總不能讓她不體驗人世間的人情世故，就跟著自己刀口舔血長大吧。
“哦？請出來看看。”
“諾，埋頭啃肉骨頭的那個小饞嘴就是。”
飯桌上，夏然聽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抱著一塊肉骨頭一句話也不說，只顧猛啃。
“這個小不點？小夏，你在開老師玩笑吧。”堯雲雅笑著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