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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波特最先注意到衣服裡的動靜,沒有風吹過,可衣服卻似乎飄動了起來。
他雙眼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噓!”科波特衝著尼格瑪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仔細觀察:“看!”
謎語人放棄瞪著霍普,扭過頭。
原本平整地貼在牆壁上的衣服突然鼓起一個小小的包,小包看上去又有個尖尖的突起,像是有什麼人在後面拿錐子挑起衣服。
外面的走廊上,西奧·蓋勒文留下的守衛恰好巡邏到附近,注意到了鬼鬼祟祟聚集在角落的幾人。
“喂,你們在幹什麼呢?”巡邏的守衛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幾人,視線不停在角落裡那件極其突兀的衣服上打轉。
“拜託,我們只是做一些遊戲!這裡畢竟有兩個小孩子,沒有遊戲的話他們會大哭大鬧。”科波特對著守衛陰陽怪氣:“我們能幹什麼?挖個地道逃出去嗎?你的狗主子可是連把勺子都不敢在這裡留下,就好像生怕我們拿勺子剜掉他的眼珠子一樣。說真的,他晚上沒有被自己做的噩夢嚇死簡直不可思議。”
“理論上來講,他確實有可能被自己的夢嚇死,”謎語人在一旁補充:“畢竟他又要擔心別人發現他的真面目,又要用自己針尖大的膽子來害人。嘖嘖,這麼一想,還真是可憐。要不然你跟著科波特幹吧,他至少給錢大方,膽子還大。”
科波特露出禮貌且謙虛的微笑:“謝謝你的誇獎,愛德華。真高興我在你心裡有如此高的評價。”
謎語人翻了個白眼:“雖然你也不怎麼樣,但全靠同行襯托。”
科波特:……
“閉上你們聒噪的嘴,”守衛被兩人一唱一和噎得不輕:“我要進去檢查。”
說完,他示意身後的另一個守衛在門外看著,防止有特殊情況發生。
科波特貪婪的眼神落在守衛手中叮噹作響的鑰匙上。
真可惜,要不是外面還有一大批人,他就算現在把鑰匙搶走也無濟於事,這個守衛下一秒恐怕就會倒地身亡。
企鵝人摸摸兜裡的餐刀,遺憾地舔舔嘴唇。
監獄裡頗為安靜,周圍的房間都是空的。最近是西奧·蓋勒文競選的關鍵時期,他不敢有太多小動作。
守衛懷疑的眼神落在角落裡。
“那件衣服放在那裡是為了幹什麼?把衣服拿過來給我。”守衛踢了科波特一腳。
企鵝人默不作聲地捱了這一腳,心提了起來,他也不知道後面究竟是什麼,萬一真的被霍普造出了一個異次元大洞呢。
企鵝人揉揉自己捱了一腳的腿。
說真的,捱打對科波特來講已經是家常便飯,他被菲什·穆尼的人揍過,被法爾科內的人揍過,被馬羅尼的人揍過。就連GCPD的哈維·布洛克和詹姆斯·戈登都為了曾經某個連環殺人案的線索打過他。
或許這就是哥譚之王所要承受的重量吧,科波特這麼想著,胸中又湧起無限勇氣。這一腳要是能讓他逃出去,他願意再來一百次,他相信愛德華·尼格瑪也一定願意。
但願下一個捱揍的是謎語人。企鵝人心想。畢竟謎語人的嘴更欠揍。
“那隻不過是件衣服而已,”科波特試圖轉移守衛的注意力:“都怪尼格瑪,是他要陪小崽子們玩遊戲的。我有什麼辦法?”
謎語人為科波特禍水東引的能力點了個踩。但他得配合,不然大家都得死在這,把霍普交出去給西奧·蓋勒文研究沒關係,有關係的是他們有可能逃不出去。
所以等他們離開之後,再把霍普這個小鬼交給西奧·蓋勒文才是正確的選擇。
可憐的守衛用懷疑的眼神掃過在場的人,心裡浮現出各種越獄的場景。比如《肖申克的救贖》,又比如《金蟬脫殼》。美豔的女明星海報背後有個巨大的空洞,而這這件髒兮兮的衣服背後說不定也隱藏著科波特骯髒的小秘密。
這幾個傢伙該不會也是在衣服後面挖了個洞吧,他想道。
“我們只是在做遊戲,沒有任何惡意,我用科波特的腦袋發誓。”謎語人說道:“你瞧,我們已經徹頭徹尾地被困在了這個監獄裡——讚美蓋勒文先生牢固的監獄。我們哪有機會出去呢?這裡還有兩個5歲的孩子,你們卻連水都不肯給我們喝一口。如果不做遊戲的話,孩子們會鬧起來的。你也不想在工作的時候聽見小孩們尖銳惱人的哭聲,對吧?”
“閉上你的嘴。”
守衛粗魯地將擋在他面前的科波特推到一邊,又將守在衣服前的尼格瑪也推開。
那件很普通的外套就掛在牆壁上。經過這一天兵荒馬亂的奔波,這件外套已經髒的不成樣子,手肘的部分還破了個大洞。
門外的守衛牢牢盯著裡面的動靜,裡面的守衛緊緊捏著手中開啟了保險的槍。
他靠近角落,慢慢挑開這件衣服。
科波特悄悄拿出餐刀。尼格瑪在思考怎麼阻止外面的守衛通風報信。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會意地點了點頭。
隨著衣服慢慢被挑起來,幾人的心也被挑了起來。就連彼得都做好了強行衝出去的準備。
然而,衣服後面是監獄裡骯髒的牆壁。
守衛甚至看見了上面熟悉的、沒有清洗乾淨的血跡——來自上個被關在這裡的倒黴鬼,乾涸的血跡凝固在牆壁上,還有幾隻蟑螂爬過。
尼格瑪心想這件衣服他打死都不會再碰了。
“你看,我就說這只是一個逗小孩的遊戲而已。我們已經被關進來了,還能怎麼辦呢?”科波特訕笑著說道。
守衛繼續用懷疑的視線盯著眼前的幾人。
企鵝人伸手拽了拽彼得的衣服,示意這個假小孩配合一下,畢竟霍普現在還不太弄得清楚狀況。
“這個孩子最鬧騰了,他從剛剛起就吵著要出去,我們也沒有辦法。他餓了,還吵著要喝果汁。”科波特說道,說完還不忘記給他離開監獄的希望吹一口彩虹屁:“當然,我們的霍普還是很乖的。乖孩子才應該得到獎勵。”
科波特‘溫柔’地看了看霍普,眼神裡的慈愛讓尼格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慈愛的哥譚之王,科波特不如改名叫企鵝媽媽好了。
霍普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看錶情奇怪的大人們。
“那霍普可以喝果汁了嗎?霍普乖乖的!”
這個搞不清楚情況的臭小鬼,現在還惦記著果汁!
站在一旁的謎語人憤憤地揪了一把小孩的臉蛋,結果還沒敢用力,就感覺脖子上有點癢。
他伸手拍了一下,然後看見了一隻死掉的監獄原住民。
6條腿的那種。
有潔癖的謎語人看著手心裡模糊成一團的馬賽克,感覺渾身上下都開始發癢,喉嚨裡也泛起一股噁心感。
他絕望的眼神看見了一旁嫌棄的科波特。
尼格瑪僵硬地舉起手,揪住企鵝人的衣服就開使瘋狂擦手。
科波特一邊掙扎一邊罵人:sh*t!
不過他沒時間管那麼多了,守衛不死心地繼續在監獄裡巡查,似乎非要找到他們的漏洞。
“我勸你們早點把進來的方法說出來。”守衛說道:“BOSS忙著收拾其他人,暫時沒空管你們。早點說出來也免得遭受痛苦。”原本蓋勒文打算好好折磨一下這幾人的,但是他還有比一個失敗的哥譚之王更重要的事。
然而過於強烈的控制慾又讓他沒辦法放棄親自審訊企鵝人這個想法。
科波特顯然也清楚,他們現在在監獄裡逃過折磨和審訊顯然不是因為蓋勒文的仁慈。所以他更得趕緊打發走守衛,好讓霍普儘快帶他們離開。
科波特踢了踢彼得的小腿,示意他哭兩聲出來,配合自己的表演。
彼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
他怎麼會不明白科波特的意思。但他確實沒辦法拒絕。
“嗚嗚~彼得想要吃東西,還想喝水!你們這些壞蛋太過分啦,為什麼要把彼得和霍普關起來?我們只是小孩子!嗚嗚嗚嗚!”彼得回憶著霍普幼稚的自稱和可愛的語氣詞,試圖用自己蒼老的心模仿出精髓。
可惜他模仿得挺失敗。
彼得被自己裝嫩的話噁心了一把。科波特流露出同樣被噁心到的眼神。尼格瑪還在角落裡瘋狂蹦跳,抖落想象中的蟑螂,然後試圖用他能找到的一切擦手。
“彼得要吃東西,要喝水!”
可憐的蜘蛛俠實在哭不出來,他只能捂著臉假裝乾嚎。
但是霍普相信了。
小孩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新朋友,他可從來沒遇見過人類幼崽哭泣的場景!
彼得一定是受傷了,才會哭得這麼傷心!
雖然霍普完全沒看到傷口。
霍普小心翼翼地靠近新朋友,並用軟乎乎的小手拉著彼得,試圖安慰一下新朋友。但是他沒有相關經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下他終於確定了,人類幼崽是很脆弱的生物,比霍普脆弱得多。
一定要輕拿輕放!
小霍普顯然忘記了自己躲在盧西恩懷裡傷心抽噎的場景,也忘記了自己在GCPD嚎啕大哭的場景。
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的新朋友正在害怕,因為外面的傢伙傷害了他!
太過分了!
小孩鼓著臉擋在彼得面前,聲音奶聲奶氣:“你們讓彼得哭了!快點道歉!”
他顯然試圖透過語氣和重音讓自己顯得兇一點。
但更顯然的是,他失敗了。
但這是小孩能想到的第一個處理方式,因為阿福說過,做錯事了就要道歉。
如果盧西恩在這裡,一定會為小孩終於懂得了一種人類的感情而感到欣慰。
已經踢了企鵝人好幾腳,又離開這間房間並鎖上門的守衛安靜了一下。
然後和身後的其他守衛一起哈哈大笑。
“哦,可憐的小寶貝讓我們道歉!哈哈哈哈哈!真是對不起啊小寶貝們,叔叔們只是想讓你們瞭解一下大人的世界而已!”
說完,他毫無徵兆地對著企鵝人的肩膀開了一槍。
倒黴的科波特痛得嘶嘶抽氣。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這次他可沒惹霍普!
“你們這群混蛋,等我出去一定要你們好看!我要扒了你們的皮,再把你開槍的手切下來餵狗!你們等著!”企鵝人捂著傷口氣急敗壞。
彼得急忙扶著企鵝人坐在一旁,順便檢查了一下企鵝人的傷口。
守衛大概是有西奧·蓋勒文的命令,要留下幾人的性命,所以並沒有下狠手。
企鵝人的傷口並不在動脈附近,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等他們找機會出去把子彈取出來就好,但是一直放任科波特流血也不行,等不到他們從離開,這傢伙就會死於失血過多。
霍普瞪大眼睛站在原地,他看見了科波特流出來的血。
其實奧斯瓦爾德·科波特這個人對霍普來說是有些特殊意義的。企鵝人是霍普見過的第一個人類,甚至剛剛科波特還說自己是他的朋友。
雖然霍普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他還是決定接受科波特這個朋友。
而現在,他的一個朋友被門外的壞蛋氣哭了,另一個朋友被他們的武器傷害了。
霍普感覺到怒火在心裡湧動。
這似乎又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受。
爸爸、盧西恩、嘎嘎還有路西法從來都沒有受傷過。今天發生的一切讓霍普突然有了一種衝動,他想要保護自己的朋友。
他需要用更有力的手段保護他們。
盧西恩和嘎嘎都說過,如果受到傷害,就要想辦法報復回去,示弱只會被人欺負得更狠。
霍普拿出從不離身的沙袋,然後從裡面抓出一把金黃色的沙子。
柔軟而細膩細沙從指尖流出,這把像是從夏威夷沙灘上捧回的沙子似乎還帶著陽光和椰樹的味道,看上去無害。
卻突兀。
不管是監獄裡的人還是監獄外的人都無法理解霍普究竟在做什麼。
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