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這小子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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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捕快也聽到了縣衙裡的傳聞。

大部分人聽到這話，對這位新出爐的副捕頭心生敬意。

瞧瞧人家：昨天下午查出線索，他們忙了兩天卻毫無頭緒。

人和人真的不能比！

有幾個人心中不滿，憑什麼一個新來的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當副手？他們這些辛辛苦苦多年的老人還要繼續為人抬轎子。

誰不知道宋捕頭和已故的顧捕頭關係槓槓的。

一定是宋捕頭徇私，故意把線索留給了臭小子，才讓臭小子撿了便宜。

表面上他們不敢說什麼，心中卻打起了小九九。

顧雲霄察言觀色，很快看出來十幾位捕快良莠不齊。

常言說：十個手指頭伸出來不會一般齊，自己剛頂職就升官，有人羨慕嫉妒很正常。

宋捕頭派捕快們分別去調查西面可能藏武器的地方。

他和顧雲霄商量好，借了一輛板車，帶著顧雲霄再次來到獨臂王捕快家。

“小王，我們攙扶你去義莊看看，也許你能想起那兩個逃跑的黑衣人樣貌。”

王捕快爽快地點頭說：“為顧大哥報仇義不容辭，我這就隨你們過去。”

他被攙扶著走出屋門，看到院門口的板車心中感動說：“宋捕頭考慮得很周到，多謝！”

“自家兄弟，不用客氣！”

宋捕頭說完，讓王母在板車上鋪了床破褥子，把王捕快攙扶到褥子上坐好。

宋捕頭推著板車往前走。

顧雲霄突然想起什麼，掏出塊二兩左右的碎銀子塞給院子裡滿臉愁苦的王母。

王母感覺手裡多了樣東西，低頭看了眼，發現是銀子，眼淚落下來，剛想說幾句感謝話。

顧雲霄急忙對她擺手，指了指往前面走的宋捕頭低聲說：“我的心意！”

王大娘只是被生活所累蒼老瘦弱些，卻不傻，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感激地對快步追板車的顧雲霄鞠了個躬。

顧雲霄只想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幫助王家，不想讓王家人感恩戴德。

她追上板車以後，幫著宋捕頭往前推。

半個時辰左右，他們來到了義莊，把板車停在不遠處。

顧雲霄從袖子裡，實際從空間裡拿出三個長條形布條。

自己繫上一條，把剩下的兩條分別遞給兩人。

宋捕頭想了想還是戴上了，王捕快見樣學樣也戴上了。

他們走進去，頓時大吃一驚。

本來在木板上的三具屍體被丟棄在地上，臉上被劃了幾刀，看不出容貌，右手腕梅花處印記的面板消失不見了，留下臭烘烘的一片爛肉，義莊裡到處散發著一股屍臭味。

三人儘管口鼻處戴著布條，臭味無孔不入地隨空氣吸進來。

他們急忙後退，鼻息間依然有種揮之不去，讓人噁心的臭味。

很明顯，昨天晚上這裡來人了，應該是逃走的兩個黑衣人，或者是他們派來的。

目的是什麼一清二楚，就是不想讓人根據相貌順藤摸瓜。

顧雲霄心中冷哼，昨天傍晚她來看屍體，已經記住了幾個人的容貌。

帶著王捕頭過來，只是希望他看到幾個黑衣人想起有用的線索。

此刻，宋捕頭和顧雲霄等人都明白黑衣人還在附近活動。

如今屍體都這樣了，當然要及時處理。

宋捕頭找到旁邊管理義莊的老頭詢問。

老人滿頭白髮，還躺在炕上酣睡，聽到有人在屋外喊才醒過來，認出來人，頓時惶恐地說：“宋捕頭，昨天晚上我貪杯，一直睡到現在……”

按理說，普通人對義莊，以及義莊裡的屍體都會躲得遠遠的。

看守義莊的老人也是這樣想的，他當這個義莊的看守，每個月能在衙門裡領些糧食和一些銅板，養活自己沒問題，做夢都沒想到有居心叵測的壞人來糟蹋屍體。

這是誰做的？太缺德了！

宋捕頭不想聽他罵罵咧咧，不耐煩地說：“行了，你趕緊把那些屍體收拾到一起燒了，以後認真點。”

老人連連點頭，連帶白色的頭髮都隨風晃悠幾下，信誓旦旦地表示：“宋捕頭說的是，我以後一定注意。”

顧雲霄看出來，這老頭就是酒鬼，不明白宋捕頭為什麼繼續用他？

等他們推著板車回來，她好奇地問這事。

宋捕頭苦笑著說：“老頭以前也是縣衙裡的捕快，他家老婆孩子被人報復殺害了，他一個人老了沒人管夠可憐的，如果不看義莊誰養活他？”

顧雲霄頓時明白了，宋叔叔不但殺伐果斷，還心地善良。

坐在板車上的王捕快嘆息說：“頭，等我傷養好了，能不能幫我找份工作？能養活我和老孃就行。”

宋捕頭眉頭皺起來說：“這事別急，等我想一想的。”

顧雲霄很快想到空間裡的東西偶爾拿出來能找到藉口，經常拿出來肯定會讓孃親懷疑，家裡最好做點小買賣。

究竟做什麼買賣好？

她很快想到了說：“王大哥，我想開一家糕點店，你幫我賣糕點怎麼樣？”

她去王二嫂飯莊的時候，還有來回走的時候看了，沒發現縣城裡有糕點店面。

前世，她很喜歡吃糕點，沒事的時候自己經常鼓搗些。

雖然粗鹽加工成細鹽，慕容大哥答應給自己一成分紅，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

再說，這事自家人心中有數就好，不能對所有人講。

孃親要照顧雙胞胎，離不開家。

兩個妹妹雖然小卻很勤快，在家做糕點應該沒問題，家裡人出來賣貨肯定不行。

孃親和兩個妹妹在家做糕點，僱王大哥銷售出去，兩家的生活困難都解決了。

王捕快聽到這話，臉上的愁雲一掃而光，驚喜萬分地說：“多謝顧兄弟，我們母子能有口飯吃了。”

顧雲霄急忙說：“王大哥，這事不急，等你養好傷再說。我還要教家裡人學會做糕點，還要找到合適的店鋪。”

王捕快裂開大嘴笑著說：“顧兄弟，我不急！”

宋捕頭異樣的眼神看過來問：“雲霄，沒想到你還會做糕點。”

顧雲霄尷尬地解釋：“宋叔叔，我祖母會做糕點，小時候沒事學會的。”

宋捕頭聽明白了，顧雲霄是指自己親生祖母。

他對雲霄的家庭不瞭解，頓時信以為真。

突然想起什麼關心的問：“你表妹頭腦清晰，疾惡如仇，和你的性格為人差不多，她現在還好吧？”

顧雲霄心中感動，沒想到宋叔叔還記得女裝的自己。

是否找機會和對方坦白？

很快，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平靜地說：“多謝宋叔叔關心，我會轉告表妹的。”

等到了王捕快家，王母對他們更加熱情。

顧雲霄從兜裡拿出幾張紙，去廚房找了一個合適的炭條。

就在王家桌面上刷刷點點畫起來，很快把死掉的三個黑衣人頭像畫出來。

當然，畫出的是他們活著時的樣貌。

王捕快和宋捕頭頓時驚呆了。

兩人都見過這三個人，沒想到顧雲霄畫得如此生動。

顧雲霄主動為兩人解惑道：“我喜歡繪畫，小時候跟人學的。王大哥，你能想起另外兩個黑衣人的相貌嗎？”

王捕快頭腦中閃現出那天的畫面說：“其中有一個人年紀比這幾個稍大幾歲，眼角邊有一個痦子，大鬍子；還有一個刀條臉，看起來很瘦，卻身體靈活……”

顧雲霄邊聽邊畫，很快勾勒出兩人的頭像。

王捕快看向人頭像說：“這個人不像，他的鬍子不對……還有，這個瘦子是小眼睛，脖子很細……對，就是這樣。”

顧雲霄不斷修改，逐漸完善兩個人的容貌。

過了一會，王捕頭驚喜地說：“小兄弟，你太厲害了，就是他們！”

宋捕頭欣賞的目光看向顧雲霄。

本以為他對這孩子瞭解了，總有新發現讓他吃驚。

他不由心中感嘆：縣太爺的眼光太厲害了，這小子不簡單！

顧雲霄平靜地說：“等會我們會縣衙，讓大家都看看這兩個劫匪。”

宋捕頭點頭說：“好！”

“王大哥，你還能想起什麼嗎？”

王捕快很快想起什麼說：“我發現這個年齡大的黑衣人，是這幾個人的頭。那些人對他很恭敬，這個瘦猴在旁邊保護他。”

“好，王大哥說得很有用，再想起什麼，請及時和我們說，我們回去了。”

“我會的！”

兩人匆忙趕到衙門，其他捕快神情沮喪地紛紛趕回來。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頭，我們查遍了，沒找到能藏武器的地方。”

宋捕頭和顧雲霄心裡嘀咕：怎麼可能沒有？

從時間上推算黑衣人肯定是把武器放在西面了。

這事一會再說，宋捕頭得意地把兩幅炭筆畫展開說：“義莊的三具屍體被人毀了，雲霄查到了逃跑的兩個黑衣人容貌，你們都把這兩人記住。”

所有捕快頓時傻眼。

他們這麼多人做的都是無用功，一個半大孩子再次有了收穫。

臉上頓時火辣辣的，一雙雙敬佩的眼睛看向顧雲霄。

“厲害！”

“佩服！”

打完眾人的臉，宋捕頭看向顧雲霄說：“還有時間，我們帶人過去看看。”

手下那些人的本事他很清楚，自己估計也是白給，他只能把希望放在顧雲霄身上。

顧雲霄點頭說：“好！”

然後，他找到一張白紙，用一塊黑木炭條，寥寥幾筆把西面幾處標誌性的建築物畫下來，問幾個捕快：“你們都查什麼地方了，先說說，免得一會做無用功。”

十幾個捕快心裡嘀咕：“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常言說官大一級壓死人。

面前的小破孩現在是副捕頭，還是有能力的頂頭上司，他們當然不敢說什麼。

把今天查詢的地方指出來。

顧雲霄認真在圖紙上記錄下來。

然後把紙捲起來，跟著大家來到現場。

果然，有了標註好的圖紙，就簡單多了。

只要檢查那些沒看過的地方，一夥人邊走邊看，時間悄然過去。

這時，顧雲霄指著前面一座不小的，沒檢查過的院子問：“前面的院子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捕快急忙說：“頭，我們問過了，前面的院子是崔典史家。都是衙門裡任職的，我們就沒檢查。”

顧雲霄心中強烈吐槽：這樣的因果關係根本不成立，好不好？

她只是副職，不好當面懟大家。

忍住強烈的不滿，好奇地問：“在縣裡任職的崔典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