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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到頭就得一個年關,徐二嬸的意思本來是想讓徐明輝在家多歇幾日的,一是難得見著兒子,二是徐二叔那日砸凳子時手上半點力氣沒收,實在是狠。

徐明輝面上看起來無礙,背上卻全是駭人的青紫一片,被砸破的額頭也還在隱隱滲出血跡。

可徐明輝不同意。

他哭笑不得地說:“本來就是東家厚道多給了幾日,我怎麼好意思一直在家歇著?”

“再說我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多一日少兩日也不礙事兒,到了地方再慢慢養著就是。”

徐二嬸還是不放心:“你在家裡還有我看著,萬一你爹再犯渾,再不濟還有你三叔和大哥攔著,出了門可怎麼整?”

萬一那人再動了手,徐明輝又無從反抗,那豈不是要忍著捱打?

徐二嬸這麼一想恨不得再拿起扁擔抽得自己的丈夫下不來床,徐明輝聽完卻只是笑。

“娘你多慮了,無緣無故的,父親跟我過不去作甚?”

“我們是去做工的,上頭有東家的規矩壓著,鬧不出什麼亂子。”

徐二嬸還想勸,話到嘴邊看到鐵青著臉被老太太扶出來的徐二叔,恨恨咬牙:“你年紀小,別什麼苦處都張大了嘴往肚子裡吞,要是有那不安分想鬧事兒的,你只管往家裡遞訊息,為孃的自會去給你做主!”

徐明輝唇角微勾沒接話,老太太怒得瞪眼:“你跟孩子說的這是什麼話?!”

“有你這麼教導孩子的嗎?!”

“不盼著他們父子和睦就罷了,你倒是在這兒挑起刺尖來了!”

“我這是在挑事兒嗎?”

徐二嬸不甘示弱地看向滿臉陰鬱的徐二叔,冷冷道:“老太太,你想給自己兒子做主,那我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兒子受委屈!”

“反正我今兒就把話撂在這兒,但凡是誰敢再動我兒子一根頭髮,我就是拎了柴刀去也要跟那不得好死的混賬東西拼命!”

“我要是砍死了誰自己會去官府償命,但只要我活著一日,誰也甭想動我兒子一手指頭!”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一貫不敢在老太太跟前大小聲兒的徐二嬸突然爆發,愣是驚得老太太滿臉錯愕說不出話。

徐二嬸憋著火不欲多搭理她,拉著徐明輝邊上又細細地叮囑。

徐明輝耐著性子全都應下,聽到門前車輪滾動的聲音垂下眼說:“父親,走吧。”

徐二叔不想走,滿臉掙扎換來的是老太太暗含警告的瞪視。

老太太壓低了聲音說:“老爺子已經說出那種話了,家中斷然是留不得你的!你難不成還真的想被打斷了腿在家讓人供養一輩子嗎?!”

“老爺子的嘴裡什麼時候出過空話?!”

這樣的威脅放在別人的身上或許不算什麼,可放在老爺子的身上,就算是老太太心裡長了百八十根反骨也屬實是不敢多說什麼。

她暗暗攥緊了徐二叔冰冷的手,低聲說:“你先安心去,等不了多久我自會想法子接你回來。”

“等到那時還有誰能難為你?”

這樣的話這兩日老太太對著徐二叔耳提面命地說了很多,具體聽進去了多少無人可知,不過徐二叔到底是沒敢明著抵抗了。

儘管誰都看得出來,他此時往外挪動的步子每一步都充滿了不願。

老太太勉強摁住了他,再看向徐明輝時眼中多了些許無奈。

“明輝啊,你爹雖是莽撞衝動了些,可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嫡親的父子,子不言父之過,你還能真把之前的誤會當回事兒?”

徐明輝笑笑未答言,老太太苦口婆心地說:“你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自小最是心疼你,哪兒會真的忍心打你?再說了,父子間有什麼誤會是說不開的?”

“你此去定要記住關照好你父親,切勿讓那些迷了心的胡話壞了你們父子的和睦在,知道了嗎?”

老太太自認對徐明輝說的這些話可謂是掏心掏肺了,徐明輝聽完往後退了一小步,不露痕跡地笑道:“祖母教訓的是,孫兒記下了。”

老太太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想了想又對著黑著臉的徐二叔說:“我跟你說的都記好了,再敢鬧出事兒來,沒誰能幫你攬著了!”

徐二叔陰沉至極的臉扭曲一剎,掙扎半點到底是沒能說得出什麼難聽的話。

他能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

他倒是把自己遭的罪丟的人都說了,一字一句沒半點誇大全是實言,可說完一個都不信!

壓根就沒人相信他說的!

無人取信就罷,老爺子的威脅還在眼前,留在家裡斷腿變殘疾變啞巴,出了門還有一條活路可尋,他當然選擇出門啊!

見徐二叔不聲不響地甩手出了大門,徐明輝唇邊溢位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轉身跟了上去。

來接的車馬是徐明輝一早就安排好的,很快就消失在了佈滿積雪的路上。

老太太看見跟自己對著幹的徐二嬸就一肚子窩火氣,想也不想就折回了屋裡。

徐二嬸見狀微妙撇嘴,拍拍手也接著去做自己的繡活。

與此同時,西棚裡。

桑枝夏面露意外地看著徐璈,啞然道:“你是說,你想出遠門?”

今日也沒什麼事兒了,乾坐著也是幹受冷。

徐璈索性把炭盆抬到了床邊,拉著桑枝夏坐在床上裹著被子說話。

他坐在桑枝夏的對面,儘量斟酌了一下把措辭了多日的話說出口:“是有這個念頭,我早年間有個朋友是行商的,只是年久來往少了些,前不久聯絡上了,我想跟著他一起覓條路子。”

桑枝夏狐疑挑眉:“既然都是多年不聯絡的,怎麼又突然聯絡上了?那人知道徐家的事兒嗎?”

知道徐家風波的人都巴不得有多遠跑多遠,生怕會因此受了粘連,這人不躲的嗎?

徐璈瞬間失笑:“他知道。”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同不同意我出門?”

桑枝夏被問得有些莫名,裹了裹身上暖呼呼的被子,茫然眨眼:“你是在問我,我同不同意?”

“對啊,我既然是要出門,那自然是要徵詢你的意思。”

徐璈笑笑說:“娘那邊做不了我的主,祖父大約也是由我的性子,我要問的人可不就是你麼?”

他說著牽起了桑枝夏露在被子外的手,輕輕地說:“一切順利的話,最多三個月我就能回來,家裡現在多是由祖父做主,兩個嬸孃跟你關係也不錯,大概也出不了什麼岔子,只是我出門的時候,你就要自己在家,會害怕嗎?”

桑枝夏敏銳地捕捉到一點頭緒,愣了下皺眉說:“你什麼時候起的出門的念頭?”

徐璈好笑:“怎麼問起了這個?”

“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

桑枝夏心不在焉地揪了揪被子的一角,懶懶地說:“你不是最近才動的心思吧?”

如果真是突發奇想,那就不會有那一連串的前提。

在她跟徐家人和睦相處之前,徐璈可是半點痕跡都沒露。

這人是怕她在家受欺負嗎?

徐璈再一次被她的敏銳逗笑,漫不經心地抓著她的手指撥了撥,輕道:“那你猜我為何等到現在才說?”

“嗯?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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