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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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中午。
某家快餐廳。
“唉……老喬啊，你肯定想不到，我前天去魔都談一個併購專案。結果專案談成了，卻把自己給最佳化掉了！”
方圓用力嚼著牛肉，心情差到了極點。
“細說，怎麼回事？”
陳濤對這個情節有些印象。
“我們公司效益不好，準備接受其他公司的併購，我參加了初步的談判，還以為併購之後能升主管呢，結果併購方有他們自己的安排，要把我們法務部門整個裁掉。”
方圓嘆息不已。
“這事做得不地道。不過人家要用自己人，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
陳濤想起來了，人家併購方並不是要裁整個法務部門，而是不要他方圓，估計是嫌他老油條吧！
“是沒啥好說的，所以我直接就答應了。可我這心裡還是難受，你說我幹嘛去談判呢？把自己給談下崗了。”
方圓現在就是非常後悔。
“放寬心態，以你的法律水平，不愁找不到工作！”
陳濤安慰道。
他也就只能安慰了，不會辭掉他現在的法律顧問，請方圓來養老。
“唉，還是你命好啊！隨便投個錢，下輩子都不用發愁了。當年老天爺是不是瞎了眼，要不就是睡著打了個盹，讓你小子鑽了個空子！”
“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只看到我發財，那些沒發財、反而跳了天台的投資人呢？資本投資確實也看運氣，但你要是完全沒有眼光，那你也看不到那些發財的機會，對不對？”
“沒錯，我是沒眼光，早知道當年就努努力，把法律職業資格證考下來，然後做個律師，現在搞不好也能開個律所了。”
這話倒是沒錯。
過去的十幾年裡，經濟高速增長，律師行業也不像現在這麼卷，如果方圓別整天守著他老婆孩子，別想著逗鳥玩魚，也許真的能幹出一番事業。
陳濤吃了口煎雞蛋，問道：
“遣散費、離職補償金什麼的，談得怎麼樣了？”
方圓搖了搖頭，說道：
“以前是我這個法務，對付別的離職員工，現在我成離職員工了，還能怎麼樣？”
陳濤也是無語。
方圓嘆道：“我現在就想趕緊找一工作……等我吃完這盤肉，我就出去找！”
陳濤問道：“你家領導知不知道你的情況？”
方圓還是搖頭：“我哪敢說啊？我家的領導，正在你的前任領導那兒租房子呢！她要是知道我工作沒了，肯定就不租這房子了。可不租房子，就耽誤孩子學習，我能耽誤得起嗎？”
你家租房的起因，跟學習有個毛關係？
林磊兒之所以會疲倦，會睡不醒，會遲到，上課時會精神不集中，都是因為你那好兒子。
當然，我的便宜女兒，也提供了宋倩用的安眠藥。
但不用背鍋。
因為喬英子只是個不明真相的賣刀人，方一凡拿了刀去幹壞事，真心怪不到她頭上。
陳濤想了想，也沒提醒。
主要是沒辦法解釋。他又沒天眼，怎麼解釋自己知道方一凡給他表弟下藥？
再說了，他們家租房後，一個清華，一個南藝，這代價花的也值，不必節外生枝。
陳濤這麼想著，說道：
“孩子的學習，的確是耽誤不起，更何況你家還有倆。算算從現在到高考也就九個月，房租一共十來萬，對你家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方圓不同意：“十來萬怎麼就不是問題了？我家那房子每月要還房貸，租房又要給你家宋倩租金，這錢花的就跟流水一樣，要不是我還有點積蓄，日子肯定就沒法過了。”
陳濤笑問：“你不妨說明白點，宋倩怎麼成我家的了？”
方圓也笑道：“是我說錯了好吧，你已經換了新領導。怎麼樣？是不是就認定那姑娘了？你倆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我就算再沒錢，也得給你包個大紅包。”
陳濤喝了口果汁，說道：
“只談感情不好嗎？何必要結婚。至於你那大紅包，還是留著給宋倩房租吧！”
方圓笑道：“只談感情，不就是不想負責？”
陳濤嘆道：“整天負責、負責，哪來的那麼多責任啊？累不累啊？再說了，人家又不要我負責。”
方圓也嘆道：“唉，我真羨慕你~”
陳濤反問道：“你羨慕我什麼啊？這話你回去之後敢不敢對童文潔說？你還是過你那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吧，別到時候學壞了，還說是我教唆的。”
方圓乾笑兩聲，他還真就沒那膽子，在童文潔跟前說自己羨慕陳濤。
半個小時，聚餐結束。
陳濤開車回到公司，在辦公室的小隔間裡午休。
到了下午，左右沒事，他也沒閒著，在網上外語教材，認真地學習了起來。
他以後打算環遊世界，領略各地的風土人情，要是不懂當地語言，不瞭解當地的文化，那也只是霧裡看花，還不如在家看電視呢！
“大叔，你什麼時候過來接我？”
下午三點四十，林姑娘打來電話。
“我現在就動身，二十分鐘後到。”
陳濤立刻收拾東西，拿著鑰匙下樓。
至於外語，林姑娘懂，等會向她請教就是了。
學校門口。
“大叔，你晚到了一分鐘哦~”
林姑娘上車後，指著自己手錶說道。
“晚一點好，早了不好。”
陳濤眨了眨眼。
“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姑娘顯然很懂，但她是女生，當然要矜持一些了。
但還沒矜持兩秒，就又忍不住補充道：
“不早不晚，準時才最好。”
陳濤作迷茫狀：“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姑娘頓時不依了，伸手去捏陳濤的臉，同時還羨慕道：
“大叔，你這面板怎麼保養的啊？居然這麼有彈性。”
陳濤胡扯道：“我試了一下你的洗面/奶，感覺挺不錯，這些天一直都在用。”
林姑娘甜甜一笑，說道：
“那大叔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呢？”
陳濤也笑道：“沒錯，所以我晚上請你吃海鮮大餐。”
林姑娘搖了搖頭：“這可不行啊，臭大叔！你得用心跟我學廚藝。等你學成了，以後就要做飯給我吃……所以，咱們現在該去的地方是菜市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