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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氣風發沒有了，只剩八面玲瓏，左右逢源。
許清越不太喜歡這些年的顧錦行，總覺得他少了一分男人的血氣。
但顧錦行這個人，曾經他真的覺得很驚豔，而且這人是他的同僚，他真誠地希望他能活著。
若他還能活著，他想他們可以再做一次好兄弟。
許清越招呼著人給現場拍照，自己拿著名單，回去繼續確認。
剛走到一具屍首旁，就見他的一個隊友，正在給屍首們翻身，仔細擦臉。
這本是他的活。
許清越嘆了一口氣，
“薛義，如果我看到了安舒，會通知你的。”
被叫薛義的男青年聞聲回了頭，張了張嘴：
“隊長，你說安姐可能還活著嗎？”
許清越看著名單上一個個被他劃去的名字，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那麼多的重武器，他們手上只有槍，怎麼活？
現在，沒有訊息才是最好的訊息。
可是密碼箱，上面說非常重要，不能沒有訊息。
許清越蹲下，伸手合上了一具屍首的眼睛，和照片比照了一下，用筆再次劃掉了一個名字。
薛義眼裡的光還是有的，他看了眼滿地的屍首，咬了咬牙，往其餘方向繼續尋找。
老天爺啊，求求你了，讓安姐活著吧，只要你讓安姐活著，我以後再也不去困擾她了。
安姐啊安姐，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我好想你活著啊！
薛義順著心中的指引，發現了一片泥濘的土地，上面的凹陷好像被人趴過的痕跡。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
高品級的空間陣盤，從西部山區回到帝都只需要幾秒。
有了顧錦行給的準確地址，夜百翎直接將四個人傳送到了顧錦行家裡。
夜凝將安舒扶到了沙發上，確認她一時半會兒醒不來，跟著夜百翎直接進了顧錦行的書房。
書房裡，夜百翎四處打量了一下，問向顧錦行：
“你要給我什麼？趕緊拿來！”
以顧狗說話只說一半的超S級天賦，絕對不是想送她房子那麼簡單，肯定是想她在他的房子裡找什麼。
顧錦行走到桌子後面，捲起了兩隻袖子，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搭在桌邊，手上的青筋都起來了。
夜百翎見他的動作，就知道東西應該在下邊，直接上前一步，摸著桌簷，將整個桌子抬了起來。
她淡淡地說了一句：“快找！”
顧錦行看清夜百翎的動作，嚇了一跳。
這桌子外表雖然看上去和普通桌子沒什麼區別，但是裡面可都是超高密度的合金材質，他特意定製的，當時是用機器抬進來的。
平時，他使出吃奶的勁兒，得推幾次才能勉強推開一個弧度。
她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給拎了起來？
這真的是人嗎？
有了先前夜百翎把巨型坦克轟成了破銅爛鐵的先例，顧錦行倒是沒有太過震驚，連忙蹲了下去，從書桌下的某塊瓷磚下，取出了一個密碼箱。
夜百翎見他拿完了，手一鬆。
桌子咣地一聲落地，把周圍的瓷磚全都震碎了。
顧錦行看了眼破碎的瓷磚，瓷磚的碎片崩的可哪都是，啥都不敢說，將懷裡的密碼箱解鎖之後，交給了夜百翎。
夜凝給夜百翎找了把椅子，讓她坐著慢慢看。
夜百翎左瞅瞅右瞅瞅，也沒瞅到第二把椅子，直接攬過夜凝的腰，讓她坐她腿上，和她一起看。
密碼箱裡有很多檔案，還有一個隨身碟。
夜百翎沒有急著拆檔案，而是看著顧錦行，等著他說。
顧錦行恍惚著開口，
“我告訴你神話，孤江一隊的神話。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七年前震驚全國的MH軍用航班事件。”
夜百翎點了點頭，
“我聽說裡面有幾十位高階晶片專家，航班在歸國的途中，在穿越海洋上空時無故墜毀。”
秦雪兒作為秦局的親閨女，知道的要比原主多，給她講了一些內幕。
她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顧錦行嘆了一口氣，
“那不是無故墜毀，是被以M國為首的幾個國家聯合起來擊沉的。”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那麼多的專家足以讓華國的科技邁上一個新的臺階，為其它國家所忌憚。
夜百翎想了想，就知孤江一隊的神話應該與那輛航班有關，她問了一句：
“那輛航班真的墜毀了嗎？”
顧錦行笑了一聲，
“毀了，但是那些科學家還活著，被孤江一隊活著帶了回來。
當時的高層早就接到了其它國家要對付MH航班的訊息，派了孤江一隊前去破壞敵人的計劃。”
夜百翎又問：
“飛機毀了，人還能活著嗎？M國的計劃失敗了，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原主的記憶裡，好像專門為那架航班開了一場追悼會。
顧錦行眼露崇拜：
“這就是神話封神的點，所有人的視線裡，各國的視線裡，那輛航班真的墜毀了。
可是事實上，江隊用了一輛一模一樣的無人航班，代替了所有人記憶裡的那架。
就在MH航班訊號要被幹擾的前一秒，它被替代了，當時隊裡，副隊出身於玄門，他們用了根本不全的陣法完成了瞬間轉移。”
顧錦行又想起了什麼，搖搖頭，
“不，不對，那個陣法是全的，當時隊裡的所有人，每個人都獻祭了二十年的生命來補全了那個陣法。”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知道的時候對那位領隊徹底臣服，對孤江一隊徹底臣服。
一輛無人航班，一本殘卷，無數疊加的生命，成就了神話，帶回的人足以護佑華國科技幾十年的富貴。
夜百翎突然想到了靈異調查局的那些科技，有一次她問秦局，有些精妙的設計到底是誰發明的。
她當時驚歎於人類的科技真的先進，小小的晶片裡可以有那麼多的智慧。
可是秦局支支吾吾，說了半天都沒說出來，她也沒有刨根問底，問題很快被她拋到了腦後。
難怪，秦局不肯說。
所有人的記憶裡，那些科學家已經死了，除了最高層，沒有人知道，他們正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為他們的信仰奉獻一切。
沒有姓名，沒有名利，只有數年如一日的堅守。
不是站在光裡的才是英雄。
夜百翎突然明白了那位江隊的光環為何如此閃耀。
這麼大的功勞背在身上，對於神話的知情人每一個都站在高處。
他們看著江景深，會不自覺地想起那些默默無聞的其他人，想起日新月異的科技，會感激他，會感謝他，便是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也會下意識地偏心江景深。
這種情況，江景深別說是不上班了，沒有原則性問題，他可以吃一輩子的閒飯。
難怪姓顧的，這麼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