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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現在！”馮琳琳已經忍了很久，每天晚上都跟著做噩夢，真真體會到什麼叫夜長夢多，壓低聲音隱忍著說，“先不說錄音在你手裡我不放心，就說你的合同突然出現在我手機裡，如果被發現了我更吃不了兜著走！你趕緊的不要墨跡！”
話是這樣說不假，但姚蔚然有些不放心，誰也不知道馮琳琳又沒有壞心。
為了保險起見，姚蔚然提議說：“好啊，那你來劇組的酒店吧。”
馮琳琳不耐煩地說：“你有工作我就沒有工作嗎？我不過去，你來宿舍……”
她還沒說完，姚蔚然就用一個很現實的條件打斷她的話說：“可你有車我沒車啊，總不能深夜打車，再暴露身份行蹤，萬一司機要跟我拍照聊天什麼的，我再給說漏嘴了，多不好呀，你說是不是？”
這話噎得馮琳琳半天想不出來說什麼反駁，嘲諷一句：“姚蔚然你現在還真是牙尖嘴利啊，你以前溫順好欺負的樣子都是裝的吧？”
“我也不知道。”姚蔚然語氣調皮地聳聳肩膀說，“也許是被你這樣的人給逼的吧。你來不來？不來我就休息了。”
沒辦法，馮琳琳只能咬著牙說：“你給我等著！”
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這句話的語氣好像不是要來給姚蔚然傳合同，而是來取她狗命的感覺。
姚蔚然才不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拿到自己的合同。
大約半個小時後，馮琳琳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在停車場。”
“好。”姚蔚然說完後掛了電話，慢吞吞地換衣服。
小蘿莉見她悠悠閒閒的樣子問：“你一點都不著急嗎？早點拿到，好早點開始準備啊。”
“這幾分鐘有什麼好急的。”姚蔚然似乎就是想讓馮琳琳等著，慢悠悠地說，“她拿到的東西有沒有用還另說。”
姚蔚然慢悠悠來到停車場，一眼就看見馮琳琳那扎眼的大紅色小轎車。
當初一起住在宿舍的幾個人，工作量和人氣其實都差不多，但是馮琳琳卻有錢買小轎車，那時候大家都不明白，現在知道了，原來是當副總情人的酬勞。
車裡的馮琳琳自然也看到了姚蔚然，惡狠狠的目光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她根本就不覺得姚蔚然勸她是在幫她，只認為是她在嫉妒。
姚蔚然走到車邊，先拉開後座的門，確認裡面沒人，才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這是在防著馮琳琳圖謀不軌。
馮琳琳卻看不懂姚蔚然的意思，疑惑地問：“你幹嘛？”
“沒什麼，睡傻了而已。”姚蔚然隨口敷衍，掏出手機說，“來吧，你給我發圖片，我給你刪錄音。”
這時候姚蔚然注意到馮琳琳的手機反扣著放在她的腿上，感覺十分不自然。
見馮琳琳遲疑著不拿起手機，姚蔚然彎起唇角說：“怎麼，學我錄音啊？”
被戳穿的馮琳琳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張了張嘴卻想不到應該說什麼。
姚蔚然真是被馮琳琳給蠢笑了，搖搖頭說：“你讓我刪除錄音，卻自己在這裡錄音，是要我把你和石副總的事情再說一遍嗎？自己給自己留個把柄？”
“我…我才沒有你這麼卑鄙！”馮琳琳面露尷尬，拿起手機快速退出錄音的頁面，省得被姚蔚然看見，不服氣地上下瞟著姚蔚然，帶著厭惡與不理解說，“你受什麼刺激了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簡直判若兩然！”
姚蔚然沒心思和她拉家常，找出錄音給她看說：“先辦正事吧，讓我看看你手機裡的檔案和圖片，如果是我需要的，發給我，我立馬刪除錄音。”
“真的？”馮琳琳明顯不信任姚蔚然，這錄音不管公佈出去還是交給石副總的老婆，都足以讓她身敗名裂，姚蔚然會這麼輕易刪除？
姚蔚然放下手機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點頭說：“真的，快點吧，先讓我看看你拿到的東西。”
馮琳琳一幅不情不願的樣子點開一個word文件給她看，說：“這是石副總電腦裡存檔的，我給拷出來了，紙質版存放在公司檔案室，我拿不到。”
姚蔚然快速瀏覽著這份文件，沒錯，正是自己當年簽署的經紀合同，最重要的分成比例那一頁也在，她說：“發給我吧，我刪除錄音。”
“你要這個幹什麼？”馮琳琳好奇地看著姚蔚然，想要打聽她的事。
姚蔚然已經快沒有耐心了，不耐煩地看著她說：“磨嘰什麼？跟你有關係嗎？發不發？不發我把錄音公佈出去了。”
突然被兇的馮琳琳皺起眉頭說：“你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差？人紅了了不起啊？”
“紅了就是了不起！”姚蔚然揚起下巴，故意拿出得意的樣子。
馮琳琳果然被氣得臉都紅了，用力地點著自己的手機螢幕，咬著牙說：“發過去了，刪錄音。”
姚蔚然為了防止馮琳琳突然撤回，趕快先點了儲存，然後再確認她發過來的文件沒有問題，就當著馮琳琳的面刪除了錄音。
看到錄音被刪除，馮琳琳鬆了口氣。
姚蔚然輕笑說：“刪除錄音不代表就完全抹除你和石副總之間的事，你們每一次接觸還是有可能會被發現。”
“你管不著，下去。”馮琳琳沒好氣地說，她當然知道有風險，但至少姚蔚然這裡沒有證據了。
姚蔚然也不惱，反而笑起來說：“感謝你的幫助，萬一這件事暴露了，你最好提前想清楚怎麼和石副總解釋。”
她說完直接就推開車門下去了，還不忘對馮琳琳擺擺手。
沒反應過來的馮琳琳一腳油門就走了，路上才想到，自己幫姚蔚然偷合同，如果她做了什麼讓這件事被發現，慘得不還是自己嗎？
“哎呀！”馮琳琳懊惱地捶了一下方向盤，怎麼又被姚蔚然給算計了！
站在地下停車場目送馮琳琳離開的姚蔚然一邊走一邊檢查著自己的合同，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姚蔚然？”
姚蔚然下意識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陰影裡，她歪頭疑惑地說：“陸董？”
印象裡好像陸楓源沒有叫過自己的全名，突然這麼一聽還挺奇怪。
“您怎麼會在這裡？”姚蔚然好奇地問。
陸楓源從陰影中走出來，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能看出一絲疲憊，聲音低沉地說：“剛出差回來，你發的訊息沒來得及回覆，想著過來看看你，但又覺得太晚了怕打擾，沒想到你會在這裡。”
空曠的地下停車場迴盪著陸楓源的聲音，小蘿莉一臉花痴樣看著他說：“堂堂集團董事長，每天日理萬機，還不忘來看你，你真的不考慮他嗎？”
姚蔚然也是沒想到這麼晚了陸楓源會在這裡，看他臉上的疲憊也有些不忍心，說：“就是告訴您劇組一切恢復正常了，已經很晚，您不如早點回去休息吧。”
“姚小姐這麼晚了在這裡做什麼？”陸楓源沒有接姚蔚然的話，而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其實從姚蔚然出現在地下停車場的那一刻陸楓源就看到她了，看著她上了一輛大紅色的車，沒多久就下來了，心裡實在是對她太好奇了，才下車過來搭話。
姚蔚然看了一眼四周，如此空曠的停車場可不是什麼聊天的好地方。
很顯然陸楓源看出了姚蔚然的心思，伸手說：“就不勉強姚小姐請我去房間聊天，那請姚蔚然賞臉來陸某車上坐一下吧。”
看在人家這麼晚來看她的份上，姚蔚然沒有拒絕，走過去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坐上陸楓源的車後座，助理已經下車站在外面放哨。
陸楓源給姚蔚然一個手提袋說：“出差的時候看到一個小玩意，感覺你會喜歡，就自作主張買了回來。”
“陸董……”
姚蔚然正準備拒絕，陸楓源不緊不慢地說：“上次貴重的禮物你拒絕了，這次便宜的遊客紀念品就收下吧，也給陸某留一點顏面。”
他說著從袋子裡裡掏出寺院請來的菩提手串，十八顆不同的菩提子有著各自的形狀色彩，有著不同的寓意。
還真是陸楓源的風格。
人家把話都說成這個樣子了，想著陸楓源也高抬貴手放過莊家，姚蔚然就雙手接過說：“多謝陸董。”
“喜歡就好。”陸楓源彎起唇角，明顯放鬆了許多，還是沒忘記剛剛的問題，“所以，姚小姐這麼晚了在這裡做什麼？”
其實他想問見了什麼人，又怕太唐突，姚蔚然更不會回答了。
姚蔚然想了想說：“我在為自己的事情鋪路。”
“哦？”陸楓源更好奇了，問，“什麼事？有陸某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姚蔚然笑笑說：“小事一樁，還不用驚動陸董大駕，我自己可以的。”
“好。”陸楓源也沒有強求，只是微微點頭說，“如果姚小姐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
不得不承認，陸楓源這個人真的很有魅力，年紀和閱歷帶來的成熟感和鬆弛感，是多少人都不會擁有的，最重要的是他對姚蔚然如此有耐心，即使一次一次被拒絕，也要一次一次表達自己的心意。
這反倒讓姚蔚然心裡不好受，感覺自己辜負了陸楓源的情意，垂眸躲開他的目光低聲說：“陸董，真的很感謝您的好意，我不像您想象得那麼美好，我也會為了達成目的去算計別人去耍心機，我……”
“姚小姐誤會了吧？”陸楓源彎起唇角目光溫柔地看著姚蔚然說，“陸某可沒有把姚小姐想象成小白兔那麼美好，相反的，在陸某眼中，姚小姐就是一隻金色的貓，圓溜溜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會變得銳利，軟綿綿的肉墊裡藏著鋒利的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