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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姚蔚然依舊快步走著說，“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我在這挺好的。”
嚴睿抿了抿嘴巴，略顯失望地說：“那好吧，明天晚上見，對了，我準備了個禮物送給你……”
“是嗎？謝謝！再見！”姚蔚然快速說完掛掉了電話，周圍安靜得過分，姚蔚然都擔心會讓程星宇聽到嚴睿的聲音。
不想被別人誤會什麼，也不想讓嚴睿知道程星宇在自己身邊。
總之就是怪怪的。
程星宇跟在姚蔚然身後，歪頭看著她的側臉說：“姐姐在心虛嗎？”
“心什麼虛。”姚蔚然低著頭快步走著說，“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走進去上樓梯，姚蔚然正走著，突然被程星宇拉著往練習室的方向走去，他大步流星地走著說：“既然明天還要請假，那現在加緊練習吧。”
能聽得出來他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悅。
姚蔚然被拉扯著，看看兩邊，推推程星宇的手說：“好好好，我練，你先鬆開我。”
程星宇根本不聽，一把把姚蔚然甩進沒開燈的練習室，將人抵在牆上，帶著壓迫感低頭輕聲說：“明天晚上要去見誰啊？”
“你……”
黑燈瞎火的，距離這麼近，少年的氣息鋪天蓋地包裹而來，姚蔚然能聽到程星宇略重的鼻息，帶著隱約怒氣的聲音，甚至擔心自己的心跳被程星宇聽到。
“放開我！”姚蔚然用力推著程星宇的胸口，這傢伙怎麼這麼喜歡用這種曖昧的姿勢說話。
程星宇握著姚蔚然的手腕背在她的身後，就彷彿把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裡，控制不住地低頭湊近姚蔚然的耳邊，聽著她的呼吸，低聲說：“姐姐，你剛剛打電話的時候臉紅了，那個人是誰？能告訴我嗎？”
耳邊癢癢的感覺讓姚蔚然縮了縮脖子，想掙脫卻意識到力量方面完全被碾壓，只好繃著臉說：“程星宇，你這是在幹什麼？”
程星宇甕聲甕氣地說：“我在吃醋，姐姐看不出來嗎？”
姚蔚然聽了簡直要氣笑了，忍著脾氣說：“我們才認識兩天，你吃哪門子醋，你……”
“可你在我心裡很久了！”程星宇執拗地說，“我默默關注你很久了，我喜歡你很久了。”
他就像一個吃不到糖的小朋友一樣，生氣又委屈，瘋狂想知道是哪個男人的電話讓姚蔚然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程星宇有往前逼近半步，貼姚蔚然更近一點。
這糟糕的姿勢……
姚蔚然咬著牙說：“我警告你，放開我。”
程星宇才不會把這毫無力量的警告放在心上，姚蔚然的手腕那麼細，輕易就握在手心裡，看她怎麼掙脫。
下一秒程星宇就後悔了。
姚蔚然直接提膝出其不意猛然一擊，看著程星宇彎腰吃痛捂著自己的關鍵部位連連後退，疼得說不出來話。
“我警告過你咯。”姚蔚然無奈地聳聳肩膀說，“是你還不放開，不能怪我。”
程星宇臉都紅了，一手顫抖地指著姚蔚然，真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手。
疼！真的疼！鑽心刺骨的疼！
姚蔚然看著程星宇蹲在地上說不出來話，也有一點於心不忍，說：“程星宇，我願意和你做朋友，也希望你能保持正常的，禮貌的社交距離，喝不起動不動就壁咚我，能做到嗎？能做到就點點頭。”
程星宇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捂著關鍵部位，深呼吸緩解，咬牙點了點頭。
接著走廊的燈光看到這一幕，姚蔚然有些想笑，問：“你還能跳舞嗎？”
“跳……”程星宇隱忍地說出這一個字。
第一名不愧是第一名，都這樣了還要跳舞。
姚蔚然在牆上摸索著開關問：“你確定嗎？我要開燈咯。”
程星宇調整呼吸，緩過勁兒來，撐著膝蓋站起來說：“開吧，我好了。”
開啟燈，姚蔚然看到程星宇通紅的肩膀，微微彎下的腰，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說：“抱歉，下手有點重，你長個記性。”
程星宇儘量保持著沒事人一樣的狀態，轉過身去音響那邊放音樂。
姚蔚然脫下外套，把頭髮紮起來，既然要練習就好好練，認真地練。
音樂開始，兩個人都沒有再提剛剛的事，認真開始跳舞。
經過兩天的學習，姚蔚然先把舞蹈動作全部記下來，再一點一點合音樂，摳細節，在程星宇的幫助下糾正發力點。
跳舞其實並不是難點，難的是跳的過程中要注意鏡頭，注意表情管理，注意唱，注意走位等等等等。
總之，做愛豆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休息的時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姚蔚然突然想到，在嚴睿出道之前是不是也這樣每天在練習室裡沒日沒夜的跳舞呢？
接著她又想，如果問嚴睿這個問題，嚴睿肯定是臭屁地說自己天賦異稟根本不需要練習吧。
想著，姚蔚然不自覺笑起來。
旁邊的程星宇看著這樣的姚蔚然，知道她心裡一定是在想著誰。
這狀態和程星宇自己想著姚蔚然時候一模一樣。
一直到凌晨，姚蔚然精疲力盡地坐在地上，汗水已經把髮絲黏在臉上，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搖頭說：“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暈過去了。”
只是微喘的程星宇看著姚蔚然這個樣子，彎起嘴角說：“那好吧，今天就到這裡，明天回來繼續練。”
他把“繼續”兩個字咬得格外得重，有魔鬼教練那味兒了。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姚蔚然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先癱在床上放鬆一下。
小蘿莉在周圍盤旋說：“這個程星宇一點都不穩重，隨便摟摟抱抱的，你看陸楓源或者嚴睿，都沒有這樣，輕浮。”
姚蔚然閉著眼睛說：“可能他年紀太小，不懂剋制心裡的感情吧，沒想到他居然喜歡我？哎……我幫他只是為了建立一個人脈，怎麼往這方面發展了呢？”
小蘿莉說：“你這麼好，大家都喜歡你就對了。不喜歡你才有問題呢。”
姚蔚然睜開眼睛看著小蘿莉說：“你該不會是什麼萬人迷系統吧？”
嚴睿和陸楓源還不夠亂？又來個程星宇。
小蘿莉卻說：“是你越來越好了啊，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切。”姚蔚然笑著翻了個白眼，提起一口氣起身去洗漱。
第二天中秋節，一大早姚蔚然就聯絡方蓉，希望能給練習生們準備一些小禮物。
因為過節，每個人都格外開心，練習都特別認真。
練習齊舞的時候，姚蔚然偶爾會忘記走位，撞到隊友，或者踩到別人，一次兩次之後她更慌了，動作也開始頻頻出錯。
舞蹈老師是個女孩子，總是不苟言笑冷臉姿態，拍拍手說：“好了大家休息一下！”
姚蔚然沮喪地站在原地，練習生們過來七嘴八舌地安慰：“沒關係的，練練就好了。”
“我以前也撞別人的位置，很正常。”
“你已經很棒了。”
姚蔚然勉強一笑說：“我沒事，自己消化一下，抱歉啊大家。”
她坐在牆角喝水，還有人想過去安慰，程星宇卻示意大家不要過去。
他知道姚蔚然是個十分要強會和自己較勁的人，誰安慰也沒用的。
舞蹈老師一言不發坐在姚蔚然身邊。
“抱歉……我拖大家後腿了。”姚蔚然垂著頭小聲說。
她以為按照舞蹈老師對舞臺嚴謹的態度，和平時嚴厲的作風，肯定會批評自己。
舞蹈老師依舊冷著臉說：“跳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姚蔚然緩緩點頭表示同意。
舞蹈老師繼續說：“這還只是跳舞，還沒有加上唱歌，沒有去扣表情，你就吃不消了嗎？”
姚蔚然不服輸地說：“我沒有，認真練習我可以的！”
舞蹈老師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你是一個演員，要學會發揮自己的特長，想象你在拍戲，在演繹一個頂流愛豆。”
聽著這樣的話，姚蔚然在心裡思索著，一直以來都是她“姚蔚然”在練習跳舞，而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一個“愛豆”。
舞蹈老師接著說：“把自己放在一個有把握的角色裡，想象著自己在做著擅長的事情，心裡壓力卸掉一部分，跳起來才會更專注。”
是啊，姚蔚然太緊繃了，一直在想著動作，走位，表情，唱歌，反而一直出錯。
舞蹈老師說得對，就假設是在拍戲，在姚蔚然最熟悉的片場，去演一個在舞臺上游刃有餘的頂流愛豆。
沒等姚蔚然說話，舞蹈老師就站起來拍拍手說：“行了！別鬧了！開始跳！跳不好中午不許吃飯！”
“好！”練習生們壯志躊躇，大家都看向姚蔚然，等著她過來，目光中充滿了鼓勵和期待。
程星宇伸出手故意挑釁說：“怕了嗎？”
姚蔚然釋然一笑，握著程星宇的手腕站起來，揚起下巴不服輸地說：“誰怕誰！”
所有人一起集中注意力再次開始跳舞，音樂響起，姚蔚然眼神都變了，把自己完全當成一個在舞臺上肆意揮灑汗水，綻放光芒的頂流愛豆，要表現得遊刃有餘，要張弛有度，要沉浸在人設中無法自拔。
雖然這一遍也有小小的失誤，但總體來說好了許多。
不得不承認姚蔚然是一個天生的演員，用靈魂去感受“角色”。
調整好心態之後，這一上午的練習可以說是突飛猛進，隊友之間也磨合得更加默契。
因為還要準備晚上的妝造，下午的時候方蓉早早過來接姚蔚然。
臨走之前，程星宇小聲說：“回來繼續跳舞。”
姚蔚然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拋開別的不談，程星宇是一個合格的陪練。
坐在車上，方蓉說：“今天的晚宴雖然不對外公開，但卻有紅毯，你交代我取的禮服拿來了，我建議了光達那邊，給你準備有專門的休息室和造型師，這點不用我們操心，直接過去就可以。”
姚蔚然點了點頭，只覺得跳舞跳得渾身痠疼，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