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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行察覺到兩個人的異樣，走上前抱起青兒，帶著周揚去了隔壁房間。
程想問：“出什麼問題了嗎？”
周天磊搖頭：“少了一份檔案，我已經跟家裡聯絡，讓陳天送過來了。”
程想眉心一跳，周天磊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如果不是至關重要的檔案，怎麼會讓陳天專門跑一趟送過來呢。
只是明天就是開標公佈的日子，還來得及嗎？
更何況周天磊並不是一個做事不嚴謹，丟三落四的人，重要的檔案，斷然不會落下重要的檔案。
只怕這裡面有什麼內情。
周天磊看她面帶憂色，寬慰道：“你不用操心，我可以處理好。”
程想點頭，知道他不想自己擔心，而且她擔心也沒用，程萬山那條線已經幫不上忙了，周天磊一向沉著，但願他有自己的手段，能化解這件事。
“中午我要陪幾個朋友一起吃個飯，你要和我一起去嗎？”周天磊詢問道。
來到省城就一直撇下她忙自己的事情，周天磊心裡有點內疚。
程想搖頭：“不要了，我帶孩子們自己吃。”
想必他宴請的是生意上的朋友，自己不太喜歡這樣的社交，酒桌文化自己不是不懂，只是那些逢場作戲的場面話，實在懶得應付，對他沒什麼幫助，自己也吃不爽，不必為難。
周天磊並不強求她：“好，聽說城北有一家飯店，炙羊肉做的不錯，我晚上帶你去嚐嚐。”
程想：“好。”
周天磊起身，穿好外套，在程想臉上捏了一把，便出門招呼周賀，走出了招待所。
中午程想帶著孩子們簡單吃了個飯，周天行說下午想在房間做幾道題，練練手感。
程想心想也好，便把周揚和青兒帶到自己房間，周揚自己拿著小人書翻著看。
程想帶著青兒上床，想哄她睡個午覺，結果把自己也哄睡著了。
美美的一個午覺睡醒，發現周揚已經無聊到趴在窗戶上數樓下過往的汽車了。
看到程想醒了說：“媽媽，我已經數了62輛汽車了經過了。”
程想失笑的摸摸他的頭：“辛苦你了，去隔壁房間，讓小叔休息一下，我帶你們去河邊轉轉。”
“好。”
省城的護城河貫穿南北，如今失去了它防禦的作用，變成了一個旅遊的景點和休閒場所。
河邊有釣魚的老者，有嬉戲的孩童，還有三三兩兩散步的年輕人，落日餘暉下的護城河，顯得莊重寧和。
程想帶著孩子，沿著河邊慢慢的溜達。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們身邊，車門開啟，周天磊邁著長腿走下來。
“辦完事情了？”程想衝他笑笑。
周天磊頷首道：“辦完了，我陪你們轉轉，晚上一起去吃羊肉。”
程想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酒味，看來中午的飯局他被灌了不少酒。
神情上卻沒有絲毫醉酒的樣子，昨天兩個人都睡得很晚，程想好歹中午補了覺，男人今天幾乎奔波了一天，不曾休息。
程想有些於心不忍的說：“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周天磊輕笑：“沒事兒，放心。”
“爸爸，我們去那邊看釣魚吧。”青兒過來拉著周天磊的手。
“好啊，走吧。”周天磊牽著青兒往河邊走去。
周賀停好車，也跟了過來，神色怏怏，沒有一點笑意。
站到程想身邊嘟囔著：“嫂子，咱們這趟怕是要白來一趟了。”
程想看著他：“很麻煩嗎？”
周賀噘著嘴點頭：“麻煩。”
“說說看”
周賀搖頭：“磊哥不讓跟你說，怕你擔心。”
程想白他一眼：“說話說一半，壽命少一萬。”
周賀瞪眼：“不帶這樣咒我的大嫂。”
“誰讓你說一半吊人胃口，他都不擔心，我擔心什麼？快說，我聽聽。”程想催促道。
周賀墨跡片刻道：“昨天到辦事處提交資料，他們說我們少一份檔案，說是剛下的通知，不要補交一份市裡畜牧局的擔保檔案，咱們沒有。”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提前通知嗎？怎麼會到這個節骨眼上才通知呢？這麼措手不及，誰能提前準備呢。”既然這樣肯定也不止周天磊一人缺失檔案吧。
“他們說提前通知下去了，不清楚我們為什麼沒收到通知。”周賀耷拉著眼睛：“我回憶了很久，確定沒有收到什麼補交檔案的通知，無論是電話，還是電報，都沒有。”
“其它豬場都補交了？”程想問。
周賀點頭：“其實最終入選的也就三家豬場，咱們家，還有外市的一家，還有一個就是.......”
周賀看了一眼程想，低聲說：“是，你那個妹夫。”
顧明朗？果然，事出反常必要妖，八成是這傢伙在作妖。
臨時要求補交檔案，這種要求誰能左右？那位程部長怕是脫不了干係吧。
“現在怎麼辦？”程想問。
周賀：“磊哥託人問了，他們說咱們豬場輪條件，實力，資質，其實勝券在握的，只是上面需要補交這個檔案他們也沒辦法，但是他們幫忙把補交檔案的截止時間壓到開標前，只要能及時補交，還有機會。”
“所以昨天通知了陳天去辦這件事，但願他能及時趕到吧。唉，磊哥為了這件事，花了那麼多心思，上次來省城的時候，為了這個生意，陪那些人喝酒，喝點差點胃出血，在醫院輸了好幾天液，現在功虧於潰實在不甘心啊......”
程想心裡一驚：“什麼？胃出血？”
周賀趕緊閉緊嘴巴：“我，我也是，聽說的，聽說的。”
程想向周天磊望過去，男人正抱著女兒，一臉雲淡風輕的笑意，似乎過往的艱辛，和此刻形勢的緊迫，都與這個人無關。
“磊哥心真大，我都快愁死了，他還有心情帶著女兒看釣魚呢。”周賀嘟囔道。
程想：“所以他當老闆，你當小弟啊。”
周賀：“.......”心塞啊，這兩口子說話都挺噎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