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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山恭謹地帶著一眾屬官站到堂中央,再次揖手道:“公子趕路辛苦,下官已在後宅備好房榻,還請公子入內歇息。”

不管他此次前來是真為查案,還是為別的什麼目的,先將人安頓下來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總歸沒錯。

“不著急。”陳昭瞧著他微垂的雙眼,緩聲問道,“我此番前來,是為查近十餘年以來,每隔幾年就會發生一次的連環兇殺案。距今年第一次案發也有好幾個月了,不知張大人查到哪裡了?”

“這……”還真是來查案的呀?張伯山不是很理解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後,躬下身子答道,“公子明查,十一年前案子初發之時,李大人起早貪黑地查了四五年也沒有查出什麼名堂,下官這才查了半年不到……”

陳昭拿起驚堂木輕敲了兩下,“也就是說,還什麼線索都沒有查到?”

張伯山低頭,“不是下官不想查到,實在是那兇犯太過行蹤不定,無論下官怎麼圍追堵截,都查不到他的一絲蹤跡。”

陳昭輕飄飄地看著他:“張大人是如何圍追堵截的,說來聽聽。”

“這……”

“我初來乍到,對洪源郡還頗是陌生,要怎麼查,還得仰賴張大人偵查的一二經驗。”陳昭心平氣和地說道,“還望張大人莫要藏私才好。”

這樣明軟暗硬,完全不給他留退路的話,讓張伯山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洪源郡雖然是下郡,但他好歹也是正四品下的官員。查案這樣的辛苦差事,交給司法曹就是,哪裡用得著他親自奔走。

但陳昭的官位比他高,成心要刁難他,他也只能屈從。

捏起溼淋淋的衣袖抹一抹額頭後,張伯山忐忑道:“近來大雨不斷,給查案帶來了很大困難。下官的圍追堵截只能安排在案發村莊的每條路上,目前查到的線索也只有發現死者的地方以及死者的身份與家人口供。”

陳昭特意等了片刻才問道:“沒了?”

“雨太大了,下官也沒有其他辦……”對上陳昭清冷逼人的雙眼,張伯山訕訕地改口道,“目前就這些,其他的還在查。”

陳昭靜靜看他兩眼後,目光掃向其他人,“司法參軍何在?”

丁立生顫巍巍地站出來,艱難地揖著手道:“下官丁立生,見過公子。”

陳昭看著他的肥頭大耳與大肚子,不確定道:“司法參軍丁大人?”

丁立生立刻道:“下官在。”

陳昭不確定地又看一眼他的大肚子,“對這樁兇殺案,不知丁大人有什麼看法?”

丁立生趕緊搖頭:“沒有。”

陳昭微微提高聲音:“沒有?”

丁立生惶恐不安道:“下官愚鈍,公子有什麼差遣,儘管吩咐。”

陳昭定定看他半晌,“那就麻煩丁大人去將案宗取來給我吧。”

“案、案宗……”丁立生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案、案子還沒有查完,就、就要寫案宗嗎?”

陳昭平靜道:“那就將屍格表拿來給我。”

“屍、屍格表……”丁立生偷偷看向張伯山,目帶求救。

張伯山趕緊把頭扭向另一邊,以撇清和他的關係。

陳昭看一眼張伯山,又看回他:“也沒有?”

丁立生哆嗦著跪到地上,“有有,只是雨下這麼大,公子要不要先去歇……”

陳昭打斷他的話,“蟬衣,將雨傘拿給丁大人。”

蟬衣應是,俏生生地拿著雨傘過去,一邊遞他一邊道:“這傘是我們公子最喜歡的一把,丁大人可要仔細些,別弄髒弄壞了。”

丁立生哪裡敢接,拼命收著肚子磕下兩個頭後,語帶哭腔道:“公子恕罪,下官、下官知道錯了,下官這就去寫。”

“案宗沒有,屍格表也沒有寫,想來丁大人是對案子瞭然於胸了。”陳昭不為所動道,“敢問丁大人,今年的第一樁案子是何時發生,被害人是誰,是誰第一個發現?”

“是、是、是……”是了半晌也沒有是出個什麼名堂的丁立生,再次收緊肚子,砰砰磕頭道,“下官該死,下官這就去補寫。”

陳昭轉眸看向其他人,直看到所有人都低下頭後,他才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問道:“雨下這麼大,丁大人拿得動筆嗎?”

丁立生哭道:“拿得動、拿得動。”

“好。”陳昭再次拿起驚堂木,輕敲著案臺道,“幾個被害人叫什麼、多大年紀、家住何處、屋中都有哪些人、與何人有過矛盾、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是誰、屍體是何模樣,發現屍體時,附近可有其他人等,明日天黑之前全都要查清楚,能做到嗎?”

丁力生點頭如蒜地連連說能。

“那就辛苦丁大人了。”陳昭起身,接過蟬衣遞來的傘後,朝著後宅而去。

張伯山迅速跟上去,恭敬作引。

“老天爺呀,六樁案子,明日天黑前就要查清楚,這麼大雨,這還叫人怎麼活呀?”聽著腳步聲走遠,丁立生立刻一斂先前的唯唯諾諾,癱坐於地上,大哭大叫道,“這擺明是讓我去送死呀。”

平常和丁立生有過節或是無過節的人,全都心有慼慼焉地嘆了口氣。

陳六公子這威立得著實狠了些。

這才剛到洪源郡,都不給他們稍稍喘口氣,就這樣咄咄逼人,就不怕他們暗中使什麼絆子,讓他查不成這案子嗎?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更何況他這麼個毛都沒有長齊的乳臭小子。

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

但看一眼門外站著的三三兩兩青氅黑甲禁軍,忽又慶幸,還好不是拿他們立的威。

青氅黑甲,那可是皇上最信任的羽林親衛獨有的裝束。

皇上讓羽林親衛一路護送,可見對他有多重視。

到底是個無毛小子,拿著這麼大的倚仗,不罷免一二個人來殺雞儆猴,卻只用來立威,著實太浪費了。

如此一想,眾人立刻或有心或無心地寬慰丁立生兩句後,都迅速散了。

丁立生沒有寫屍格表,他們也有很多公務一直拖著沒有做,誰知道那小子今日只是立威,明日會不會就殺雞儆猴了?還是趕緊趁他動手之前,將積壓的公務全都清理了,方才是上策。

在眾人都忙著處理沉痾積弊時,陳昭在張伯山的引領中,也到了後宅的乘風院。

“這乘風院是太守府後宅最大最好的一處院子,雖不知公子會來,也差著人一直收拾準備著。公子且先看看,差什麼就吩咐一聲,下官這就安排人去置辦。”張伯山微躬著身,頗是諂媚地說道。

陳昭掃一眼園子裡的奇花異木和假山流水,淡聲道:“就這樣吧。”

張伯山心裡提著的大石稍稍落下,“公子趕路辛苦,且先進屋去歇息片刻,等去聚賢樓置辦酒席的人回來,下官再前來叨擾公子。”

“酒席就不必了。”陳昭收傘進到屋廊下,轉身回來看向他,“我是來辦案,不是來享樂。張大人要真有心,那就去督促著丁大人趕緊將案宗寫好給我。”

“下官這就去。”張伯山訕訕地一揖手後,轉身往司法曹去了。

蟬衣跟著出去,在門口目送著他走遠後,依舊不放心地讓傅九守在外面,而她則快步進到屋中,裡裡外外都檢查一遍後,方才出來道:“雖然比不得國公府,但還算乾淨。”

陳昭將目光從越來越大的雨幕中收回來,吩咐她道:“把案宗拿來給我。”

蟬衣叫聲傅九,讓他去把馬車駕過來後,嬌俏道:“查案雖然要緊,但趕了二十日路,小姐都不累嗎?”

陳昭淡看她一眼,“出門在外,任何時候都不要放鬆警惕。”

蟬衣脆生生道:“知道了,公子。”

陳昭‘嗯’一聲,進屋在書案後坐下來。目光掃視著屋中的佈置,腦袋卻不知不覺地放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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