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駐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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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這麼多年的老同學了，我肯定不能用對外人的價格來糊弄你啊！”
當江侃直率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之後，柳志恆豪邁地大笑了幾聲，爽朗地說道。
“當初我在學校裡的時候因為口音的問題說普通話老是被人笑話，就你完全不在乎這點，咱們還成了好朋友，你說，我是不該幫你一把？”
江侃猛然一愣，敏感地聽到了他的話裡的要點。
“幫我一把？你……”
他本以放到了嘴邊的酒瓶被放了下來，嚴肅地看著對方的眼睛。
“你是不是聽說我的一些什麼情況……”
“嗨，伱這傢伙，腦子真是好使，我就這麼一句就被你給抓住了……”
柳志恆也把酒瓶放在了桌子上，無奈地聳了聳肩，也不知道這個動作是不是跟他的那些歐美客戶學來的。
“我也不瞞你，的確是從蓉城這邊的某個同學口裡聽到了你最近的處境……人到中年，失業，還離了婚，日子一定過得很艱難吧？”
“所以這不是正湊巧了嘛，我要在這兒開酒吧，剛好又看到了你的朋友圈影片，我就覺得咱們剛好可以互補一下，你幫我撐撐場子，我也為你提供了一個賺外快的機會，你看不是正好？”
浙商說話本就直爽，加之大學裡兩人的關係也相當不錯，所以柳志恆還是以他在學校裡和江侃交流的時候的口吻和他對著話，一點也不扭捏作態。
“誒……我到是也覺得來駐場一下沒什麼問題……可你這也給得太多了吧？親兄弟都要明算賬，你這麼做可是壞了行規啊！”
江侃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心底卻升起了一股暖意。
能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的朋友，真是打著燈籠都難尋。
“嗨呀，你就不要跟我客氣啦，反正開業都是要請駐唱的，還不如便宜你了呢，來，喝酒！”
說著，他舉起了杯子。
“駐唱，我可以來，但是你這價格也開得太高了我受之有愧！打個對摺我都覺得自己佔了你便宜了！”
“嗨，你還幫我省錢哪？行吧，那就打個對摺，每天駐唱費用五百，禮物咱們對半分，這樣可以了吧？你之後如果找到自己的事了想不來，提前一週給我打招呼就行！”
“行，哎呀你個傢伙，沒想到十多年間後你會當我的老闆了……早知道當初多巴結你一點，哈哈哈！”
“嘿，說這些？我自己當年都不知道我現在能混到這麼多身家，還不都是命啊，都是命，幹了！”
“幹，哈哈！”
這一晚上，兩人就幹下去一箱啤酒。
也都沒回去，就在酒吧的沙發上談天說地，聊大學生活，聊創業，聊奮鬥，聊酒吧，也聊兩人以後的打算。
久而久之，兩人都漸漸醉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過去。
……
由於柳志恆的酒吧還有一些資質和裝修，請人的問題，暫時還不能開業，所以江侃還能當一小段時間的自由人。
這段時間，他從某寶上買了很多的音樂方面的書，從最基礎的知識開始學起，不斷地提升著自己對於音樂各方面的瞭解，為自己以後的名聲開啟做著充足的準備。
但首當其衝的，卻是這一週還有一次賣唱的任務需要完成。
否則那1%的頭髮掉落，可真的是中年男人不可承受之重。
這一次，他將目的地選到了太古裡，這個蓉城最大的不上班人群聚集地。
餘凱這次沒有一起來，畢竟人家也是要上班的，不可能天天都請假陪著他。
“咳咳……”
擺好了裝置，他對著麥克風清了清嗓子。
然後自然而然地，吸引來了一大群人的注意。
“嘿，有人擺攤賣唱誒！”
“又是什麼新的網紅主播嗎？”
“走，過去瞧瞧！”
人們便都呼朋引伴地圍了過來，不到兩分鐘，江侃所在的地方就被圍成了一個由好幾十號人圍成的大圈。
愛看熱鬧，不愧是華夏人民永恆的血脈傳承。
“咳咳……大家好，我叫‘侃侃而談’，一名想要成為歌手的‘新人’。”
沒有了好友的打氣，此時的江侃已經面色通紅，但他依然強自壓抑著獨自面對陌生人的恐懼，一邊腳上微微地打著顫，一邊儘量用舒緩的語氣和大家打著招呼。
“嘿，你們看，是個大叔誒！”
“是哦，看年齡，應該至少三十五以上了吧？”
“可不是？這兒天天都能看到不少年輕網紅妹子在拍照，今天可算是出來一個男人了！”
“中年大叔？賣唱？我怎麼感覺這兩者這麼不搭呢？”
……
各種聲音都有，沒有了系統的隔離，自然也都一一傳進了江侃的耳朵。
但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自顧自地點開了智慧音箱的APP，開始了播放音樂。
先唱一首本世界的流行歌曲，暖暖場。
之前那兩次賣唱前，自己都沒有怎麼認真練習過。
而這一次，自己卻足足認真準備了好幾天，自然效果會有很大的提升，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當前奏結束，人聲開始的時候，周圍喧囂的人群，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如同有人對著電視，按下了靜音鍵一樣。
沒有別的原因。
而是當江侃的聲音一從音箱中傳出來的時候，那天籟般的嗓音深深地震撼住了他們。
高音嘹亮、中音通透、低音深沉。
就彷彿是這首歌的原唱出現在了現場一般，偌大一個廣場幾乎瞬間鴉雀無聲，路過的人群也都紛紛駐足觀望，舉起的高過頭頂的手機就如雨後春筍，紛紛對準了這個聲音的來源。
江侃沒有在乎這些，而是雙手捧著麥克風，淺吟低唱。
十分的投入，十分的沉浸，十分的用心。
就連旁邊打扮入時，身姿傲人的幾個網紅小姐姐都停住了自己的拍攝，和團隊一起湧了過來，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何方人士，才能唱出如此動人的歌聲。
時間，在這一瞬間停住了。
喧囂，彷彿暫時地離人群遠去。
現場除了偶爾飛過的鴿子發出的“噗嚕嚕”聲音，剩下的就是江侃的歌聲。
不少人都逐漸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聽著他的演唱。
臉上也都紛紛露出了不自覺就出現的笑容。
四分鐘不到的時間，人們就感覺自己是身處在一個空曠的演奏廳之中，耳中充盈著仿若天使吟唱的華美音色。
待到江侃已經唱完了最後一句，然後曲子的尾奏都已經演奏完畢之後，大家仍然都還沉醉在剛剛的天籟之音中。
良久，響亮的掌聲突兀地響起。
然後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第一百個人……的掌聲此起彼伏地爆發而出。
“牛逼！”
“唱得太好了！”
“這真是大叔能夠發出的聲音嗎？”
“我都要聽哭了！”
“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
太古裡的某個小廣場上，圍觀的人群猛烈地爆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