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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說到韓亭亭，底下就開始鼓掌，尤其是譚柚身邊的哼哈二將，兩人又是跺腳又是吹口哨的，那叫一個激動，比他們本人考了第一還要激動。
感覺到兩個同學的激動欣喜，譚柚不由微微勾唇。這種感覺真的太奇妙了，她頭一次接收到這麼不帶任何嫉妒的善意。
韓存明前面坐著的兩個家長激動的眉飛色舞：“太優秀了！”
譚柚愣住了，全市第九？真的假的？她還不曾考過這樣的成績，不是說很難嗎？譚柚開始回想她的期末考，當時她的確覺得卷子挺難的。
但是這兩個月她難題做了很多，就算再難，她一一解答出來就行了。譚柚只記得數學卷子做完的時候堪堪到了收卷子的時候，那是她第一次考試花了這麼長時間。
收卷子的時候譚柚也只覺得這次考試很順，此時的她還沒有點亮算分技能，只知道卷子雖然難，但是她感覺自己似乎完成的還行？
在歡呼聲稍稍安靜一些後，王蘭鳳又說話了：“韓亭亭這兩個月的表現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她平時有多認真大家也都知道，努力是有回報的，尤其是在學習上。”
“你們是學生，學生的第一任務就是學習。希望大家多多向韓亭亭學習，只要你不放棄自己，那麼老師也不會放棄你們。”
她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譚柚忽然抬頭，王蘭鳳正好和她對上了眼神，似乎是被譚柚的眼神灼傷到，王蘭鳳略帶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自從全市第九這個詞一說出來，韓存明就陷入了呆滯狀態，別人的歡呼掌聲他一點都不曾聽到。他孫女，全市第九了？
一直到家長會結束，金燦燦的獎狀拿到手裡，韓存明才有種真實感。他輕輕撫摸著那張獎狀：“這是你獲得的第一張獎狀，我回家要掛起來。”
譚柚面無表情：“以後還會有更多的。”
韓存明有些執拗：“那不一樣，這是不同的。”
如此說著，他臉上都笑開了花。譚柚是第一次看到韓存明笑成這個樣子，他平時都板著臉，看著就很嚴肅兇悍的樣子。
這會兒一笑，就顯得溫和了幾分。
譚柚原本是想和施老師道別的，下次再見就是年後了。可辦公室裡只有班主任們，其餘學科的老師都沒來，譚柚當時就有些失望。
她特別喜歡施老師，這是她至今為止最喜歡的數學老師。此時的譚柚並不知道，她最喜歡的這位施老師在年後就不再教初二了，而再度回到了高中執教。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還沒到住宿機構，譚柚考了全市第九的訊息就已經傳的滿天飛。剛剛踏進住宿機構的大門，老闆娘就衝著譚柚笑的像是一朵花兒。
“亭亭啊，你是真厲害了，恭喜你啊，這次考的真好。”
對於別人的善意譚柚很難應對，她艱難的笑了笑：“謝謝阿姨，我以後會更努力的。”
這麼說了一句，譚柚三兩步就往樓上跑，老闆娘笑了：“你們家亭亭一點都不經誇，臉皮太薄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很容易被別人三兩句就騙走的。”
韓存明認真了：“那該怎麼做？”
老闆娘給他支招：“多誇誇她啊，帶她去見見世面，見過的世面多了，別人就很難騙到她了。”
韓存明將這些記到了心裡，不就是要見世面嗎，雲城是個很好的地方，足夠他帶著孫女去見世面了。
是的，韓存明打算帶著孫女去找前兒媳了。在看到譚柚的成績單以及獎狀的時候，韓存明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孩子既然在讀書上有天分，那麼他想方設法的也要讓孫女把書繼續念下去，惡人他來做就是了。
“去雲城？現在就去？”行李放到家譚柚剛要準備做飯，就被韓存明的這個決定砸懵了。
“是，現在就去。”韓存明很認真：“沒兩天就要過年了，我們早點過去，早點把錢拿到手才安心。”
韓存明既然衝鋒在前，譚柚就不插手了。現在看起來，似乎老爺子對她的學習是徹底上心了。
順利攔了一輛大巴車，下午四點譚柚和韓存明就已經站到了韓亭亭的親爸韓廣志的家門口。韓廣志在兩年前在雲城結婚，今年有了小兒子，索性連老家都不回了。
韓存明可沒有絲毫窘迫，韓廣志如今在外地結婚，小孫子隨了女方那邊的姓，這和上門女婿也沒多大差別。
現兒媳給韓存明倒了杯茶，再看了眼韓亭亭，頓時有些驚訝。她是知道韓廣志和前妻有個女兒的，養在農村的女孩兒，能夠有多不同？
但是現在看來，雖然穿的衣服舊了些，但是洗的乾乾淨淨。是的，這個女生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乾淨，頭髮也梳的很齊整，看著就透著股穩重。
在進了自家門後，她也就是好奇了那麼一瞬間，然後就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眼神也不四處亂看。
李曉梅微微頷首，如今第一眼看來這個繼女倒是不討人厭。
“爸，廣志他還在上班，五點半才回來，你先喝茶。這是亭亭吧？吃點糖果甜甜嘴。”
她說著推了推糖果盤，裡面有糖果還有各色瓜子花生。譚柚看了一眼禮貌的道謝：“謝謝阿姨，我喝茶就可以了。”
她是真的不喜歡瓜子花生這類東西，不僅是她不喜歡，韓亭亭也不喜歡。
在李曉梅打量韓亭亭的時候，譚柚也在觀察她。從韓亭亭的記憶裡知道這位是韓廣志的現任妻子，當然韓亭亭和她相處的時間也不多，因為李曉梅一直都在雲城。
而在韓亭亭輟學結婚後，她和親生爸媽見面的時候就更少了。如今見到李曉梅，譚柚不自覺的拿李曉梅和韓亭亭記憶中的她作對比。
似乎更年輕些，想著這些譚柚失笑，她這會兒顯然年輕，還不到四十歲而已。
韓亭亭和韓存明都是話少的人，李曉梅和他們不熟也覺得有些尷尬。正好小兒子哭了，李曉梅就藉著照顧孩子躲到了房間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