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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昂熱也似乎知道三天就能出結果，不再催促李飛上路。
而李飛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那默默等待。
第一天，路明非加的那個文學社群裡，久違上線的白月光陳雯雯提議畢業前搞一次畢業聚會，主題是在電影院裡看一場電影。
這讓路明非很開心，因為他跟諾諾聊天時，諾諾給他的告白建議終於派上了用場，這時候的他，以為諾諾是自己的幸運女神，讓他每一件想要的事都實現。
一想到要在電影院給陳雯雯告白，路明非也自願當起了跑腿小哥，挨家挨戶上門收文學社社員的電影票錢，而陳雯雯也提出陪同。
在訂好電影票回去的路上，路明非也碰到在那劫道等著他的諾諾。
夜晚，跟路明非分開的諾諾回到酒店，就看到李飛一個人坐在那吃著東西，看著重播經典電影《大話西遊之大聖娶親》。
“師兄你可真是悠哉啊，師妹我可是為了讓s級接受卡塞爾學院的邀請鞍前馬後啊~”
沒有什麼少女的矜持，諾諾直接從李飛盤裡拿著一根雞腿，就在那啃了起來。
“急什麼，時間不是還沒到嗎，你剛才不會是去堵路明非了吧？”李飛明知故問。
“嗯，看看那個讓s級拒絕卡塞爾學院邀請的白月光是何方神聖。”
“結果如何？”
“沒戲。”
諾諾知道李飛問的是什麼，直接站在陳雯雯的角度就斷定了路明非這場告白註定失敗。
“這不是註定的嗎，這場告白啊，無非就是一場整蠱他，陪襯別人的鬧劇罷了。”
李飛靠在沙發，表情輕鬆寫意，卻讓諾諾摸不著自己師兄的脈門了。
“那這好像跟師兄一開始的想法不同吧？師兄你不會是想攪局人家的表白現場吧？我反對！”
‘說什麼說什麼？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妖怪來反對？’
也許是命運使然，就在諾諾喊出我反對的時候，電影裡也正好播到電影名場面和名臺詞的片段。
“放心，你師兄我幹不出這麼沒品的事，我只是想告訴路明非，哪怕告白失敗，他不是隻有來卡塞爾學院這條路，但怎麼選，他自己說了算，選了，就不要後悔。”
起身，李飛也不再多言，將客廳留給諾諾後，就回自己房間洗漱，然後睡覺。
諾諾無言，只是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著李飛沒看完的《大話西遊》，一直看到深夜。
第二天，諾諾又出去了一趟，等李飛吃完午飯睡過午覺，打電話讓酒店前臺給自己送來兩份下午茶時，諾諾回來了，情緒很是不好。
默默坐在李飛面前，拿過他面前的奶茶就在那喝了起來，李飛也不問，自顧自的吃著。
“師兄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女追男隔層紗。這個衰仔連掩蓋自己的情緒都不會，還學人家玩暗戀，我估計啊，全年級都知道他暗戀人家，也就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好，既然他的告白註定失敗，人家還是選擇這種密閉空間聚會，那就意味著有人借花獻佛咯，他啊，就是被借的那朵狗尾巴草。”
漠然無情的話語從李飛嘴裡說出，他卻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可諾諾看著自己這位師兄，良久才吐槽道：“師兄你怎麼比我還殘忍啊。”
“喂，他自己選的，你也不是沒勸過，可他也沒聽進去啊。好啦，別生悶氣了，天氣挺熱的，該洗澡洗澡，該休息休息，吃完晚飯就去吃夜宵，明天最後一天，看戲吧。”
看著諾諾那知道真相後的情緒，李飛似乎也能理解為什麼在路明非衰到極致的人生中，諾諾會選擇從天而降來救場了。
這個衰仔，確實讓人無法不同情。
第三天中午，萬達影城，李飛帶著諾諾提前出門踩點。
諾諾並不好奇李飛怎麼知道的，卡塞爾學院出來的，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也別說是卡塞爾學院的。
李飛和諾諾喝著奶茶，在另一家店裡，看著提前過來踩點的路明非，手裡提著一紙袋紮好的蒲公英，拿著用真華子換來的兩包假華子，一包放回自己叔叔的抽屜裡，一包也被他塞到放映員大叔手裡，讓他按照自己安排的做。
看著放映員大叔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態度，衰仔路明非興高采烈的走了，一切準備就緒了。
諾諾不忍再看，她不想看到路明非這場註定成為小丑的告白失敗現場，掏出手機，就準備動用自己的資源，給路明非來個戲劇化的結尾。
只是在她準備這麼做時，李飛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機。
諾諾側頭，只見李飛看著她，一臉漠然。
“不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
“可師兄你做的不也是沒有意義的事，告白失敗的他，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嗎？”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你不選，你怎麼知道其他的路就走不通呢？”
諾諾看著李飛，李飛也看著諾諾，又似乎不是在看著諾諾。
兩人對峙了良久，最後李飛鬆開了手，諾諾也收回了手機，但還是說道：“就這一次。”
“夠。”
談判結束，諾諾也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裡，跟李飛一同看著事態的發展。
他們看著路明非，陳雯雯，趙孟華等一干文學社成員進了訂好的放映廳，看著文學社成員的龍套小弟走了出來，再次跟那位放映員大叔確認播放順序，看著另一個叫蘇曉檣的女生掩面哭泣，離開了放映廳，看著最後的最後，放映廳大門開啟。
告白成功的陳雯雯和趙孟華在一眾文學社小弟的簇擁下，離開了萬達影城，去下一個地點聚餐，吃飯，慶祝老大和嫂子有情人終成卷屬。
看著沒有完全關閉的放映廳大門裡，路明非穿著稍顯廉價的西裝，耷拉著腦袋，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走到放映廳階梯處，像是被抽乾了力氣，坐在階梯上，無精打采，手裡還捏著那張沒有說出口的告白信。
李飛走了過去，沒有多說什麼，就挨著路明非旁邊坐下。
然後從兜裡掏出自己剛買的軟黃鶴樓，原本想遞過去一根，但還是收了回來，叼在嘴上，自顧自點火，吞雲吐霧。
煙霧順著空氣掠過路明非耷拉的腦袋，已經習慣在家裡聞叔叔二手菸的路明非這才稍微抬起頭，看著這個跟自己第三次見面的師兄。
李飛沒有理睬他，只是在那抽著煙，看著遠方。
一根菸的功夫過去了，李飛摁滅菸頭，這才開口道：“上網不？我請。”
“走。”
路明非身體恢復了活力，手裡那份沒念出來的告白信也被他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兩人出了影城，就朝著最近的網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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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工廠連鎖網咖。
09年那會可不像現在遍地網咖，網咖才是常態，價格也沒有像網咖那樣可人，使用者群體也不都是成年人，初高中生也是他們營收的一部分。
路明非顯然是老客戶了，差兩個月就滿十八的生日，再加上李飛這個大學生直接加錢，網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李飛和路明非開了個雙人包廂。
配置什麼的還算可以，當然也是因為這個時候很多盛行的遊戲還未發行。
而兩個人上網，最重要的就是開黑了。
李飛是個星際雲觀眾，雖然人物模板設定上比路明非大，但放現實裡的年歲，李飛還得叫路明非一聲哥。
星際，魔獸這兩款遊戲對於李飛這個後期90後而言，唯一熟悉的就一個魔獸，還是後面脫胎於魔獸的刀塔2，就這他還玩不明白。
這個時期moba類雙天神自己都不會，能選的就只剩fps的cf和cs系列，以及偏rpg風格的地下城與勇士了。
然後李飛果斷選了cs1.5，區域網創房，陣營選t，地圖炙熱沙城，得分總和24分，並在開局放出豪言壯語：“今天師兄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卡塞爾第一槍。”
在李飛看來，路明非在moba類的遊戲天賦可謂當世第一，射擊方面的天賦堪比野比大雄，但那是實戰射擊。
至於線上第一人稱射擊遊戲，全靠反應和戰術的cs系列，李飛自認自己不輸對方，才放出豪言壯語。
但隨著地圖載入完畢，對手隊友登入，第一把預設手槍局，李飛才明白，有些差距，並不會因為自己是個穿越者就能改變的。
t陣營第三局，李飛身上只剩3500，路明非身上懷有7500鉅款。
李飛提前進入胡言亂語階段：“明非給我發把狙，我去守b點，你們找機會上a點放雷。”
t陣營第七局，李飛死了五次，手裡只剩1500，只能掏出手槍吃彩。而路明非一次不死，經濟遙遙領先。
t陣營第十局，李飛沉默不語，路明非一人一狙，carry全場。
t陣營第十二局，十二比零零封對手，對方在公屏打出‘有掛’後就下線了，只留下路明非一個人在那撓著腦袋，不知道對方為啥這麼氣急敗壞。
顯然，十二連勝零封對手的勝利，讓路明非暫時忘了告白失敗的失落。
而李飛看著路明非這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拽的模樣，默默切出頁面，點了呼叫服務按鈕。
“工作人員請注意，15號機需要網管服務。”
大門推開，網管小哥進來，李飛直接遞過去一張百元大鈔。
“兩杯奶茶，四包衛龍，雞腿兩個，泡在香辣牛肉麵裡，明非你還想要吃點別的嗎？”
“給我來份烤冷麵？”
“什麼都加嗎？吃辣不？”
“什麼都加，可以吃辣。”
“再幫我買兩份全都加，加辣的大份烤冷麵，剩下的都是哥們你的小費。”
網管小哥應聲出門，而李飛關掉了cs，點開了魔獸，看向路明非。
“明非，帶我。”
“好！”
這一天，李飛終於明白什麼叫做通天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