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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軍營中,顏白突然嘆了口氣。

尉遲寶琳此刻也鬆了口氣,家將黃牙看著鬆了口氣的小公爺,輕聲道:“小公爺,咱們家不會被記恨上吧!”

“怕個屁!在長安早都忍不住想抽他了……”說罷,有些心虛地瞟了一眼顏白,低聲嘀咕道:

“讓你裝清高!讓你騙人!讓你裝傻!”

顏白吃了在唐朝的第一頓飯,說實話真叫一個難吃,食物糊糊狀,色澤也很難以啟齒,如果非要評價,那就真的跟後世阿三哥做的食物差不多。

杖刑十下還是很疼的,想了想顏白覺得還是需要治療一下,拖著疼痛的身子來到了營門外。

才出門,就看到了尉遲寶琳這個傢伙,倚著柵欄,腰掛長刀,身穿明光鎧,看著就很騷氣。

顏白對這個打自己屁股的傢伙沒有好感,冷哼一聲,義正詞嚴地表達了心中的怒意。

“顏督運這是準備幹嘛去啊?”

顏白頭也不回道:“關你屁事!”

“呵呵,關我屁事?”尉遲寶琳發出一聲冷笑:“無故出軍營笞杖二十,你不會又想捱打吧!”

顏白吸著涼氣蹲下身子,扯了幾把茂盛的蒲公英,然後頭也不回地又走到軍營裡。

尉遲寶琳疑惑地皺起眉頭,咦,這廝轉性子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勸了?這還是在長安號稱八頭牛都拽不動的犟種?

他心生疑惑,索性跟了上去。

此時的顏白已經把蒲公英清洗乾淨,甩了甩手,從一旁拿出刷乾淨的一塊石板,再把蒲公英放在石板上面拿起一塊暖石輕輕的有節奏的敲打。

蒲公英被捶得稀爛,顏白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你咋還不走?”

“去哪裡?”

“愛去哪裡就去哪裡!”

“我阿耶是軍營大總管,我就待著這裡,咋滴?”

顏白無奈地癟癟嘴,豎起大拇指:“行吧,官二代,你牛!”

尉遲寶琳有些疑惑,他總覺的掐人中之後的顏白有些不對勁,說的話格外的奇怪,聽著總是讓人想笑。

在尉遲寶琳驚恐的眼神中顏白脫掉了褲子,然後抓起石板上細碎的蒲公英均勻地塗抹在受傷的臀部,動作有些辣眼睛。

顏白髮出情不自禁的呻吟聲。

尉遲寶琳彷彿發現了新大陸,兩眼冒光,嚇得顏白一哆嗦,趕緊遮住屁股,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在治傷?”

“不然呢?”感受著舒服的涼意,顏白不由自主地眯上眼:“你以為我沒事喜歡在別人面前露出隱私部位?”

尉遲寶琳圍著顏白轉了一圈,還是有些不可置通道:“這真的能治傷?我家大人也沒跟我說這玩意能治傷啊?”

見水分已經蒸發得差不多,顏白提起褲子:“把這真的三個字去掉,還有,你家大人沒告訴你,不代表不存在,騷年,要有自己的見解!”

見顏白要離開,尉遲寶琳突然攔在顏白身前:“那你是不是也能治療刀傷箭傷?”

顏白想了一下:“看情況吧,這個從醫學的角度來說要根據病患的實際情況出發,我會看,不會治!”

尉遲寶琳有些聽不懂顏白的話,他回味了好一會才明白顏白的意思,會看?那豈不是懂一些?

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鄙夷的眼神:“在長安雖然沒有跟你一起耍過,但是你的所作所為還是有所耳聞的,我不信!”

“切!”顏白根本不知道尉遲寶琳已經誤解他的意思,擺擺手:“愛信不信,不信拉倒!”說罷就要離開。

尉遲寶琳又攔在顏白身前,想了一下,突然鄭重道:“我不知道你是真有本事還是在胡吹大氣,但現在小爺我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一旁的傷營有幾個過命的兄弟受了刀傷,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我可以去看看,但是我不會治傷!”

尉遲寶琳彷彿又看到了那個長安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我打了你板子你心裡不舒服,這樣,如果你能醫好,我躺在那讓你打一頓,如何?”

“真的?”

尉遲寶琳點了點頭:“真的!”

“帶路……我這就去看看!”

路上,尉遲寶琳忍不住好奇道:“你和他們說的不一樣!”

顏白心裡忍不住咯噔一下,看著尉遲寶琳鄭重道:“謠言可畏,有時候你看的,你聽到的,可能都是假的!”

尉遲寶琳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不愧是傳了一千多年的家族,他牢牢記在心裡,下次程懷默再來自己家告黑狀的時候自己就把這話說給爹聽,說不準少挨一頓打。

“那個...那個...尉遲大總管真的是你的阿耶?”

尉遲寶琳雖然對顏白直呼其阿耶大名有些不爽,但現在有求於人,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咋?”

“不咋!”隨後顏白賤兮兮地搓了搓手:“啥時候有空能不能引薦一下,你是不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阿耶。”

“我阿耶?”

顏白一愣,趕緊解釋道:“家裡的一本書,裡面記錄了你父親的豐功偉績,我有空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

尉遲寶琳突然覺得很開心,顏家能給自己阿耶單獨寫一本書,這是多大的榮耀啊,他再看顏白,突然覺得順眼多了。

聞言轉過身,指了指軍營最大的那個軍帳:“喏,就在那,你想去隨時可以,但要記得報名,免得被砍死。”

“好!”

尉遲寶琳覺得這一刻的顏白如此地陌生,這傢伙不是自命清高看不起任何人那嗎,這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難道真如阿耶所說軍營裡有令人脫胎換骨的魔力?

傷營位於整個營地的右後方,和營地輜重並排挨在一起。

太醫何冠正站在簡陋的遮雨棚子面前揹著手滿臉的倨傲。

他本是太醫院的醫正,本該窩在家裡的閣樓研習藥典,誰知道竟然被派來到了軍營當個檢校兵官,雖說軍營回京後就官復原職。

但是在這個颳風漏風下雨漏雨的軍營裡,他是一刻都不願多待,突厥人的營地就在不遠處,他們人那麼多。

何冠正很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更何況現在還來了兩個不嫌事大的。

“尉遲校尉,聽你的意思是這個小子會看傷?你知不知道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就算你領軍打仗早就是一副鐵石心腸,可本官從立志學醫以來,一直以醫者仁心為己任。

如今國難當頭我才來軍營只做一名軍醫。

如今你領著一毛頭小子,竟大言不慚地說要來治傷?請問校尉,你要把我十年的苦學置於何地?要把這傷營的將士性命置於何地?要把陛下的安排置於何地?”

說罷,他冷哼一聲猛地甩了甩衣袖,高傲地四十五度抬頭看天空。

尉遲寶琳嘴笨,明明被氣得不行卻只能壓住火氣,何冠正得罪不得,這是有本事的人,雖然傲得不行,但是這傷營的病患需要他。

顏白在傷營轉了一圈,心中瞭然,看著那草木灰止血的手段,看著這傷患營髒亂差蒼蠅在病患傷口滿天飛的環境,心裡的火騰地一下就湧了上來。

草木灰是能止血,也有一定的功效,但是裂那麼大的傷口不應該先縫合止血,最後再消炎麼?

不然流血就把人給流休克了!

這廝,就這手段,還敢大言不慚地說醫者仁心?

走到何冠正跟前,冷哼一聲:“學了十年就這點水平?請問何醫師,處理傷口常用物品有哪些?新鮮傷口要如何處理?處理感染或化膿性傷口的步驟有哪些?傷口要如何包紮呢?”

何冠正不可思議地看著顏白,他說的話自己是能聽得懂的,可這連珠炮樣的接連四問卻讓他膽戰心驚,這些東西聞所未聞,更別提能夠組織語言回答了。

在顏白目光灼灼下,何冠正有些下不了臺,猛地一甩衣袖:“豎子安能胡說八道乎?我家醫學傳承二百餘年,從大業年間供職太醫院到如今,黃口小兒有何膽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利,妄論醫道?”

說罷扭過頭看著尉遲寶琳,指著顏白憤怒道:“校尉莫不是拿這小兒故意來羞辱我等?大將軍對此事可知?我一會兒就去問問大將軍,問問他,是不是真要把我家二百餘年的傳承貶得一文不值?”

尉遲寶琳深吸一口氣,拱拱手道:“何醫師莫要生氣,他是……”

“誒!”顏白被何醫正的話激起了好勝之心擺擺手:“醫屬於應用學科,打嘴炮沒用,既然何醫正看不起在下,那在下今日就勉為其難地露一手,也好叫你得知,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顏白有些搞不懂,明明是一道傷口,明明都紅腫眼看都要發炎了,往上摸草木灰是個什麼意思?

這玩意頂多就是減緩血液流失,增加血液凝固,真要說不流血就算醫治好了,那純屬是在賭命。

何冠正被顏白這句話氣得險要吐血,哆嗦著手,憤怒道:“好,好,好,我就看看是誰在這大言不慚!”

顏白挑了一個大腿被砍了一刀的兄弟作為自己首個醫治的物件,這漢子應該是流了不少血,這傢伙現在臉色有些慘白,但是精神尚可,顏白心裡有了主意,這就是自己的首個病人。

“兄弟,你這腿何醫師怎麼說?”

漢子沒說話,何醫正冷哼一聲:“抗的過去腿就能留住,抗不過去生瘡了,這腿就要不得了,不是我在胡說八道,也不是我在草菅人命,這是軍營,這是軍營。

如果只有一兩個傷患,如果這是在長安,這傷能醫治,可如今是在軍營,藥草有限,長安四門緊閉,你當我這麼說我心裡很開心麼?”

何冠正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哽咽,深吸一口氣冷哼一聲:“不知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我當然是用眼睛看!不光看,咱們還得做,就算治不好,咱們得盡力不是?就算只有一點希望也要拼一把不是?”

說罷顏白給尉遲寶琳耳語幾句後,就開始忙碌起來,接血的銅盆被顏白拿走洗刷乾淨,然後開始燒熱水和煮布。

緊接著顏白又蹣跚地走到營地外,搞到了蒲公英和金銀花,用清水洗得乾乾淨淨之後,就把金銀花放到銅盆裡面燉煮。

何醫正冷眼看著忙忙碌碌的顏白,心裡的怒火稍稍褪去,這小子能懂兩味藥草看來也不是個不學無術之徒。

見金銀花已經被煮得稀爛,顏白把銅盆端下來靜置,待水溫降下去顏白開始用溫水仔仔細細地洗手,手洗乾淨後顏白拿著煮了好久的麻布開始給傷患清理傷口,傷口洗淨後顏白再用金銀花水再次清洗傷口。

金銀花是天然的消炎植物,這點顏白記得很清楚,小時候家裡的老牛腿被石塊劃傷了爺爺就是這麼治療的。

傷口第二次清洗完,顏白深吸了一口氣:“兄弟,接下來會很疼,希望你能儘量忍住,能儘量不動。”

“忍得住,這算啥,突厥狗我不都怕,我還怕疼?”尉遲寶琳揮揮手,四個壯碩的府兵走了過來,把他按得緊緊的:

“我真不怕,誒,校尉,你是知道我的,我真不怕……”

顏白再次洗手,然後從盆底下拿出一支有些大的繡花針,麻利地穿上頭髮,開始給這傷患縫合傷口……

“哎呀,額滴神啊……”剛還說不怕的漢子,現在叫得跟個鬼一樣。

傷營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甚至都忘了呼吸,這手段聞所未聞,這真的能行嗎?

顏白其實手也有點哆嗦,以前在校是在豬肉皮上練習,這在人身上縫針破天荒的第一次,好在手藝不減,圓滿地完成了第一例“外科手術!”

“記住了,蒲公英熬製的水每日都必須喝,然後有條件的話每日可以用金銀花水洗一洗,只要不發炎流膿,十天半月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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