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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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結束後大家還上了幾天學，最後一天只需要上上午半天。

放學的時候，三小隻的父母都出現在了人山人海的家長群體裡。

梅方的爸爸梅利軍還有妹妹梅雅、夏緣的爸爸夏尋、林有兮的爸爸林國川以及一直照顧三小隻的繼母梁美鵑。

林國川這是第一次隨隊來江城，見識林有兮就讀的高中江城師一附。

他平時工作很忙，有小半年沒見到女兒，所以想著期末時多少能來一下。

於是他拼死拼活趕完專案進度，終於趕上假期，坐梅利軍的車一起來了江城。

林有兮見到父親到來也很驚喜，立刻上前去和他搭話，梁美鵑特意走開了一些，讓他們父女有單獨相處的時間。

林有兮顯得好像有些生氣的樣子。

“爸，你好像瘦了好多，一個人在家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額……還好吧。”

“你本來就有胃病，這樣下去對身體很不好，我看不如下學期讓美鵑阿姨在家照顧你一段時間。”

“啊……那誰來照顧伱們啊？”

林有兮微微笑：“我們現在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不過願意主動和父親親近的孩子現在也就只有林有兮了。

像夏緣看到爸爸夏尋過來都沒什麼反應，她第一時間是跑去和妹妹梅雅親熱。

“緣緣姐姐！”

夏緣一把抱起9歲的梅雅，笑眯眯地說道：

“小雅，緣緣姐姐好想你呀，你又長高了不少。”

梅雅被夏緣抱住後有些喘不過氣來：

“緣緣姐姐……你現在……變胖了……啊……”

夏緣頓時被梅雅這個漏風棉襖整得漲紅了臉龐，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這時候還是仰賴我們梅哥的發揮，他決定出手教訓妹妹，輕輕敲了下梅雅的腦袋。

“不準說緣緣姐姐胖，緣緣姐姐這是發育了好不好？”

“發……育？”

梅雅捂著腦袋望向夏緣，“原來發育的意思就是指米米變大……小雅學到了！”

“這種東西不要學啦！”

夏緣紅著臉訓斥了梅雅幾句，梅方就在一旁看著兩人親熱，這時梅利軍也走了過來。

“……”

“……”

父子倆對視著沉默了一陣。

平時打電話梅方都是和媽媽向曉霞聊，爸爸梅利軍幾乎沒怎麼和他說話，以至於半年沒見，兩人竟然相顧無言。

最先打破沉寂的是老父親梅利軍，只見他乾笑了幾聲，拍拍梅方的肩膀，“期末考試……考咋樣？”

“還行吧。”

“什麼叫還行？你在初中可是保持前三前五的，現在怕不是掉到後面去了吧？”

“說了你也不明白，這跟初中排名又不一樣。”

“你說說看啊，前10有沒？”

“嗯，第8吧。”

“哦哦，那就還好。”

梅方這時察覺到梅利軍頭上的異狀，末了他忽然站住，似乎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他的臉上現出淒涼和哀傷的神情，動著嘴卻沒有作聲，到末了顫抖著發出聲來。

“爸，你禿了！”

梅利軍聽到這個字後立刻氣急敗壞：

“就是頭髮少了點，不算禿好吧！”

“你看看你髮際線都移到哪裡去了。”

“成功的男人都這樣好不？”

夏緣親暱完梅雅也開始幫梅利軍說話。

“阿方，你別這麼說！梅叔叔現在是大領導，工作很辛苦，這樣也很正常啦。”

“嗯嗯，還是緣緣說話好聽……”

梅利軍在他們小的時候就一直偏向緣黨，自然也和夏緣聊得熱絡。

夏尋在一旁看著自家小棉襖跟別人的爸爸聊得開心，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尤其在這些爸爸面前，他要繼續保持自己的風度。

……

……

夏尋等著女兒找自己說話，結果一路上她都牽著梅雅的手，靠著梅方的胳膊，笑嘻嘻地同梅利軍拉家常。

夏尋終於也急了，拉下老臉詢問女兒：“咳咳……那個，緣緣，你這麼久和你爸見一次面，怎麼都不願跟爸爸多說幾句話？”

“嘻嘻，夏叔叔這是吃醋了。”梅雅在一旁捂嘴偷笑。

“爸……你不要這樣好不啦？”

夏緣頓時為夏尋的丟人舉止感到難為情，她解釋說道：“小雅和梅叔叔他們待會兒就見不到面了，我回去有的時間跟你和媽媽彙報在江城的生活情況。”

“額……我知道，知道。”

夏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先一起去吃個飯吧？今天我請客，孩子們想吃什麼隨便說。”

這時小梅雅聞訊立刻跑到夏尋面前，用非常撒嬌的語氣拉著夏尋的衣角：

“夏叔叔，夏叔叔，我們可以吃羊肉嗎！我想吃大肥羊的羊肉火鍋，我老想吃了！可我爸爸媽媽是小氣鬼，一直不肯帶我去。”

“當然可以了！小雅想去吃，夏叔叔就帶你去，小雅這麼乖，等過年回來的時候，夏叔叔給你封個大大的紅包。”

梅雅在一旁立刻興奮地跳了起來，“謝謝夏叔叔！夏叔叔你又帥氣又大方，比我爸爸好太多啦！你來做我爸爸好了！”

夏尋聞言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一旁的梅利軍則氣急敗壞：

“喂，你個傻丫頭，怎麼說叛變就叛變？我平時對你還不好嗎！”

“你再怎麼對我好沒有用，你又沒有錢，你的錢都在媽媽手上……還是夏叔叔和俞阿姨好，我想和緣緣姐姐換一下，我來做他們家女兒好了！”

所以棉襖都是相互漏風的嘛？

古靈精怪的小雅讓一行人的路途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鬧騰幾乎無法停息。

而只有當有兮過來詢問小雅的學習情況時，世界才終於變得安靜。

到了回家啟程之路，夏尋開車帶女兒和林有兮一家回白梅縣，梅方則帶著妹妹梅雅坐上了爸爸梅利軍的車。

“爸，我們什麼時候回白梅縣啊？”

“得二十八二十九的吧。我本來想直接把外公外婆接過來住，但他們又想照看好自己的菜園。”

“那可不行，我還跟緣緣姐姐有兮姐姐約了一起放煙花呢。”

梅雅強調道，“白州我都沒幾個好朋友，她們住的太遠了。”

“知道了知道了。”梅利軍安心開著車。

江城昨天剛剛下過一場雪，道路上都是皚皚一片。

梅方凝視著車窗外的風景。

仔細想想，他們三小隻認識到現在，除了夏緣去江城過暑假的情況之外，幾乎都沒有離別超過兩個星期的情況。

尤其是在上初中之後，三天不見面的情況都少得很。

高中就更不用說了……

就在梅方感慨著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梅方開啟一看，是夏緣給他發來的訊息。

【我們出發啦！】

夏緣發完訊息後還附送了一張照片。

是他和林有兮在車上的合影照片。

夏緣衝著鏡頭對梅方比耶，一旁的林有兮則一如既往維持著溫柔矜持的微笑。

【一路順風！】

梅方給夏緣發了訊息。

【一路順風！】

夏緣發了訊息過去。

而後她盯著和梅方的聊天螢幕思索了一陣，打了幾個字又回退回去，最後只是發了一個紅色愛心的emoji表情包過去。

……

我發這個做什麼耶？

夏緣抿著唇把手機息屏，然後挽著林有兮的胳膊，正打算貼貼休息時，手機忽然又震動起來。

夏緣立刻把手機喚醒檢視訊息，然後就看到梅方和她一樣，也回覆了一個紅色愛心的emoji表情包。

她開心得要死，也把林有兮貼貼地更緊了些。

今天的就沒有了，一滴也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