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不可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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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青雲巷。
“差不多了。”
“已經快過去一個早上了。”
“可別說天神了，就連人族中的大能。那些神將、天王、天君、真君一個也沒有出現。”
“看來這些傢伙果然已經湮滅在時光的塵埃裡，唯有我‘天鬼’一族長盛不衰！”
赭魁走出院子。
這時候，他的院子已經變了模樣。
原本只分布在屋子裡的紋路，已經延伸到屋子外，遍佈院子的地面，且向老城其它方向輻射擴散。
如果這時從空中看下去的話，就會看到以青雲巷為中心，老城一角的地面顯現著一個巨大、魔性、邪惡、扭曲的符號。
它是那麼複雜、深沉、妖治。
彷彿傾注了這世間所有的黑暗和惡意，散發著讓萬物腐敗和墮落的意蘊。
在它上方的建築，表面都開始融化,整體如同丟在火爐裡的蠟燭。
勉強保持著外觀，但輪廓已經變形。
所有的建築，不管它以前是什麼樣的顏色，現在統一都化為漆黑。
在這漆黑之中，從那符號之上，又爬升起一條條散發著紅色光芒的魔紋。
它們覆蓋在黑色的建築上，宛若不斷扭曲的妖治火焰，讓整個地區都透著一股子邪性。
赭魁站在院子裡，站在那個符號，這片魔域的中心處。
閉上眼睛,張開雙臂。
“開始了，這個區域開始‘陷落’，朝著黑暗，向著‘閻浮’的方向陷落。”
“它最終將成為‘閻浮’枝頭上的一顆果子，成為‘閻浮’的一部分。”
“閻浮的枝條將連線此地，從而形成一條穩定的通道。”
“那些傢伙應該感謝我,有了這條通道，我們將能夠在這個世界打造一片登陸的‘淺灘’。”
“從而讓更多的區域‘陷落’，以此來拓展‘閻浮’的範圍！”
“盡情地蠶食這個世界！”
說完，赭魁的形體開始膨脹。
他的鬚髮飛舞起來，並迅速地向上空蔓延變化，那些紅色的鬍鬚和頭髮，變成一根根血管，一條條神經，它們開始交織起來，構架出某種生物的神經和血管網路。
他的身體向上升起，他抱成了一團，如同嬰兒回到母體之中。
隨後全身冒出一層層生物基質，它們包裹住赭魁，逐漸朝某種類似心臟的器官演變。
隨著這類似心臟又似獸核的器官成型，魔域範圍內那些黑色的物質全都上升，化成一根根如同脈絡又像觸手般的東西。
它們伸向赭魁那些神經和血管之中，然後開始組合起來，構成了骨骼。
一塊塊骨骼接合起來，組裝起了骨架。
如此一來，那些如同無根浮萍般的血管和神經頓時有了依附的物件，它們一端落到了骨骼上，那些仍漂浮在半空的則開始生成血肉組織。
就這樣，一頭巨大的生物，由無至有，開始生成。
城區裡。
裝甲車中。
羅閻和江雲容仍然在通訊之中。
“小羅，你能否幫我一個忙。”
“我們必須找到危險的源頭，並從源頭上將之破壞。”
“否則的話，這座地城恐怕很難儲存下來。”
“雖然我已經向其它地城和巨獸戰略府求援，但支援一時片刻來不了。”
“而且，我們恐怕支援不了那麼久。”
“所以，我需要你當‘嚮導’，帶我去找到‘危險’的源頭。”
羅閻回頭看了鐵軍爺孫倆，沉聲道：“這件事跟我休慼相關，如果危險不解除，我同樣有危險。”
“這麼說，你同意？”
“是的。”
江雲容笑了下道：“好，我現在帶一隊人馬過去跟你匯合。”
“至於你的朋友，兵團會負責照顧，我向你保證，除非兵團沒了，否則你的朋友不會少一根寒毛。”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羅閻又告之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接下來就是等待和江雲容匯合。
結束通訊後，羅閻跟鐵軍說明了情況。
“叔，待會兵團的人會來接你們走。”
“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們一道。”
鐵軍嘆了聲道：“我老了，幫不了你什麼忙，不然高低得陪你走一趟。”
羅閻笑了下：“小花還需要你呢。”
鐵軍看了下懷裡的女娃，從早上一直奔波到現在，又擔驚受怕的，小花已經睡了過去。
“是啊，我已經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我不管如何，都得留著這條老命。”
“我要看著她長大成人，不然死不瞑目。”
羅閻說道：“叔，說啥呢，你會長命百歲的。”
鐵軍哈哈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從戰車外隱約傳來一陣嘶吼。
接著戰車微微震動起來。
羅閻連忙回到駕駛室裡，透過車載鏡頭觀察外界，發現有一股股強勁的氣流正吹襲著附近的建築和車輛。
甚至地面上的屍體，都給這股氣流吹得一直翻滾，像是風滾草般滾向遠方。
“怎麼回事？”鐵軍臉色有些緊張。
羅閻搖了下頭，他什麼也沒看到，乾脆開啟車頂蓋，探頭看出去。
車外狂風漸歇，被這陣狂風一吹，地城裡原先飄蕩的那些濃煙和火焰都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地城裡的能見度很高，這讓羅閻清楚地看到，就在遠方老城的方向處，有一團巨大的黑影正在舒展自己的身體。
巨獸！
渾身覆蓋著暗紅毛髮的巨獸。
一個似牛如獅般的腦袋仰天嘶吼，發出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震波，讓地城上空的穹頂全息天幕嗡嗡震動，不斷有全息板掉落下來，砸進地城之中。
那頭巨獸，毛髮豔如紅霓，口若血盆，齒如鋼板。
那身形龐大無比，頭如峻嶺，角似鐵塔。
吼聲更是驚天動地。
伴隨著它這一聲吼叫，一根根火柱沖天而起，更添幾分威勢。
羅閻瞳孔微微擴大，眼中浮現一圈圈火光。
‘無妄灼眼’開啟。
但用‘無妄灼眼’朝那巨獸只看了一眼，羅閻忽感覺雙眼灼熱，頭若針刺。
彷彿直視了他不該看到的東西。
他連忙回到裝甲車裡，心臟怦怦直跳，竟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這樣的遭遇，他從未有過！
當日哪怕直麵霸主級巨獸，他也沒有這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那頭巨獸到底是什麼，居然讓自己感到害怕，不敢去挖掘它的資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