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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人回到了酒店,夏總和老包說,你留在這裡辦手續,同時催姓蔡的他們儘快進場,我和小金,要趕回海口,馬上去處理海發行的事。

老包說好。

“對了,那工地的對面,還有十二畝地,是政府為鼓勵招商引資,劃撥給酒店的配套用地,你看看需要走哪些關係,

把這塊地變成商品房用地,我回海城,也讓羅廳長打個招呼。”

夏總和老包交待,老包說好,我搞清楚了,再給你電話,具體要找什麼人,再讓羅廳長打招呼吧。

夏總點了點頭。

三個人在酒店的餐廳,吃了中飯,飯後,夏總和金莉莉,退房回海城。

從三亞到海城的公路兩邊,都是高高的橡膠林,把不寬的一條道路,都遮蔽在樹蔭裡,很多地方,公路上蒙著厚厚的一層黃土,有車開過時,塵土飛揚,你不得不減慢車速,等道路從塵埃中漸漸廓清,這才繼續,

一片混沌之中,對面要是有車來,你根本就看不清。

陳明的事情處理好了,一切都有了眉目,接下來就是怎麼合理和節省使用現有資金,以待投資方的後續資金能夠跟上,夏總本應該高興才對,可金莉莉覺得,他似乎並不開心。

何止是不開心,金莉莉偷眼瞄了瞄開車的夏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橡膠樹的陰翳在他的臉上搖晃的原因,他的臉看上去有些陰鬱,目光直視著遠方,一聲不吭,專心致志地開車。

夏總不說話,金莉莉也就沒什麼好說的,她把身子窩在副駕座裡,感覺到有些困,又睡不著,只能目光呆滯地看著外面,只有當有湛藍色的大海,在她的右邊出現時,她才會提起一點興致,三亞的海水是藍的,而海城的海水,就是她第一次看到的那樣,是渾黃的。

好像只有過了瓊海的萬泉河口時,海水才開始變成了藍色。

他們在路上走了一個多小時,夏總看了看金莉莉,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小金,你知不知道,今天那蔡經理是我安排的?”

“知道,只要不是笨蛋,想都想得出來。”金莉莉說,“小趙知道,陳明也肯定知道,哪裡會有這麼巧的事。”

夏總乾笑了一下:“我想也是。”

“在銀行,小趙和我說了一句話。”金莉莉說。

“什麼話?”夏總問。

“她說,你們想做的事情,終於做成了!”

夏總點了點頭:“是啊,終於做成了。”

夏總突然把方向盤一打,把車停到了路邊,他把頭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起來。

金莉莉被夏總這個突然的舉動,驚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會像一個孩子那麼傷心地哭。

稍稍鎮定了一點,金莉莉伸出手,搭在夏總的背上,問道:“你怎麼了?夏總,你怎麼了?”

夏總趴在那裡搖著頭,他哭道:“我難受,小金,你不知道,我心裡他媽的受不了了,腦子裡都是姓蔡的進來時,陳明看著我時,那絕望的、無助的眼神,也忘不了小趙,那冰冷的、怨恨的眼神,它們一直就在腦子裡亂晃。”

“我知道,夏總,我知道你也不想這麼做。”金莉莉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夏總還是搖著頭,他說:“當年,我走進他們的房間時,我一定也是和陳明今天一樣的眼神,所以他才看出來,我是沒錢了。”

金莉莉嘆了口氣,她的心裡是複雜的,應該說,這件事,確實讓她也覺得有點噁心,但另一方面,她又隱隱地覺得有些刺激和過癮,她是第一次知道,人家說的商場如戰場,不是虛幻的,自己今天就親眼看到了。

在商場上,要獲得成功,就必須這樣遇神殺神,遇鬼殺鬼,唯有有了這樣的殺心,才能所向披靡,這個,張晨做不到,劉立杆做不到,陳明也做不到,所以他只能是被殺的那一個。

金莉莉覺得混沌的世界,突然就變得清晰了,她覺得和夏總比起來,不管是張晨還是劉立杆,都還很幼稚,他們人離開永城了,但心還是永城的,那麼溫吞,那麼的縮手縮腳,夏總在關鍵的時候知道取捨,也下得了手,所以他才能夠成功。

金莉莉覺得在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新世界,在這個世界,殺戮和征伐是家常便飯,每一個節點都驚心動魄,又刺激人心,讓人像吸毒一樣,你一旦沾上,就會上癮,金莉莉隱隱地覺得,自己離開永城那個舒適的高磡,想進入的,不就是這個世界嗎?

金莉莉撫摸這夏總的背脊,安慰道:“從感情上,你這麼做,確實是有些過分,但從理智上來說,我理解,你又不得不這麼做,如果按陳明的想法進行下去,老包說的沒錯,最後還是要我們出來收拾爛攤子,有一點你想過沒有,夏總?”

夏總用紙巾擦了擦淚水,坐直了身子,靠在椅子的後背上,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然後說:“你說。”

“如果最後是由我們來收拾爛攤子的話,你和陳明,最終還是會撕破臉的,這樣,最後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他沒有解套,我們也陷進去無法自拔。”金莉莉說。

夏總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不是好像,是肯定,我們會被耗乾耗死的。現在這樣,你至少幫陳明解套了,我們,也可以集中精力幹我們自己該乾的事。”金莉莉認真地說,“你給了陳明五十萬,沒有虧待他,真的。”

金莉莉這話說的沒錯,就上午那個情形,即使是零元變更,最後陳明出於無奈,也只能答應,不然,他上哪裡去找錢給姓蔡的,而姓蔡的,雖然是前一天晚上已經和夏總他們套好了招,但他主要的目的還是要拿到錢,既然找到了陳明,沒有錢他怎麼會罷休?

可以說,那五十萬,確實是夏總的友情價。

夏總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他搖了搖頭,和金莉莉說:“小金,有些東西,外人是不會懂的,我現在的感覺,就是自己走在沼澤地上,但腳下的跳板被抽走了,原來陳明,就是這塊跳板。

“不管我再難,我都覺得,自己還沒走到絕境,你還有一個人可以依靠,還有一個朋友,會無條件地幫你,這個朋友,才是你壓艙底的,我想,對陳明來說,我也一樣。”

夏總嘆了口氣:“可現在,一切全都變了。”

“其實我懂,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朋友,就是全世界都背叛你時,只有他還站在你一國。”金莉莉說,她想,劉立杆對張晨和自己來說,就是這樣的朋友,譚淑珍好像也是,但譚淑珍是因為劉立杆是,才變得好像是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夏總拍了拍方向盤,“還是你和老包說得對,我真是老了,和你們年輕人不能比。”

金莉莉笑道:“我覺得你挺驍勇的。”

“接下來,我們要集中精力,對付海發行,說說,你有什麼想法?”夏總說。

“當然是先試探試探銀行的想法,最好是這筆貸款能夠展期,這樣我們就有時間了。”金莉莉說。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夏總說。

“夏總,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求你幫我朋友的忙,我們在海發行國貿支行存了一筆錢?”金莉莉問。

“記得,怎麼了?”夏總問。

“陳明的這筆貸款,就是這家銀行的,我們也是他們的客戶,這樣,談的基礎是不是就有了?”金莉莉問。

“這麼巧?那太好了!”夏總叫道,“那我們出發,回到公司,你問問你那朋友,他們行長明天在不在,我們登門拜訪。”

“好。”金莉莉說。

夏總啟動了車子,他們重新上路,再上路,兩個人的話就多了起來,都覺得經歷了剛剛的事,彼此好像親近很多,特別是金莉莉,她覺得自己心裡,原來對夏總的那種敬畏,沒有了。

一個人,在你面前,像個孩子一樣地痛哭過了,你還能覺得他有些生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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