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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耳機在脖子上掛了多久，周妄才起身往樓下走。
到岑家的時候居然是岑漾開的門，她在家穿的睡衣，毛茸茸的布料斂了幾絲她身上的傲。
見周妄手裡拎著青提，她笑得開心，“來啦，快進來吃蛋糕。”
如果沒有不久前的那通電話，岑漾的表現挑不出一點差錯。
周妄進門換鞋，跟岑母打了一聲招呼以後他低聲在岑漾耳邊開口，“繼續裝。”
岑漾眨眨眼，“你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周妄直接氣笑，損她，“語文第一是抄的？一句話都理解不了？”
“對啊。”岑漾笑得肆意，“抄的你的。”
誰不知道周妄的語文是A班倒數。
這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殺人誅心。
兩人在玄關磨磨蹭蹭半天還不過去，岑母叫了一聲，“小漾，小妄，快點過來吃蛋糕。”
周妄這才慢悠悠走過去，見只有他和岑漾兩人在，他隨口問了一句，“岑月和齊天不在？”
岑母切了一小塊蛋糕給周妄，又給岑漾遞了一塊。
“月月和朋友出去還沒回來，齊天這孩子，心疼她，說在門口等她一塊回來。”
不是岑家門口。
是棲竹公館門口。
“謝謝阿姨。”周妄接過蛋糕，禮貌道謝。
岑漾將青提放到廚房才過來，她和周妄都不喜歡太甜的東西，所以岑母的這款蛋糕非常健康。
“小天這孩子，太慣著月月了，這麼冷的天，非得去門口接她。”
周妄嚥下蛋糕，“阿姨應該開心才對。”
畢竟岑月多一個哥哥，她多一個兒子。
岑母笑了笑，“也是怕他感冒，這天在外面待著太冷了。漾漾，好不好吃？不太甜吧？”
岑漾嗯了一聲，那塊蛋糕被她快吃掉一半，“好吃，甜度剛剛好。”
岑母笑得開心，進廚房做甜品的信心又漲了幾分。
手裡那塊蛋糕吃完，齊天和岑月都還沒回來。
*
元旦假期結束，附中開始進入期末複習周，除了雪白的試卷以外就是各種複習課，A班學生每天都泡在題海里。
教室裡每天都瀰漫著各種咖啡的香氣。
光是聞著味兒就能提神。
A班學生平日裡吊兒郎當，但期末周都比較認真，就連體委的小零食都已經換成了各式各樣的薄荷糖。
連續兩週的高強度學習以後，終於迎來了期末考試。
這是文理分科以後的第一次期末考，難度整體上來說不高，但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是拉分關鍵。
是道超綱題。
附中歷來變態，期末考試從不做人。
但岑漾做得很順，因為周妄給她講過類似的題，還抽空給她補習了一些高數的知識。
考試結束那天，高二這棟樓快要吵翻天。
一個月的寒假，想想就開心。
方帥博已經給自己的寒假做了合理規劃，“早上七點起床，養成早起好習慣；八點餵豬；九點吃零食.......”
“等等。”體委已經聽不下去，“餵豬？我怎麼不知道你家有豬？”
方帥博搭上體委的肩，笑得欠揍，“投餵你啊。”
林數翻了個白眼，“說你賤吧，你願意早上八點起床去找體委，說你人好吧，你罵人家是豬。”
體委拍開方帥博的手，“第一次當豬沒經驗，小心我咬死你。”
方帥博瞪了林數一眼，“你懂什麼？這是愛稱！”
體委不再理他，轉頭衝周妄喊了一聲，“妄哥，寒假什麼安排？過兩天一起來我家打遊戲啊！”
“對啊。”方帥博也叫，“順道給你過生日嘿嘿。”
周妄靠在椅背上翻漫畫書，聞言頭都沒抬，“有安排了。”
這下體委和方帥博都跑了過來，“你有什麼安排？你家就你和周爺爺呀？”
林數簡直無語，“你倆是考完試是把腦子丟掉了？妄哥肯定是讓你們去他家啊！”
岑漾是真的覺得這群人腦子沒一個正常的。
“又想讓我帶著你們上分？”周妄翻書的動作沒停。
仨人接連點頭。
“叫爹。”周妄話裡帶著點笑意，“我考慮一下。”
“爹！”
“爹！”
“爹！”
三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大型認親現場。
周妄罵了一句傻逼，把人全都哄回了座位。
終於安靜下來，岑漾轉著筆問他，“你要過生日了？”
周妄停下翻書的動作，轉頭看她，“你要給我送禮？”
“沒有。”岑漾笑，“隨口問一下。”
周妄哦了一聲。
“所以是什麼時候？”
“不是隨口問一下？”
岑漾無語，再說下去兩人又要無休無止的爭論，她越過周妄，朝著林數喊了一聲，“周妄什麼時候生日？”
“就下週二。”林數回答，“漾姐你要給妄哥買啥禮物啊？”
岑漾低頭彷彿在思考，“上次運動會他暈倒的照片做成相框送給他吧，挺有紀念意義的。”
“哈哈哈神他媽紀念意義啊！”
“真不愧是漾姐！”
因為岑漾的這句話，班級裡的同學快要笑瘋，本就吵鬧的教室更加鬧騰。
電流黑著臉走進來，“你們是想上天啊！”
方帥博小聲嘟囔，“我倒是想。”
電流嗓門瞬間拉大，“整棟樓就我們班最吵！”
即將放寒假，需要叮囑的注意事項很多，電流開始演講的時候，周妄才壓著聲音跟岑漾說話。
“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大禮？”
“是啊。”岑漾說，“這個禮物蠻特別的吧。”
周妄懶洋洋地笑了一下，“是挺特別的，你乾脆做個展板放棲竹公館門口。”
“是個不錯的提議。”岑漾表示認同，“晚上回去就下單。”
周妄被氣笑，“岑漾，你真是個小白眼狼。”
話裡帶著點笑意，他聲音又壓得低，莫名讓岑漾聽出一種近似於無可奈何甚至是寵溺的感覺。
一定是她不對勁！
“說我白眼狼？”岑漾壓下心底的熱意，“你怎麼拿自己比喻別人？”
什麼叫倒打一耙？
這就叫倒打一耙。
周妄把漫畫書扔到桌上，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聲音聽起來格外漫不經心。
“我給你慣得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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